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給陳瑜兒接風,酒宴沒有放在離家鋪子,而是在濟善堂的後院,倒讓鳳凰兒好生遺憾。
“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蔡珞昨天才回來,今天的酒宴就是他安排的:“好好的,回來一趟不在離家鋪子吃飯,跑到這來幹啥?要讓小妹知道,還不知道怎麼氣呢!”
傅鴻道:“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變成小妹的擁躉了?”
蔡珞笑道:“不光是我,現在我們饞嘴幫上上下下,誰不念着小妹的好?”
傅鴻冷笑道:“說起來,我們饞嘴幫的情報水平倒是上來了,我纔回來,你們兩個小子就緊趕着找到書院來了。恐怕是有什麼話要說吧?”
朱厚熜看了一眼正在後院園中和鳳凰兒一起玩笑的陳瑜兒,道:“大哥,我說你也真是,我們不反對你喜歡陳姑娘,可是這麼久了,你也得給人家小妹姐一個準信!”
陸離淡道:“哦!你的意思是......?”
蔡珞道:“我們的意思是現在三妻四妾的人多了,你先娶了小妹,再跟陳姑娘好,那不是兩全其美嗎?”
朱厚熜道:“嗯,就是這麼個理!我不管,我當初都流浪街頭了,只有小妹姐對我最好,你若是負了他,我......”
陸離眼睛一瞪,道:“你想怎麼着?你現在是小王爺,想決定大哥的事情了對吧?”
朱厚熜見到陸離發火,脖子一梗,就要跟陸離爭辯。卻聽得陸離又嘆了口氣:“你們都是自家兄弟,我其實也不想負了小妹,只是這件事也困擾我很久了。菜籮,小順子年紀小,不大懂得男女之事,你該懂我啊!當初你小子看中了弟妹,你有嫌棄過她的出身嗎?我當初是怎麼支持你的?”
蔡珞一聽這話,道:“大哥,我們也沒說不讓你娶陳姑娘,只是說要你對得起小妹,給小妹一個交待。”
陸離道:“我的心思你們也懂,我就沒有什麼三妻四妾的打算;你們也別勸我,我不想負了任何人。”
朱厚熜怒道:“大哥,你不想負任何人?你現在把陳姑娘帶回來,不就是要負了小妹姐嗎?”
陸離見朱厚熜發火,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三兄弟當中朱厚熜歲數最小,當初來到分宜之後,吃的、住的、穿的都是嚴小妹支應着;對小妹依賴最重,和她感情也就最好。
三人正說着話,嚴世蕃也趕了過來,人既然已經到齊,便邊吃邊聊。
酒宴就安排在後院的暖閣裡吃,蔡珞等人聽說鳳凰兒竟然是化形期大妖時都免不了吃了一驚。接下來,蔡珞變得更加熱絡,不時地給鳳凰兒佈菜,向她介紹袁州的各種風土人情。
酒過三巡,蔡珞把筷子放下,對鳳凰兒道:“鳳凰小姐,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們饞嘴幫建幫到現在,嚴重缺乏高端戰力,特別是您這樣的高手,那是一個沒有!我聽說雷鳥王與唐老師有三年之約,您不如留在我們幫裡做個供奉,也好與雷鳥王前輩一起快活。”
鳳凰兒卻是爽朗,道:“說起來我倒也願意留下來,不過卻不關那隻傻鳥什麼事,這點我卻要說明白了!”
蔡珞大喜,敬酒道:“對,不關他的事!那我便敬鳳供奉一杯!”
嚴世蕃乾脆也湊了個趣,道:“陳姑娘和徐妹妹情同姐妹,你來了分宜,不僅子歸高興,我也高興的緊。這樣吧!濟善堂現在辦了學堂,專門給貧苦孩子們上學,不如陳姑娘到那兒去做個女先生,也有點事情做。”
陸離趕緊插話道:“這樣不妥吧?瑜兒的身體不大好,怕她吃不了這份苦。”
陳瑜兒卻喜不自勝道:“我在徐家村裡就經常教那些小孩讀書呢!這樣最好了,謝謝德球兄!”
在場的人都笑出聲來,陸離見她這麼快就融入了角色,直接以書生禮稱呼嚴世蕃,也不禁莞爾。
愛人就要支持她做喜歡做的事情!
能夠把鳳凰兒留下當供奉,陳瑜兒也成了學堂的先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衆人紛紛敬酒,一時間賓主盡歡。
陸離體諒陳瑜兒這些天裡往來奔波,怕他太過於辛勞,急忙把濟善堂的管事叫來,給鳳凰兒和陳瑜兒兩人安排了住所。
有鳳凰兒這樣一個大高手在側,瑜兒的安全也有了保證,陸離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待兩位女客一走,嚴世蕃馬上喚了濟善堂的幾名大管事過來,要求給每個人都吩咐下去,不得把陳瑜兒到分宜的事情說給小妹聽。
“有這個必要嗎?”陸離不解道。
他這話說出來不要緊,卻把朱厚熜氣得跳了起來,“大哥,你這人好沒有心思!嚴哥是給你補漏呢!就你這樣沒心沒肺的,想把小妹姐氣出病來吧?”
陸離見這小子說出來的話不像樣,也沒有好氣,道:“小順子,你究竟是怎麼了?說起小妹就這麼火急火燎的?”
蔡珞笑道:“的確是大哥你的不是,小順子那是真性情,真感情!”
陸離道:“那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囉?那這樣,大哥今日就給你道個不是,賠禮道歉!”
他站起身來,端端正正地朝着朱厚熜鞠了一躬;
朱厚熜卻往旁邊跳開了去,道:“我纔不敢當大哥這一拜!反正,你要是對小妹姐不好,我就是不高興。”
陸離與蔡珞、嚴世蕃對望了一眼,苦笑不已。
蔡珞勸和道:“我看啊!除非你答應幫三弟一個忙,他纔會原諒你。”
陸離奇道:“究竟有什麼事情?連三弟這從來都不求人的,都來找我?”
“這事情,說出來也得費我們一番思量,我看,小順子,還是你自己來說說吧!”
小順子本來還擱那兒生氣,說起這事,硬是嘟着嘴不肯過來。
“喲!這怎麼回事?怎麼越活越倒回去了?”蔡珞也不理他,只是一番擠兌。
陸離見他不說,且與嚴世蕃和蔡珞喝了幾杯,看着時間差不多,便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既然三弟不肯說,我們今天就散了吧!”
朱厚熜聽他要走,這才急了,趕緊把事情說了出來,原來此事卻與國子監交流團的幾位宗室子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