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的名字叫《新亂世佳人》,餘謙只把屬於樂冉的那部分劇本寄了過來,她能從這個人物的臺詞上看出角色的優點來,但是沒有全副劇本做描述樂冉瞭解不了整部劇的故事。
樂冉接演的角色名叫董煙玉,是個聰明的女孩,只是性子古怪,性子孤僻。她渴望得到愛,卻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表達。
董煙玉這個角色跟小龍女完全不同,她是個世俗的女孩子,但是又超脫了世俗。她的理想和追求從來沒有在親人面前直白的描述過,她不像家裡其他的女孩子那麼會討母親喜歡,表面上很冷血,事實上心很軟。
樂冉將屬於董煙玉的部分看完後就掉了淚,她的結局似乎是註定的,所以才格外的令人痛心。
這個女孩子性格太要強了,而太要強又太聰明的女子,註定不易被人理解。
樂冉很喜歡這個角色,看完劇本後立刻給餘謙打了電話,謝謝他的厚愛,同時詢問什麼劇組什麼時候開機,她好規劃一下時間。
事情妥當後樂冉辭了冉梅和唐敏,直奔劇組。
開機儀式過後劇組上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因爲條件有限,劇組都是幾個人合住一個房間,跟大學宿舍一樣的上下鋪。這次的戲沒有武打,所以皮肉傷之類的事情不需要擔心。
從劇情和結局上看這部劇真算得上是苦情戲了,就怕演員入了戲不容易出來,太難過。
樂冉跟其他幾個有對手戲的女演員住在一起,她在劇裡飾演女主人公董心碧的四女兒董煙玉,宿舍其他三個人,瑾曉飾演大女兒董潤玉,溫婷婷飾演二女兒董琦玉,何卉飾演三女兒董思玉。
除了五女兒長大後的扮演者沒有來,她們這四個女兒算是聚在一起了。
宿舍有二十平米,住四個人有點擠。不過方便了大家說笑聊天,狹小的空間裡反而更能增加革命友誼。
“瑾曉和婷婷是一個班的同學嗎?那樂冉呢?還不知道你是幹嘛的。”
何卉坐在上鋪,頭垂着問下面坐着的樂冉。
“我在x軍區歌舞團,是舞蹈隊的文藝兵。”
何卉驚呼一聲:“當兵的?我最喜歡當兵的人,給我講講你們的生活唄。能不能見到其他的兵哥哥?”
何卉來了興趣,整個人趴在牀頭,腦袋垂下去倒着問樂冉。
“我是文藝兵,除了下部隊演出很少有別的機會接觸戰士。不過歌舞團有定期的訓練時間,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交兩招防身術,保證有用。”
樂冉信誓旦旦,其他三人聽得來了興趣,紛紛要求她露兩手。
瑾曉和溫婷婷是平市電影學院大三的學生,兩人是同班同學。何卉和她們同校,不過已經畢業一年了。三人是一個學校的校友,熟悉起來更容易,樂冉算是新來的成員,不過因爲前一陣子播出的新劇風靡了全國,她們對樂冉的大名算是如雷貫耳,因此大家說起話來更容易。
“明天有我的戲,我先看劇本。真可惜,我跟你們沒有對手戲,等你們出場我早死了。”
瑾曉嘆了口氣,拿出劇組發給她的劇本攤開來看。
瑾曉的五官長得很精緻,氣質很現代但是容貌很古典,她笑起來很是驚豔動人。這和她飾演的董潤玉有不少相同之處。
瑾曉的同班同學溫婷婷比較文雅優秀,她和何卉飾演的董思玉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但從外貌上看兩人還真有幾分相似。
樂冉的容貌總脫不了清麗,但別人不會輕易把她看做空有美貌的花瓶,因爲她周身散發的氣質絕不會讓人輕易下這個結論。
飾演她們母親的董心碧也是個大美人,年紀不比她們大多少,還到不了媽媽級,頂多是年歲有點大的姐姐。
因爲做母親的是個美人,所以生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
樂冉作爲長大後的董煙玉在劇中第一次出場時還在念書,此時的故事背景發生在鄉下,國1民1黨的一個團駐紮在某村,團長沈沉和成了寡婦的女主兩情相悅,幾個女兒對此沒有異議,唯有四女兒董煙玉不贊同。
化好妝後樂冉將這幕戲需要的道具服穿上,是民1國的學生裝,藍色長袖上衣搭配黑色百褶長裙,白色的襪子穿黑色的布鞋。樂冉又梳了兩條長辮子垂在胸前,看起來清新脫俗,書香味很濃。
這次拍攝的場景是在馬棚裡,此時沈團長已經和董心碧有了感情,樂冉的出場就是爲了告訴沈沉,她母親永遠是董家太太,暗示對方不要糾纏。
樂冉胸前抱了一本書,在導演喊開始後走向正在替馬洗澡的沈沉。
沈沉正和部下交代事情,耳邊就聽到女孩子輕柔的聲音:“沈團長,能跟你說句話嗎?”
沈沉扭過頭去見是董心碧的四女兒,把手裡的信封遞給部下,對董煙玉說道:“什麼事?”
