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參聽朝政

鰲峰書院的招考順利結束,閩地之人才可謂被林延潮網羅了七八分。

其中收得周如磐等內課生三十名,周起元等外課生三十名,曹學佺等附課生六十名。

書院還另課蒙童八十人。

蒙童不經招考,也不供給衣食住宿,以及膏火銀,勵學銀。

所以書院正式招收的學生有兩百人。

至於書院除了蒙童外,分外兩個院。

一爲經義院,一爲史策院。

經義院尚不設院長,由耿定力推薦的史繼偕,以及翁正春,林慎,徐熥同爲講師。

史策院則由徐貞明擔任院長,徐火勃,謝肇淛爲講師。

由此可見鰲峰書院師資力量之強大,爲講師者必須要舉人出身,爲院長者必須爲進士出身。

另外林延潮還請左布政使宋應昌,福建提學耿定力擔任書院的監院。

這監院就是行政崗,不參與教學,可以管理書院。林延潮請二人擔任監院,代表書院有朝廷支持,並接受朝廷的監督,同時書院每年給兩位監院也有孝敬作爲接納。

當然林延潮也沒忘了自己老朋友,如現在窮困潦倒的黃碧友,於輕舟的兒子於滄江,林延潮都請來書院任差,要麼作一些雜事,要麼教授蒙童。

如此書院大體的框架就定下了。

而書院開館就定在三月二十五日,閉館則定在十二月二十日。

期間大半年光陰,弟子們都必須在書院裡閉門就學,無事不得請假。

就在開館這一日,整個鰲峰書院以及三元坊都是張燈結綵,鞭炮齊鳴。

身爲鰲峰書院首任山長林延潮穿着吉袍,站在書院大門前,但見省城的父老鄉親絡繹不絕地前來書院道賀。

書院門口,張掛的鞭炮放個不停。

“老師!”

林延潮見老師林烴親至,大喜之下降階相迎,長長一揖道:“老師你來了。”

林烴扶起林延潮,淡淡地笑着道:“是,我來了。書院之事能造福鄉里,這實是很好啊。今日來道賀的人很多,你無需着緊我,不要怠慢了貴客纔是。”

林延潮聞言點了點頭,心底涌起一股暖意,而林烴一旁的林世升也向林延潮行禮。

林延潮道了一句不敢。

林世升看了書院感嘆道:“當年我與世璧在老家庭院與狀元公相識一幕,仍歷歷在目。人生如露,大夢十數載,今日見狀元公富貴歸裡,仍不忘回饋桑梓,世升佩服之至。”

林延潮也是遙想起當年與林世升,林世璧初識的一幕,一晃眼之間好似覺得就是上輩子的事。

林延潮道:“論人物風流,我年少時所見人物,無人能及兩位世兄項背者。”

林世升失笑道:“這麼說狀元公爲官以後就見得多了。”

林延潮不答,三人都是笑了笑。然後林延潮與林世升對揖,由徐光啓迎林烴,林世升進入講堂就座。

片刻後,這邊報前任廣東提學林如楚到了,林延潮親自相迎。

林如楚打量書院道:“我也曾想歸隱田園後,在家鄉興族學教育子弟,但今日看來實不及宗海你萬一。合全省英才而栽培之,這等胸襟唯有林三元方纔辦得到。”

“世伯過譽了。”

林延潮與林如楚說了好一陣的話。

來拜訪的賀客都知道林延潮已經歸宗,現在水西林氏對林家也是大力支持。有了閩,侯官兩縣林氏大族的支持,林延潮在鄉間民望極盛,又兼這辦學之事,恐怕今後省里人才大半要出自書院了。

又過了一陣福建左布政使宋應昌,右布政使費堯年,提學耿定力,福州知府江鐸,以及侯官,閩知縣都是親臨捧場。

至於福建巡撫趙參魯,按察使陸萬垓因公務在身不能前來外,幾位蕃臬,地方大員都到了。

但見轎子車馬遠遠在三元牌坊前停下,幾名穿着緋袍的官員大步行來。

宋應昌見了林延潮笑着道:“部堂大人,恭喜賀喜啊!”

