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了?”
“李局長?他怎麼了?”當陳偉中將李原馳抱出來之後,楊昌富和趙校長看見李原馳那副慘樣也是大吃一驚,忙問這是怎麼了。
這時候,陳偉中抱着李原馳,老淚縱橫的哽咽道:“李局長爲了救那些孩子,自己累的吐血了,現在暈過去了!”
楊昌富和趙校長聽到無不爲之動容,那些之前跟李原馳一起義診的醫生們,一個個看李原馳竟然捨己救人,如此精神讓他們汗顏,同時也對自己無能爲力的醫術而自責着。
其中一個醫生自負平日裡對治療跌打損傷很有一手,見到如此情況便走上前,毛遂自薦道:“我來看看!”
場上除了醫生能幫上忙,其餘再無旁人,所以衆人一聽也毫不猶豫的自動退讓開一條道。
其實李原馳現在情況很是不妙,之前連續的真元消耗讓他自身都難以維持正常水平,最後幾個,更是每救一人都口吐鮮血,當時模樣十分嚇人,但是李原馳依舊憑着一股信念,堅持不停手,忍痛不斷的給剩下的孩子拔針,等到最後一個孩子被救時,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硬撐着最後一口氣奮力的打開門,之後便昏迷不醒了。
那醫生替李原馳診脈之後,但是卻越診他就越奇,屢屢低頭沉思,只因李原馳的脈象實在混亂的很,這種脈象是他前所未見的。
在場的人就算在心急也不敢打擾他,好半天,他才擡起頭,見衆人都望着自己,語重心長的說道:“李局長內傷很重,脈象極弱雖然不見散亂,但卻猶如遊絲,顯然是失血過多,已是氣脫之症!”
這醫生倒是有幾分本事,李原馳現在的症狀和他說的相差無幾,脈象極弱,呼吸也弱,雙手發冷,是標準的“血以載氣!”之症,氣脫而四肢失煦,故肢冷,氣脫而血脈失鼓動,故脈弱。
“那到底該怎麼治?”楊昌富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剛剛救好一批中學生,現在又出現副局長病危,雖然李原馳只是一個人,但是茲事體大,若真的出事了,那更爲驚天動地啊。
“情況不太妙啊!”那醫生倒是實話實說啊。
李原馳現在完全處於昏迷狀態,原因則是因爲‘游龍大陣’的罡氣反噬引起,再加上他本身在之前就有所傷勢,後又不顧傷勢,連連催動內息,若是換個常人,身體經脈早就無法承受,因此而經脈寸斷而忘。
好在李原馳在最後關頭強行封閉自身經脈,阻止了自己經脈斷裂,使得殘留真元流通護住了心脈,沒讓氣血盡失。
這樣做,雖然會有一定的反噬情況,但至少可以讓他暫時保住性命!
“到底怎麼樣,你說啊!”陳偉中看不下去了,焦急的呵斥詢問着。
剛纔替李原馳診脈的那個年輕醫生皺眉說道:“我想李局長可能是練過氣功一類的功夫,這種情況,應該是他用自身氣功強行替病人逼毒,因爲運功過度,才導致筋脈受損!”
這年輕醫生雖然說的有些出入,但是大致的分析思路還是對的。
李原馳的確是因運功過度,才導致自身的難以承受,不過他的經脈是他在最後關頭自行封閉的。
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如果不強行封閉經脈的話,那麼受損的情況一定會更爲嚴重,最後的結果,恐怕就真的要像傳說中所說“經脈盡斷”而死!
但是李原馳這麼做,會使得其他醫治的醫生感到棘手。
李原馳現在封閉的可不止奇經八脈,就連十二正經也被他一同封住,要想療傷治癒,必定先要疏通十二正經,但是這種疏通,稍有不慎,有可能會導致他氣血盡失,致使最後因血脈枯竭而死,這樣會一命嗚呼。
“叮鈴鈴……!”
就在衆人猶豫擔心之際,房間裡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衆人一尋卻是從李原馳口袋裡傳出來的。
扶着李原馳的陳偉中順手就掏了出來,打開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安可姑娘’,陳偉中心想也許是李原馳的親友,所以也沒猶豫,拿起電話就接聽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安可有些甜膩的聲音:“死木頭,風平那是不是美女多的很啊,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陳偉中一愣,頗有些尷尬的回答道:“請問您是找李原馳先生嗎?”
“你是誰,木頭呢?”那頭安可很明顯訝異爲什麼李原馳的電話是旁人接的。
“我是風平華關衛生院的主治醫師陳偉中,您應該是李先生的朋友把?”
“我是,原馳怎麼了,他人呢,叫他接電話!”一聽對方是醫生,安可立馬緊張起來。
陳偉中看了看一旁的楊昌富,後者一個勁的猛搖頭,那意思似乎不想如實回答,但是陳偉中卻直言道:“李局長爲了救當地的孩子們,自身元氣大傷,現在情況不太妙,若小姐您能聯繫到什麼高明的醫師,就趕緊趕過來吧!”
“什麼……!”驚訝之餘,那頭便是盲音,陳偉中無奈的掛了電話,心裡也是忐忑不安,這時候楊昌富卻走上前對陳偉中斥責道:“我不是讓你先保守一下,你怎麼全都說了?”
陳偉中對楊昌富這種哼而不談的態度很是不滿,皺着眉反責道:“您認爲這件事情你能掩蓋的了?”
楊昌富被陳偉中一兇,反倒啞火了。
的確,正如陳偉中所說,今天這件事情誰也難辭其詞,畢竟事情鬧得不小,要想做到隱瞞不上報顯然不現實,所以被陳偉中這麼一兇,楊昌富也自知底氣不足,只是忿忿的瞪了前者一眼,隨後問道:“那現在你說怎麼弄!”