沈沉對部下說話時一向強硬,剛纔交代事情的時候還繃着一張臉,這會見是心上人的女兒,臉上的表情有些微的變化,語氣雖仍舊帶着團長的命令式口吻,態度卻溫和了不少。
兩人並排朝另一邊走去,董煙玉卻沒有絲毫親近的意思:“有件事我不明白,一個女人她同時愛兩個男人,對嗎?”
樂冉臉上帶着一絲挑釁和警告,沈沉原本溫和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神情嚴肅地看着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明明那麼弱小說話卻那樣犀利。
“你什麼意思?”
“我娘是董家的二太太,她也可以繼續做薛家的二太太。”
樂冉眼睛望向水井,那裡什麼都沒有,不過劇本有講這個時候董心碧和薛暮紫在一塊打水,兩人說話熟稔,氣氛和諧。
樂冉的視線指引着沈沉,沈沉也隨着她的動作朝院子裡的水井望去,眼睛裡閃過一絲暗淡,耳邊又接着響起董煙玉的話:“你沒看出來嗎?我娘對薛先生很有好感。”
沈沉沉默着,慢慢走到戰馬面前,抽走了拴着馬的繩子,上馬走了。
等董心碧提了一桶水過來找沈沉,對方已經走了。
…………
下戲的時候導演請大家吃燒烤,不知道從哪搬來了三個燒烤架子,蔬菜肉類都在盤子裡擺着,旁邊桌子上是調料,導演招呼大家自己動手。
工作一天早就餓了,一說動手立刻就有人挽了袖子上去起火搭架子,另有一些人將洗乾淨的肉和蔬菜串在籤子上。
樂冉端着盤子把自己喜歡吃的菜放進去,又拿了籤子串上放在架子上烤。
“樂冉,你會做燒烤啊,能不能幫我一下,我不太會弄這個。”
瑾曉看樂冉的動作有模有樣的,忙過來取經。
“鹽不要放太多,每一樣放一點就行,這個肉烤一烤就縮水了。”
樂冉在雞翅上劃了幾道口子,方便裡面的肉能烤熟。
“你還有幾場戲?”
樂冉手上不停,一邊跟瑾曉聊天。
“還有五場,董潤玉死的那一幕還沒拍呢。”
瑾曉接過樂冉遞給她的一串烤豆腐,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燙的她立刻鬆了嘴,呲着牙吹氣:“好燙,燙死了!”
“吹一下再吃,這個還熱着呢。”
“你們倆都吃上了,我們的還沒熟呢。”
另一座烤架上溫婷婷和何卉正在翻轉盤子,跟她們共用一座烤架的人是個能手,這會時間已經替好幾個人烤好了食物。
“你看今早的新聞了嗎?娛樂版的。”
瑾曉嘴裡吃着東西,突然問了樂冉這事,樂冉搖頭:“我今天有三場戲,光顧着被臺詞了,哪有時間看新聞。出什麼事了?”
瑾曉聳聳肩:“娛樂八卦能有什麼新奇的事,還不就是哪個明星結婚了,劈腿了。今天的報紙講的也是這事,不過出軌的人來頭不小,是程琦,他老婆還是港城明星四大美人之一,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知足呢?”
瑾曉看過程琦老婆的電影,人長得很漂亮,因爲嫁給程琦退居幕後做了全職太太,誰想這些付出做丈夫的全都當做看不見,背地裡和別的女人私通,連孩子都出來了。
程琦對外一直以模範丈夫示人,給人剛直的硬漢子形象,如今外遇的事情被捅了出來,好形象一下子被戳穿了,引起輿論一片譁然。
“這些還沒完,事情被捅出來後程琦的危機公關立刻做了迴應準備,開了一個記者公開會來解釋這件事。他說,他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責任就這麼撇開了。男人都會犯這樣的錯,所以他這錯就不算錯了。氣死人了,回頭讓她老婆也犯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試試,看他還會不會這麼說話。”
瑾曉脾氣直,最看不慣犯了錯還找藉口的,尤其討厭沒有責任心的人。
“我也希望他老婆扔了他這個破爛貨算了,不過話說的漂亮,咱們這個國情教育,沒幾個女人會這麼做的,女人基本都會選擇隱忍。”
“所以更加助長了賤人的囂張氣焰。”瑾曉憤憤的,狠狠咬了一口籤子上的肉,把它當成了程琦,上下牙齒咬的咯吱響。
“要是有一種藥就好了,就像小說裡寫過的苗疆蠱毒,女人把養的情蠱給男人吃了,要是他敢背叛立刻蠱毒發作讓他死翹翹。”
瑾曉異想天開,旁邊的溫婷婷撅了撅嘴:“太理想主義了。不過死翹翹是不是有點狠?”
“不狠,死了纔好。敢出軌就是因爲代價不夠大,用死做出軌的代價,看誰還敢冒這個險。”瑾曉眼睛鼓着,恨老天爲什麼不把這個情蠱推廣一下,沒能給女人天生的福利,後天也不照顧一下。
“知道今知這個作家吧,人家就是專門寫這個的,小三和別人的丈夫永遠是真愛。臺城那邊關於今知做人小三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爲了給自己小三的身份抹一層金色,最近新拍了一部劇叫《滿月格格》,你們看了嗎?”
何卉插嘴,提了另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要真是有情蠱這種東西就好了,跟同學提過這個東西,她說出軌就死翹翹有點狠,我倒不覺得,離婚再去找真愛不就死不了了。
好吧,這都是我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