林延潮上前道:“宋方伯,費方伯百忙之中還駕臨書院,實在是林某的榮幸。”

宋應昌聞言笑了笑,對於他而言本不願意來,但趙參魯既沒有前來,那麼他身爲合省藩臬大員之首再缺席就不合適了。

倒不是宋應昌對林延潮有什麼看法,只是他覺得朝廷官員太多的功夫都是花費在這些繁文縟節之中,如此花在處理民生大事上的精力就少了。但不去又不行,他必須給林延潮一個面子,如林延潮這樣的大臣雖然致仕,但其門生故舊散佈朝廷上下,就算自己絲毫也得罪不起。

並且身爲地方官,烏紗帽穩不穩,政績是否出色,就看與林延潮這樣致仕居鄉的大臣能否搞好關係。

至於右布政使費堯年看得更通透了,宋應昌用心做官,沒有意識到林延潮真正的厲害,只是將他當作致仕大臣來看,但費堯年這江西人,卻反而知道林延潮在浙系官員中有多深厚。

禮部尚書朱賡,甚至致仕在家的總督王宗沐,以及很多浙江籍官員在給朝廷奏章,官員往來時屢屢提到林延潮的名字。這已經在朝堂上隱隱形成了一等聲勢,換句話說那就是人望。

特別是朝堂上近來傳出要在寧波開海的風聲,雖說眼下沒有什麼有力官員站出來發聲支持,令大多數人都以爲這是有人在謠傳而已。但費堯年卻知道王宗沐屢次三番在給幾位宰相尚書寫信中提及的鼓吹開海的好處。那麼此事會不會與林延潮有關?費堯年覺得很有可能,或許自己還能從其中找到仕途的轉機,但其中一定要和林延潮搞好關係。

至於江鐸等官員們想得沒有這麼深遠,他們有的很年輕,有的已是在地方多年,要麼是仕途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的已是快要到了致仕的時候。對於他們而言都有一定背景,同樣也要需要更有背景的人來扶持,所以這樣高官滿座的場合,他們倒是很願意來。

林延潮則是一一接待,然後與這些官員們一併來崇正講堂。

到了講堂上,衆官員與地方鄉紳,如林烴,林如楚這樣的守制在家官員相見,又是忙着作揖行禮,寒暄了幾句這才入座。

林延潮坐在主位上,從這個位子看下去,左右大紅靠背椅上,官員們,有身份的鄉紳左右對坐,而堂下則是書院新取的學生站立在那。

書院上下都是十分嶄新,桌椅都是新作的,院牆也是重新刷過了一番,一切都透着新意。

林延潮看着這由自己一手打造的書院,心底是感慨萬千。

既是由一番成就之感,更覺得任重而道遠。

那等爲官之初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林延潮起身對左右堂下作了揖然後道:“今日承蒙諸位今日駕臨書院,林某不勝感激。當初林延潮在此辦學一是在回報家鄉父老,二是扶持貧寒子弟就學,此外別無他求。但今日父老鄉親厚愛,卻令林某深覺若辦不好這書院就是愧對大家。”

“毋庸置疑,我們閩地是科舉大省,歷代會試殿試,位列鼎甲,及第高中者比比皆是。但慚愧的是堪稱名臣的官員卻是不多,古人云學而優則仕。既是學有富裕,爲何當官卻當不好呢?說來林某也是慚愧,居官十載,在朝堂上所稱的建樹也不多。”

說到這裡,衆官員一併道:“部堂大人過謙了。”

其他鄉紳也是道:“部堂大人,上二事疏規勸天子,救河南百萬百姓,爲地方官三載,一地大治,又先後扳倒了馬玉,張鯨爲天下除害,此中任何一事說來,也是旁人萬萬不及的啊。”

