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賀嶺明顯感覺李原馳有點來者不善的意思,眼神裡的寒意重了幾分。
李原馳毫不畏懼,氣定神閒的走到賀嶺跟前,端起一個空酒杯,自斟自飲之後,笑眯眯的繼續說:“你剛剛羞辱我兄弟二人,我需要你給我們一個道歉!”
“放屁!”猛地一拍桌子,賀嶺好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眼噴火,恨不得將李原馳一巴掌扇死!
“怎麼?賀少給不起?”
“原馳!”在一旁的韓浩一看到李原馳跟賀嶺劍拔弩張的,心頭一緊,他韓浩平日裡在怎麼喜歡嬉鬧,沒正型,但什麼場合做什麼事情他很清楚。
作爲邕寧第一衙內,賀嶺不僅有高傲的資本,也有那個實力,在這麼多闊少面前李原馳折了他的面子,這是衙內最忌諱的。
衙內有錢有勢,他們要的就是面子,從進來到現在,李原馳一直不甩賀嶺這已經觸怒了他,現在更是直接將賀嶺面子擡上桌面,你說他賀嶺能不跟你翻臉嘛!
渾然不顧韓浩的眼色,李原馳淡然的對賀嶺說道:“賀少,你這到底要不要看病了?”
“哼,小子你很狂,若今天你找不出什麼毛病,小心我讓你從八樓爬下去!”
“把左手伸出來吧!”場上的氣氛明顯凝固了,賀嶺的臉色陰沉,嘴角掛着一抹邪魅的笑,這種感覺讓周圍人不寒而慄,以前他們也看到過賀嶺的這種笑意,一旦出現,必定有人要遭殃,所以在場的其他人,一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看着李原馳,似乎很像看到,李原馳從八樓爬下去的畫面。
賀嶺放下酒杯後,將左手伸了過去,狂的人他賀嶺見多了,但是像李原馳這麼狂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強忍心頭的憤怒,只等李原馳一開口,他一定百般刁難,到時候李原馳這虧是吃定了!
但是令賀嶺意想不到的是,自從李原馳開始把脈後,就未從開口,反而眉頭越擰越緊,臉色也越來越凝重,好像是遇到什麼極大的難事般。
到了最後,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站在李原馳身邊的韓浩忍不住開口問道:“原馳怎麼樣?賀少到底有啥病?”
“你纔有病那,你全家都有病!”賀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老子的身子老子還不清楚,但再看李原馳的臉色,他不免有些心虛。
“若我沒把錯的話,賀少的胸口應該有一個黑痣,大小如綠豆,按下去應該會有幾分疼痛把,這可是黑腫啊!”
收回手,李原馳語重心長的嘆息着,這可把賀嶺嚇蒙了,自己胸口這黑痣早就有了,小時候那些來自己家的權貴們,一個個都說胸有大志,日後必定成器,這可是美好的寓意,怎麼到李原馳嘴裡就成了什麼黑腫了,看樣子還好像很嚴重似得。
“唉!”就在賀嶺困惑之時,李原馳又是一聲嘆,隨後站起身子,出神的望着那滿是奢華浮雕的天花邊,一邊搖頭頓足,一邊嘴裡不停的唸叨:“黑腫,黑腫,沒想到竟會是黑腫,唉……英年早逝啊!”
“原馳,到底什麼是黑腫啊?”李原馳最後一句英年早逝聽的韓浩膽戰心驚,雖然他跟賀嶺接觸不多,而且極其厭惡這人,但萬萬沒想到,李原馳竟會用這四個詞去形容賀嶺的病情,尤其可見這傢伙真的命不久矣,雖然心裡竊喜,但表面還是裝作很關心一樣。
“你別在這裡危言聳聽,若你不能解釋清楚,小心我賀嶺翻臉不認人!”自己的胸口有沒有痣,賀嶺很清楚,所以當李原馳說什麼黑腫時,他也有些心慌,尤其是那英年早逝四個字,更是聽的他臉色蒼白,心驚肉跳!
“腫,若用現代詞彙解釋,那就是腫瘤的意思,而黑腫是一種病變能力極強的惡性腫瘤,說白了就是癌症,所以我說英年早逝一點不假!”一番解釋後,李原馳用一副惋惜同情甚至是悲憐的眼神看着賀嶺,看的對方心裡發慌!
“靠,一顆痣有那麼誇張嗎,我身上還有好多痣那,那我也得癌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記得前段時間我看非誠勿擾,裡面有個腳上長了一個黑痣,後來癌變死了,這個變好像叫做惡性黑色素瘤!”
