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師兄不會也在這裡吧?”
【這非常有可能啊!徐福剛纔說什麼你還記得嗎?他說有個小子很難纏。】
“我是記得,徐福說那小子‘變成了三個’來着。這是他嗎?雖然很可疑,但師兄說他一切正常來着。”
【啊!!!啊!!!】
“怎麼了?”
【這是解離症!】
“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很正常,這種超凡者的疾病在羅馬那邊的研究已經系統地展開了——因爲得病超凡者的很多。久病成醫。】
“那解離症是什麼?”
【是指患者的身體因爲某種原因出現了分離,一個變成了兩個,或者三個四個。】
“等下,爲什麼是身體而不是靈魂?”
【靈魂在腦子裡,想要讓靈魂分裂不需要魔法。但是如果想讓身體出現分裂,就需要魔法來創建新的身體——這種解離症是非常嚴重的。】
“是治不好?”
【不商洛,屬於超凡者的疾病,其造成的影響往往不僅限於醫療問題,更多的是倫理問題。因爲從醫療上來說。解離症的治療非常簡單。單從倫理上來說,解離症是不治之症。】
“你的意思是”商洛用手比了個手刀。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確實如此。‘治療’解離症的方法非常簡單,只要把其他幾個自己殺掉就可以。但這真的能做到嗎?人真的能毫不猶豫地殺死另一個自己?他自己如果做不到,那外人就更不可能做到了!一個母親怎麼可能自己的兒子從一個變成兩個,就想着要殺掉一個呢?這兩個都是他的兒子,兩個都是真的。但是!工作怎麼辦?保險怎麼辦?合同怎麼辦?婚姻又怎麼辦?】
雖然一顆子彈就能解決問題,但沒誰能動得了手。如果無法採取這種“一勞永逸”的治療方案,那麼這種疾病就會對倫理帶來重大的考驗。商洛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問題就是:一個人變兩個算不算重婚呢。
“啊原來是這樣的問題啊。這還真是.還真是不治之症。對了,那些可以分身的內衛,比如提圖斯先生,他怎麼說?”
【內衛已經做好了獻身於帝國的準備。實際上,他們在自己成年之前就已經完成了轉變,分裂之後會各自開始自己的人生。這可以把損失壓到最低,因爲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條件的,就算變成七個,也不會對親子關係做出考驗。但夫婦關係則不然,夫婦關係對應的是一個特定的人,即使是一模一樣也不行。所以只要在脫離父母的生活之前就完成分裂,其實不會產生太大的問題。但是.】
“但是?”
【但是利用許德拉之血的分裂,其分裂的方式有些特殊首先內衛的招募並不總是那麼理想,總能在成年之前就完成蛻變。有時候即使是成年人,帝國也不得不對其進行徵召,這種時候往往就需要長久的談判——以及還存在一個最可怕的,也就是提圖斯現在面臨的問題:他之前合一了。】
“啊”商洛明白了。作爲6個已經獨立的自然人,提圖斯現在重新6合1,這就意味着原來六倍的社會關係全都匯聚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那他還挺堅強的啊!都這樣了,既然之前還談笑自若?”
【可能他平時就做好了準備,所以並沒有展開自己的個人生活吧。我不太瞭解他,畢竟我不可能瞭解每個人的心理狀態——不過你應該可以感受到這種病症有多麼嚴重了。這個問題對天子尤爲突出:如果天子分成3個的話,皇后怎麼辦?】
“爲什麼會這樣???”商洛詫異道,“他不是去閉關了嗎?爲什麼進去一個出來三個?”
【我哪知道。病症雖然一樣,但病因可多了去了。一個人斷了手,可以有無數種原因,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手斷了。對練氣士來說,原因可能更加複雜吧——所以商洛,超凡者的新世界,也會面臨新的問題哦。可能你們的超凡者太穩定了,在目前的基數下並未表現出普遍存在‘致病’因素,每個人的病症都可以被特別對待。但等大批的人升格之後,恐怕你們就得對此展開系統地研究了。】
“實行他自己就在丹道上有所成就。結果他自己成了一個需要治療的人是吧.這下可麻煩了,我們可”
忽得,開門的吱呀聲打斷了商洛的話。
“誒?商洛,你怎麼也在這?”
朱先烯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約莫有幾百米的樣子。
“師兄?你沒事了?”
“我很好啊,我一直都沒事。”
“你剛纔,其實分成了三個了,是吧”
“被你發現了嗎?好吧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你看,我已經復原了。走,我們出去吧。”
朱先烯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圖,回身關了自己背後的門——商洛隱約能看到,徐福的身影出現了那扇門的深處。但隨着大門的關閉,徐福的身影也消失。
拿着地圖的朱先烯快步走過來,在商洛旁邊轉了幾圈,蹲在了一扇小小的木門前面:
“誒?出口就在你旁邊,你怎麼半天不出去?你是在這等我嗎?”
【啊這.出口一直在旁邊啊。徐福真的沒把我們亂扔到奇怪的地方,出門走幾步就到了。】
“額”情況有些尷尬。不過剛纔順便去採訪了一下資深用戶平清盛的體驗,倒也沒白跑。
“商洛,這個門對嗎?怎麼和狗洞似的啊。外面是馬路?”
“對,我就是從這扇門進來的——不過不是狗洞啊,這是個土地廟。”
“哦那我先出去看看。”朱先烯低着頭,把手伸了出去
——“啊!”法厄同抱頭蹲防在原地,“怎麼辦!商洛被吸進去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什麼只有他是考生的,他吸進去了!怎麼辦怎麼辦!”
旁邊的傅遠山也在用頭撞牆,水泥都撞裂了。
“勞駕,搭把手?”忽得,從那神龕裡伸出來了一隻手。
“誒?”傅遠山猛得擡起頭,“是天子!天子,你還好嗎?”
“我在這,我很好。搭把手把我拉出來。”
法厄同趕忙問:“商洛呢!他在嗎?”
“他在我後面。”
兩人先後被拉出了神龕,一切正常,除了膝蓋上沾了點灰而已。
“啊,很好很好。”朱先烯拍了拍灰塵,“皆大歡喜。商洛你拿到丹了是吧?所有人都在這,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等一下。”商洛依舊站在原地,“師兄,你該說實話了吧——你,是怎麼殺掉剩下兩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