林延潮嘆道:“多謝諸位對林某的信賴。如今林某隻期書院弟子爲學時各個是文魁,爲官時各個是國家棟梁。”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辦好此書院不僅是報答家鄉父老的厚恩,更是林某後半身的心血要做好的事。林某必竭心盡力……”

正說話之間,忽然講堂外有一名背插旗幟的官兵匆匆入內。

門外之人阻攔不及,但見這名官兵一進大堂左右張望,然後向左布政使宋應昌拜下道:“標下見過藩臺。”

在巡撫沒有到任前,左布政使宋應昌暫署過巡撫之職,官場上將布政使暫署巡撫之職稱爲護院,認得對方是撫院行轅裡的文巡捕。

見巡撫衙門的文巡捕來此,在場之人就有人心底揣測,巡撫趙參魯不是說不來嗎?這下派文巡捕前來不知有何大事。

“撫臺有何事?”

“撫臺大人讓標下告知藩臺,聖上派中使抵此,撫臺大人正陪同中使前來,請準備迎接。”

“哦?中使爲何事而來?”

“撫臺沒有明言,標下打聽中使是奉旨前來存問的。”

聽到這裡,衆人都是釋然。

存問大臣,這是天子對致仕大臣的一等恩遇。

衆人看向林延潮露出羨慕的神情,衆官員更是如此,遣官存問,一般是在京三品以上官員在七十歲致仕後的待遇。

而林延潮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恩遇,這實在是別人羨慕不過來的。

宋應昌先是向林延潮拱手道:“恭喜部堂大人,書院落成之日,天子派使者存問,這真是雙喜臨門啊。”

費堯年笑着道:“這是部堂大人簡在帝心啊。”

在衆人的道賀聲中,林延潮則是有些意外,沒料到天子對自己如此記掛。

他當即道:“多謝諸位,陛下恩典草民真是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

說到這裡林延潮看向這位文巡捕道:“林某請教一下,不知我在何處迎接中使?撫臺大人可有言明。”

這名文巡捕見林延潮如此有禮,連忙欠身道:“部堂大人太客氣了,請教二字標下實不敢當,撫臺大人說部堂大人在書院迎旨就好。”

宋應昌道:“好,就在這裡,諸位立即準備。”

費堯年笑着道:“不意今日有此殊榮,能與部堂大人一併在此迎接中使,真是三生有幸。”

衆人都是笑着道:“是啊,我等也同方伯一起沾部堂大人的光了。”

林延潮淡淡笑了笑道:“費方伯過譽了,這都是天子的恩典。”

林延潮說完看向林烴。但見對方向自己點點頭,也是爲自己高興。林延潮亦點點頭,滿心歡喜。

一片熱鬧中,外頭突然鑼鼓喧天,衆人隨林延潮迎旨。

但見來人別人,而是林延潮的老熟人孫隆,而福建巡撫趙參魯站在一旁。

林延潮請孫隆入內。

孫隆在宮裡給張鯨當小弟時,似乎是誰都可以踩一腳的角色。但張鯨倒後,他檢舉有功,又改換門庭拜在陳矩門下。

這時候孫隆已是不一樣,他這一次到了地方欽差的味道十足。

衆人看孫隆一副目無餘子的樣子,也是心底忐忑,心想此人恐怕不好說話。

趙參魯也是一臉苦笑,他在路上有意接納孫隆,此人聽聞是天子最信任的太監之一陳矩的心腹。哪知孫隆卻沒有給自己這位封疆大吏的面子,令他碰了一鼻子灰。

哪知孫隆一見林延潮,單膝就跪下去。林延潮立即攙扶道:“孫公公,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如此大禮我可不敢當。”

孫隆陪笑道:“誰不知道林先生對咱家有活命之恩,再生之德,叩拜一下又如何了。”

林延潮笑道:“過去的事別說了,我已是閒居之人了。”

孫隆道:“林先生雖在家鄉,離京萬里,但皇上依舊將林先生記掛在心裡。”

孫隆的話故意很是大聲在衆人面前道出,林延潮笑了笑也知他是在家鄉父老面前給自己長面子。

當然林延潮是如此以爲的,但孫隆下面的舉動卻令他吃驚了。

“來人!將御匾拿來!”