這麼一說,賀嶺徹底慌了,平日他也沒在意自己這個黑痣,還沾沾自喜的經常跟他的女伴炫耀說這叫胸有大志,但是現在這痣似乎成了致命的了,一時間賀嶺不似之前那麼淡定了,下意識的用手按了按黑痣的部位,果然有一陣陣刺痛。
“原馳,你可給看好了!一個痣真有那麼誇張嗎?”別人不知道,韓浩還是很相信李原馳的醫術的,現在聽李原馳說的有板有眼的,一時間訝然,韓浩雖然氣惱賀嶺的行爲,但卻不會惡毒的真的希望賀嶺死翹翹,所以言語裡多了幾分詢問,深怕李原馳是惡意報復,所以找了一個臺階給李原馳下,他可不想把事情鬧大,這樣對誰都不好。
這時候,被韓浩這麼一提醒,賀嶺反而定下心來,暗暗思慮,是啊,一顆痣真的有那麼誇張嘛?
那些胸口有痣多了去,難道都可能是癌變?
一想到這,賀嶺心中大怒,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給忽悠了,當即指着韓浩的鼻子罵道:“韓浩,你小子是故意帶人來消遣我的把,這是什麼狗屁神醫,我看簡直就是江湖郎中,就連那些賣狗皮膏藥的也比他有專業水準!”說完,賀嶺又指着李原馳,陰惻惻的威脅道:“小子,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要是不說清楚,老子保證,絕不是讓你從八樓爬下去那麼簡單!”
一瞬間,感覺到賀嶺的怒意,那些闊少紛紛幫腔:“狗日的,趕在這裡鬧事,你活膩味了把!”
“敢消遣我們賀少,小子你死定了!”
更有甚至,直接將矛頭指向韓浩:“韓浩,今天這事你脫不了干係,一會要是動起手來,我勸你最好站在一邊,不然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艹,你們算什麼東西,別以爲你們是香饃饃,惹急了老子,就算我躺下,也弄倒幾個!”
一時間場面變得火藥味十足,韓浩雖然有點想要巴結賀嶺的意思,但李原馳可是他的兄弟,本來是想帶着兄弟出來見見世面,但現在市面別見到,還落得一身騷,這讓韓浩如何不怒,管他是副省委書記,還是省委書記,韓浩照樣不尿!
“呵呵,何必那,是不是賀少心裡最清楚,若你不信,可以用力在胸口按壓一下,深吸一口氣,看你能撐多久!”
李原馳的鎮定自若,讓賀嶺心裡發火,剛想發飆一時間也猶豫不決,慢慢的站下來,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似乎在考慮李原馳的建議!
“哼!原馳給這種鳥人臉幹嘛,他們不信,我們還懶得看那,怎麼走,不再這裡受這麼鳥氣!”
說着韓浩就準備扭頭走人,但李原馳依舊氣定神閒的端坐在那,同時拿起一個酒杯,自斟自飲起來,等韓浩要走時,才慢悠悠的開口:“韓兄何必這麼大火氣,人家不信,我們就證明給人家看,若真的這麼走了,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
聽李原馳這麼一說,韓浩的氣算是消了一半,是啊,自己這麼走,不僅徹底跟賀嶺撕破臉,同時還丟了自己的身份,一時間,韓浩剛擡出去的腳有點尷尬的懸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恰在此時,李原馳的聲音再次響起:“韓兄,坐下來喝一杯把,這裡的酒不錯!”
這時候,賀嶺一雙眼死死的盯着李原馳,想看要出李原馳故作鎮定的慌亂,但是他卻愕然的發現,李原馳從頭到尾表現都是那麼的處之泰然,這讓賀嶺心也慌了。
李原馳能這麼鎮定,只能說明兩點,一種是有恃無恐,另外一種是故作鎮定,但是後者已經被賀嶺排除了,那麼就說明李原馳是有恃無恐,那他憑什麼這麼鎮定了?難道說自己的病是真的?
不動聲色的用手按壓了一下胸口那顆黑痣的部位,隨後猛的吸一口氣,結果一口氣剛進胸腔,賀嶺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切割一般,痛的他額頭冷汗直冒,只不過這一口氣的時間,背後就被汗水打溼了,整個人更是如蝦米一般趴在餐桌前,臉色慘白,看得坐在他一邊的女郎嚇得捂着小嘴,急忙上前追問:“賀少你沒事吧!”
“嗯,不錯,能撐個五秒!看樣子還不算病入膏肓,還有救!”緩緩的放下酒杯,李原馳滿臉笑容的看着臉色慘白的賀嶺,似乎有種看小丑的味道。
此時的賀嶺哪有剛剛的囂張跋扈,臉色慘白,雙手按着胸口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的冷汗直流,周圍的幾個紈絝,也都面露驚詫的看着李原馳。
他們完全沒想到,李原馳還真有兩把刷子,同時更爲賀嶺捏了一把冷汗。
在當下,可是個個談癌色變,現在賀嶺竟然得癌,這無疑對他們來說是個晴天霹靂,其中不凡有些闊少想要跟李原馳緩和一下關係,也讓對方給自己把把脈,看看病,但因爲情勢不對,也只能強壓心頭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