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原馳和林松江趕到和善堂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那。
當歐陽明和歐陽瑾看見李原馳時,兩人都對他微微頜首點頭,而歐陽蘇看見卻好像沒看見吧,直接選擇無視,將目光轉向另一邊。
這兩人的冤仇算是這麼結下了。
而除去這三人外,場上還有一羣穿着統一服飾的,跟之前歐陽蘇他們穿的一樣,這些人年紀不等,有十幾歲,也有幾十歲,長相各異,高愛不同,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每個人都板着臉,不苟言笑,好像誰欠他們幾百萬似得。
同時他們的表情冷漠孤傲,似乎有種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姿態,看到李原馳和林松江這兩個‘異類’過來,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根本沒有上前招呼的意思。
對於這些李原馳當然不會在意,與此同時,門口就響起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歐陽瑾和歐陽明對視一眼,便帶着這些人朝門口走去。
門口停泊着一排黑色奧迪車隊,這些車連成一線,足足有七八輛,遠看像是一條黑色長龍,等歐陽瑾他們出去後,下一刻車門齊刷刷的打開,從車裡面出來都是一羣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
這些人也是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有風度翩翩的美男,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還有滿頭銀髮的老者和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
這小女孩身穿一件紅色夾克,水系藍的牛仔褲,腳蹬一雙黑色小皮鞋,是這羣白男人中一抹獨特的風景線,除去衣物這些人的胸口也有圖騰,是一個藥壺,淡黃色,遠看像是一個懸掛天空的月牙。
看到這些人,林松江一臉茫然驚訝的問道:“這些是什麼人啊,好大的派頭!”
李原馳笑着看了看說道:“他們應該就是正氣宗了!”看着前面那個牽着小女孩手走向歐陽瑾的男人,也是好奇的嘟嚷道:“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宗主姓冷還是姓魚。”
“難道正氣宗有兩個宗主不成?”
李原馳笑了笑,回答林松江的疑惑:“正氣宗和鬼刀門不同,鬼刀門這一脈都是由歐陽家傳下來,他們所收的門徒都是歐陽姓氏中的嫡系男,也有可能是從外面挑選的有資質的孤兒,但是隻要進入鬼刀門,都要改姓歐陽。”
看了一眼歐陽瑾和歐陽明李原馳繼續說道:“鬼刀門還有一個規矩就是,醫術傳男不傳女,他們的醫術只能傳給內門弟子,那些在外面跑生意的人是不能傳授的,至於爲什麼傳男不傳女,是爲了避免醫術外流,所以歐陽家女性族人是不懂醫的!”
林松江聽完後,冷冷一笑面帶譏誚的說道:“這個鬼刀門和小說裡寫的那些自以爲是的大門派一樣嘛,什麼傳男不傳女,自家醫術不外傳,要是自己家的香火斷了,那這門絕學不也跟着沒了?”
“爺爺以前就說過,咱們華夏的確有很多神奇的功夫,只是後來都慢慢失傳了,原因就是這種惡俗而愚昧的想法,若人人都能共享成就,分享心得,那咱們中醫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
李原馳點點頭,很是認同林松江的看法。
西醫之所以發展的這麼迅速,是因他們的知識全部都形成了書本教材,做到了開放式的提供給所以喜愛醫學的人學習。
學習的人多了,做研究的人多了,西醫自然蒸蒸日上,不斷壯大,技術也能日新月異,與時俱進。
但是反觀中醫呢,華夏人的普遍觀點就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就算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也都要留着一手絕活以供將來養老所用。
所以,你要是想學習哪家的一門醫術,沒個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能熬,到最後可能學到的也只是一些皮毛。
這就是中醫的悲哀,甚至是這個民族的悲哀。
話到這裡,李原馳對這個正氣宗看法很不錯,帶着幾分欣賞道:“而這個正氣宗,主要是由魚家冷家當家作主,旗下宗門弟子大多都是百家姓,他們的收徒標準是,只要你有中醫天賦,或者是身懷醫學絕技的,都能加入宗門,所以相較之下,這也是正氣宗是三家之最的原因所在,集百家所長,來擴充自家實力!”
林松江聽後點點頭,隨後視線掃視一圈,又問道:“不是三大家嗎?還有一個菩薩堂,爲什麼沒看見他們的人?”
李原馳掃視一圈,也頗爲納悶的說道:“我也正奇怪呢,這鬥醫大賽都快開始了,怎麼還沒看見他們的人?”
而與此同時,那個牽着小女孩的中年男子滿臉大笑緩步走到歐陽瑾跟前,笑着拱手道:“這次歐陽大哥做東,冷寒楓多有叨擾了。”
歐陽瑾也是笑着拱手:“冷兄弟客氣了,以前我們鬼刀門可沒少麻煩你們!”說完歐陽瑾又將目光放在冷寒楓手上牽着的那個小女孩臉色,笑呵呵的說道:“這位漂亮的小姑娘,一定就是冷兄弟你的愛女,冷月吧?”
冷寒楓笑着點點頭,同時握了握女兒的手,提醒說道:“月月,叫歐陽伯伯好!”