但見幾名錦衣衛捧着明黃色布料覆蓋的匾額來到書院前。

孫隆笑着道:“陛下知道林先生在鄉興學,故而御賜匾額給先生。”

林延潮聞言不知說什麼纔好,定了定神當即舉手揭匾。

但見匾額上題着‘三山養秀’四個字(三山是福州的別名)。

林延潮見此向北拜道:“草民叩謝陛下隆恩。”

衆人看來真是好一幕君臣相得之情啊,不少年事已高的人還舉袖拭淚。

而趙參魯,宋應昌也是不有動容,所謂人臣有此待遇,恐怕他們爲官這輩子都難以達到林延潮此刻的地位了。

孫隆扶林延潮起身道:“聖上口諭。”

林延潮肅然道:“草民恭請聖安。”

孫隆點點頭道:“聖躬安。聖諭,林卿居鄉辦學是好事,此實爲利國利民之舉。朕聽說後甚是欣慰,故而御賜三山養秀匾額一面,另從內承運庫裡撥一千兩金花銀,以資卿在鄉辦學。”

“林卿事朕十載,居官引得大體,退而爲德家鄉,之前稱疾辭官,不知是否痊癒。眼下朝中無事,四海太平,一切都好,朕處理國事之餘,牽掛起老臣。若是林卿病癒後有所閒暇,不妨上表參聽朝政,直稟民情,若是無事,也可奏一奏起居,賀一賀節令,如此不失爲君臣之誼。”

林延潮接旨後,趙參魯神色有幾分不自然,當即第一個向林延潮道:“恭喜部堂,賀喜部堂啊。”

林延潮看趙參魯臉色知他擔心什麼,於是他笑了笑對孫隆道:“多謝撫臺,也多謝孫公公,還請孫公公轉告陛下,草民在老家一切都好,如今享國泰民安,四海昇平之世,全賴陛下隆恩,當地官員之教化。草民餘生僅以詩書禮樂育英才爲國家之用,俗政之事不會再過問,還請陛下保重龍體,以國家社稷爲念。”

有了林延潮這句話,趙參魯,宋應昌等人都是臉色緩了緩。

若是林延潮有這等在地方閒居,仍然有隨時上疏參政的權利,那麼他們作爲地方官員,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誰也不想身邊有個時常向天子打小報告的人。

不過他們此刻也是真的佩服林延潮能夠放的下啊。

給予致仕官員隨時參政的權利,是極少大臣纔有的恩遇。

比如宋濂致仕後,太祖讓他每年都要進京朝見。

英宗時禮部尚書楊翥致仕後,天子也是經常召見,令他爲己梳理軍國大事。

能夠有這樣待遇的大臣,一個個在朝時都是國家的棟樑,天子的智囊,隨時作天子顧問,以備諮詢之用。他們豐富的經驗,具有在朝官員不可代替的作用,是真正能了卻君王事的那種,替國家處理各種棘手問題。

而林延潮就是這樣的人才。

但是林延潮卻推卻了,這是什麼?

既然激流勇退,那麼就退得乾乾淨淨。

林延潮如此果斷,實在令他們佩服啊,不是誰都能如此當機立斷的。

但費堯年卻心想,不對啊,據他所知林延潮可不是真退啊,但是在衆人面前他必須這麼說,否則當場就得罪了一票地方官員了。

而且在朝的官員會心想,我們一羣活人在天子面前,天子不會用還要用你一個離京城幾千裡遠的致仕官員。此舉徒然引起其他官員的嫉妒之心。

孫隆再次道:“林先生不可如此啊,這是陛下的恩典,如何也是不可推脫的。”

趙參魯,宋應昌也一併出面道:“是啊,部堂大人,這是陛下隆恩,卻之不恭啊!”

林延潮卻堅決地道:“不在其位不可言政,如此國事就顛倒了。”

見林延潮拋出這句話,衆人也就不好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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