陳偉中畢竟年紀擺在那裡,閱歷還是有的,所以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認爲,現在我們只能盡力讓李局長甦醒過來,要想救他,恐怕只有他自己了!”
“你的意思是讓李局長自救?”楊昌富也是當醫生的,當然明白陳偉中的意思,訝異之餘也是眼前一亮。
陳偉中點點頭:“沒錯,以李局長這種情況,別說是我們華關衛生院,恐怕整個風平,乃是江南省能醫治的都屈指可數,所以我們只有儘可能讓李局長甦醒,讓他自己採取自救的方法,不然誰也無迴天之術!”
“那誰比較合適呢?”楊昌富並沒有反駁陳偉中,因爲他知道,陳偉中說的是事實。
“江南省院副院長,姜正!”
“誰能請的動啊!”
作爲省院副院長,行政級別不低於廳級幹部,要想請動他,這對於楊昌富這種科級幹部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但是就在此時,醫院的大門口忽然闖進幾個人,一進門口就喊道:“原馳呢,李原馳呢!”
楊昌富扭頭看去,詢問道:“你們是誰?”
“姜正,省院副院長!”
“什麼?您就是姜院長?”
姜正看着滿臉驚訝的楊昌富,耐着性子問道:“怎麼,你認識我?”
楊昌富激動之餘,連忙擺手道:“您的大名如雷貫耳,剛剛我們還在念叨着呢!”說完,楊昌富急忙伸手指引到:“您趕緊來瞧瞧吧,我們這有人受內傷,還請您老能出手相救!”
“韋老頭,你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這次又給你蒙對了!”姜正也不去搭理楊昌富,反而扭頭對身後的韋凡調侃着。
韋凡依舊把玩着手上那兩個晶瑩剔透的健身球,一副道風仙骨,神神叨叨的氣悶道:“這怎麼叫蒙,此乃我推算天機,演變靈犀而得出的,這可是要折壽的!”
姜正一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趕緊進去看看把!”說完,姜正一看楊昌富道:“你是……!”
楊昌富知道姜正想問什麼,忙不迭的回答:“華關衛生院院長楊昌富!”
姜正一頜首道:“楊院長是吧,李原馳在哪,趕緊帶我們去看看!”
楊昌富不敢怠慢,一指門口房間道:“李局長就在裡面,您請!”
姜正一進屋,看到房間光線陰暗,滿屋是人,立馬吩咐道:“把窗簾都給我拉開,另外無關人士都出去吧!”
“您是?”一看姜正氣度不凡,架子十足,陳偉中也不敢冒失,禮貌的詢問一句。
“省院副院長,姜正!”
“您就是姜院長!”激動之餘,陳偉中倒是老辣的一指李原馳彙報道:“姜院長您來的正好,趕緊看看李局長把,他爲了救治十二名中毒少年,捨己救人,現在身體經脈封閉,情況危急啊!”
“謝謝你,這裡就交給我們把,你去歇着把!”姜正一聽,微微頜首,對陳偉中另眼相看一番後,便也不管在場其他人,拿起李原馳的手腕便用兩根手指開始切脈。
小片刻後,姜正緊皺眉頭,又氣又惱的低聲咒罵:“這個小兔崽子真是胡來啊,竟然敢耗費自身真元之力來維持醫療大陣,以命相博,膽子不小!”
“姜老頭,有救嗎?”
今天說來也碰巧,正好韋凡在姜正家中談天論道,哪知忽然間,韋凡面色凝重,一掐指皺眉說道:“不對勁啊,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啊!”
如此行徑惹得姜正鬨笑:“你這傢伙又算出啥東西了,神神叨叨的!”
但韋凡卻難得面色嚴肅,不言不語又凝神掐算了半天,隨後便驚駭道:“不好,此乃天狼犯煞,兇猛異常,好在有兇相生,但是奇怪的是,爲什麼會號應在李原馳身上?”
一聽跟李原馳有關,姜正也收斂笑容,認真的問道:“你不是說李原馳那小子並非凡骨,貴人託世,凡事都可以逢凶化吉把,爲什麼他又會有災難降臨呢?”
韋凡臉色嚴肅,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他傷的自己!”
“自己傷自己,他莫非神經了?”
面色詫異之餘,姜正心中也是有些擔心,雖然他知道韋凡沒事就會裝神弄鬼,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愛裝神弄鬼的傢伙往往說的話,很多時候都會應驗,而就在此時,他又接到了下面地方衛生院的通知,說是發生了集體中毒事件,希望省院能調配人手。
這下,他便驚訝莫名,因爲出事點正是李原馳現在所在辦公點,心裡一尋摸,就跟韋凡趕過來了,一進醫院,就看見面色蒼白,全身血跡斑斑,神色萎靡的李原馳,當下兩人是又驚又憂啊。
聽到韋凡的詢問,姜正皺着眉,眉頭不展的搖頭道:“情況不妙,這小子顯然爲了救人拼了命,動用醫療大陣,以自身的真氣爲媒介,用真氣幫那些孩子驅毒,但是最後真元枯竭,強行堅持,遭到大陣反噬,現在又自閉經脈,恐怕要想救他很有難度啊!”
姜正和韋凡都非常人,時常鑽研奇書易經,所以天文地理倒是略懂一二,見識非常,一看到李原馳這般模樣,基本也能看清一二,自然能夠做到對症下藥。
韋凡聽完後,卻不緊不慢轉動手上的健身球,嘴角帶着一絲笑意道:“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救他,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
“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