“伯伯好!”冷月很是聽話的叫了一聲。
“好好,幾年不見,冷月都長成大姑娘了!”說着,歐陽瑾笑呵呵的打算摸冷月的頭,但是被冷月頭一偏給躲開了,頓時弄得歐陽瑾頗爲尷尬。
冷寒楓趁機笑道:“歐陽大哥,人都到齊了把?”
歐陽瑾笑呵呵的說道:“都到齊了,菩薩堂因爲路途遙遠,所以兩天前就趕到了!”
冷寒楓笑着點點頭,而後又問道:“那你在電話說的有趣的小友來了嗎?”
“他也已經到了,我晚些會介紹給你認識的。”說話的時候,歐陽瑾回頭看了一眼李原馳所站的方向,笑着說道。
冷寒楓點了點頭,便帶着自己的門人向和善堂走過去。
等一羣人剛剛登上臺階的時候,就忽然聞到一陣香風襲來,緊跟着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和善堂的後門處,走過來一羣姿色各異的女人。
這些女人清一色都是都市白領的裝扮,有的燙着頭髮,有的長髮飄飄,還有人剪着乖巧可愛的學生頭。
但是她們個個身穿的服裝都是時尚而性感,有短裙皮靴、有套裝,還有休閒舒適的牛仔褲和緊身小皮衣。
這些人不像是傳說中,古老的中醫門派的傳人弟子,更像是現代化辦公大樓走出來的職場女性。
她們的年齡大多偏低,小的十幾歲二十多歲,大的也才三四十歲,她們沒有統一的服飾,沒有標識身份的圖騰,她們一路走來,只有溫柔和自信的笑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那懸壺濟世的女菩薩們。
是的,在見了一撥冷酷的男人,又見了一撥不太冷酷的男人後,突然間出現這麼一羣時尚漂亮的女人,李原馳和林松江都有種見着‘菩薩’的喜悅感和激動感。
男女搭配,比賽不會累。
爲什麼千百年前,那些古人就知道搞出這兩男一女的三角鬥醫大賽呢?
因爲千百年前,我們的都祖宗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些女人一邊說笑嘻鬧,一邊走進了和善堂大廳。
而等她們走進後,看見在場的男性們,紛紛毫無避諱的指指點點,就好像逛窯子的漂亮小妞一樣,而這些男人就是任憑他們挑剔選擇的歡愉對象般。
特別是李原馳和林松江這兩張陌生面孔,受到的觀注也多一些。
隨後便有一個三十多歲,體態婀娜多姿的女人,風情萬種的走到歐陽瑾和冷寒楓的跟前,身子一欠,臉上帶着謙和的笑意說道:“蘭香見過冷宗主,歐陽門主,我們堂主因爲身體不適,所以不能親自此次的鬥醫大賽,得罪之處,還請兩位宗主多多見諒!”
“哈哈,沒關心,我們能理解!”冷寒楓聽到後便豪爽的一笑擺手不在意道。
歐陽瑾也是笑笑道:“是啊,蘇黎門主身子不適自然應該多多休養,再說你們菩薩堂,巾幗輩出,也不需要蘇黎門主親自出手!”
兩位大人物不在意,但是冷月這小姑娘卻有些不樂意的問道:“蘇黎姐姐怎麼了?爲什麼不能參加比賽?”
蘭香聽到後便低下頭看着冷月,臉上帶着慈愛的笑意道:“蘇黎門主特別交代了,若冷月來了,可以親自過去找她!”
“真的!”冷月聽到小臉一喜,隨後有很是煩惱的嘀咕道:“可是我既想去見蘇黎姐姐,也想看鬥醫大賽,這可怎麼辦啊?”
看到冷月一臉爲難的樣子,衆人都呵呵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歐陽瑾一臉嚴肅的走到大廳中間,拍了拍手鄭重的說道:“鬼刀門、菩薩堂、正氣宗三年一度的鬥醫大賽再次開始,很榮幸,今年的鬥醫大賽由我們鬼刀門承辦,在大賽正式開場之前,容我給大家介紹一個新的朋友!”
說着歐陽瑾的目光就轉移到李原馳身上,臉上帶着笑道:“李原馳,太乙神針的傳人,現在外面那個聲勢浩大的中醫公會創造者,也是第一任會長,是我們中醫界年輕一輩傑出的天才人物,這裡,我希望大家能給與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他!”
說完他就帶頭鼓起掌來,而後場下嘩啦啦,也響起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其中拍的最響的,還是那些菩薩堂的美女們,或許是看在李原馳長的不錯的份上。
至於鬼刀門和正氣宗的那些男人們,卻根本連手都懶得擡。
他們都在氣惱,若這人是他們年輕一輩的傑出者,天才醫生,那他們又算什麼?
不得不說,歐陽瑾一句話,就把李原馳給推到在場這些驕傲不遜的年輕一輩人的眼前,他們視李原馳爲戰勝的對象。
無論是鬼刀門的年輕高手,還是正氣宗的年輕高手,都不會容忍一個外來者的名聲和評價居於他們之上。
是的,對他們來說,不屬一派二門的李原馳確實是個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