第十七回北京城中(上)
話說宋文曲救了支雲,還送了二十兩銀子給支雲,支雲收下了。
二人又交談了許久,支雲道:“我與你一見如故,本想與你多相處幾日,但家裡老母病情嚴重,還得我趕快回家去,這裡就與你道別了。”
宋文曲道:“既如此,我也不便相留。”
支雲道:“那某告辭了,後會有期。”說着又敬了宋文曲一碗酒。
待支雲走後,宋文曲見天色不早,也不好去他的老宅去了,就在附近尋了間客棧住下了。
次日一早,宋文曲就起身,連東西也沒吃就離開了客棧往自己的老宅而去。只因京城甚大,再加上記不得路了,一時也不好找。問了別人,也是因爲時隔十年了,誰還記得當年的宋學士府呢?
宋文曲一路找了許久,倒也注意到京城的繁華,道路兩旁各門各業,百業興旺,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不時還能聽到街道擺攤的叫賣聲,宋文曲聆聽着這叫賣聲,並不感覺煩悶,相反地,他覺得這叫賣聲甚覺親切,不禁讓他回想起小時候的情形。
小時候的他,會有一個家丁經常帶着他到大街小巷裡遊玩。那家丁也很寵他,一路下來會給他買許多好吃的。就算沒有家丁帶他去玩的時候,他也會偷偷溜到大家上去找其他同齡的小孩一起串走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去嬉笑遊玩。
那時他最喜歡吃的一種東西是燒餅。燒餅問起來清香,沁人心脾,吃起來爽口,甜甜的,卻不膩人。就是當小乞丐的時候,宋文曲雖然沒錢,但還是會在燒餅攤位的旁邊,站上一會兒,聞聞那饞人的香味。雖然會有攤主趕他,罵他是個小乞丐,
但宋文曲依然故我,趕我則跑,不趕則留。
京城這十年來變化也是挺大的,不斷有房屋翻新,宋文曲走在大街上,根本不記得哪是哪。想要找到曾經的家,那也不是那麼容易。也許是宋文曲是餓了,當聽到街上有叫賣“熱騰騰的饅頭,好吃的油條”等之類的時候,他的肚子就不自覺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這時,宋文曲聽到一個大娘叫賣燒餅的聲音,大喜道:“吃吃去。”就朝着聲音走了過去,看着那大娘,四五十歲左右,一臉地和睦,見宋文曲過來,道:“這位公子,要來吃我的燒餅呀,那你可真有眼光,我這燒餅是全京城最好吃的。”
宋文曲笑了笑,看着地上擺着一個爐子,上面架着一個鐵烙,鐵烙上烙這三個燒餅,宋文曲一走進這裡就聞着一股香味,想來就是從這燒餅上發出的,這樣一下子就讓宋文曲留起了口水。
宋文曲問正在一旁搓面的大娘道:“大娘,你這燒餅怎麼賣的?”
大娘忙聽了手中的活計,那沾滿面粉的雙手在穿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笑顏道:“一文錢一個。”
宋文曲道:“這三個我都要了。”
大娘道:“好好,馬上就好。”於是就見他從旁拿起一個鐵鉗夾起一個燒餅放在了早已準備好的紙張上,一下就放了三個,包好後替給宋文曲,宋文曲付了錢,拿起燒餅就吃了去。
宋文曲十年來未從吃過燒餅了,這時候吃起來,只覺這燒餅入口後,香醇四溢,味道實在妙不可言。宋文曲正一邊走一邊吃着燒餅,不料卻有幾人跟了他過來,跟了一段路後,宋文曲早已發覺。
先是,宋文曲在大娘處買燒餅掏錢付賬之時,
七八個在街上溜達的混混見了宋文曲的包袱裡似乎有不少銀子,就生了歹意。混混又見宋文曲像是初來京城,不似本地人,混混們就尋思起來,有一個長的尖嘴猴腮的混混說道:“那廝可能有不少錢,劫了他怎樣?”
一個形體稍胖的混混道:“行啊,我正手癢癢,這會子也沒錢使,劫了他咱們幾個樂樂去。”另外幾個混混都附和。剛開始說話的混混道:“咱們跟上去,看看他去哪,到人少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宋文曲因爲知道了有人跟着,人還不少,發覺這些人可能整日在街上溜達的混混,心上並不害怕,只是心想:“從武當山下來,一身功夫並未施展,今日就拿你們這幾個混混開開刀。”
當走路看見前面有個衚衕巷子,就有了主意。於是疾步往那走去,就入了巷子,那幾個混混見了,又再尋思,還是那個長的尖嘴猴腮的那個混混說道:“這傢伙入了一條死衚衕裡,真是自尋死路。”
其中一個長的高高瘦瘦的說道:“我看那傢伙手中有劍,保不定是個會武功的江湖中人,不如先留幾人在巷子口守着,另外一些人就去找張三弄些刀來,如此萬無一失,各位如何?”
尖嘴猴腮的道:“正是,他身上有些錢,劫了他,可以夠我們逍遙好一會了?”
高高瘦瘦地說道:“正是,想想都覺得心動啊。”於是就有幾人守在巷子口,有些就返身走去了。
列爲看官,你看着混混在京城裡敢如此膽大包天,必定是有些後臺的,可偏偏遇到了宋文曲。宋文曲剛下山來,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活人人註定是要在宋文曲手裡在個大跟頭了。也註定是要成爲敗在宋文曲手裡第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