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頓了頓後,又接着說道:“這次事情成功之後,小人必有重謝,還請二位仙長跟小人到家中一敘。”李員外說完後又連忙的作揖施禮。
這時那名男道士風輕雲淡的說道:“重謝就不必了,除魔衛道本是我道門中人的本分,員外平時善事多行,乃是福澤深厚之人。即使我們嗯不來,員外自然也能逢凶化吉。
這話當然是客套話,李青魚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說。
“既然李員外已經來了,那師兄我們現在就動身吧。”坐在一旁的年輕道姑忽然開口說道。
“慢,容小人在去做些小事,二位仙長在此稍候。”李員外說完之後,又轉身走到了那酒肉和尚的跟前一邊作揖一邊對和尚說道:“此次勞煩大師辛苦趕來,小人心中愧疚不已,待事情完後,小人必定種種酬謝大師。
李青魚說完後,只見那和尚拿起酒罈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然後嚼着牛肉說道:“酬謝什麼的以後再說,員外你經常去本寺施以佈施,此次既然是員外有難,我寺自當出力,只不過嘛……”和尚說道此處後,忽然停了下來。
接着看向了不遠處那兩道士,隨後他又說道:“只不過貧僧真沒想到,員外居然還請了其他人來,難道是怕貧僧我實力不濟,除不了妖,斬不了魔嗎?”。
和尚說完後,忽然拿起放在旁邊的日月鏟,隨後重重的戳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地上的磚頭應聲而裂,幾道巨大的裂縫,越裂越大,而且速度極快,猶如幾條長蛇一樣,向周邊蔓延過去,最奇怪的是,其中有幾條最大的裂縫,居然向那兩個道士坐的地方蔓延過去。
這和尚是有心試探,沒想到捉妖斬魔什麼的還沒開始,這僧道就已經開始內訌了。
看着以極快速度蔓延過來的裂縫,坐在左邊的那位中年道士微微一笑,隨後一隻腳忽然閃電般的踏出,接着一道道腳影眼花繚亂的出現在衆人眼中,此時簫劍也早已注意了過來。
那中年道人,看似隨便的在地板上到處亂踩,但其落腳的方位卻極爲講究。就連那酒肉和尚也沒能看清楚這道人的腳法,其他的凡人更是連腳影都幾乎看不清楚。
這裡唯一能看清那道人的腳法的,估計也就是簫劍了,看着道人的腳步依舊不斷的變換,簫劍的眉頭慢慢的皺在了一起。
他看的很清楚,那道人看似隨意的將腳亂踩,其實每次落腳,其體內的真元就會從腳底流出,落在他的落腳處的磚塊上,但奇怪的卻是,這股真元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凝聚着,聚而不散,似乎有着奇異的力量。
道人的每一腳踩下去,地面上的磚塊就會出現一小股透明的真元,這些真元之間好像被一條透明的線連在了一起,彼此相互輝映。
這一切說來極爲麻煩,但前前後後卻不到一瞬間便已完成了。
就在此時,那幾道巨大的裂縫已經向道人的腳下侵襲而來,這幾道裂縫也是不凡,雖然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裂縫,但催使着這裂縫急速擴大的卻是一股純正的佛家能量,這能量猶如一把鋒利的鋼刀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切割着裂縫,向中年道士攻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道士腳下忽然爆發出一陣藍光,隨後一個詭異的陣法圖案從藍光中出現,這圖案雖然只有掌心大小,但卻似乎蘊含着很強大的力量,一出現便照在了幾條裂縫的頭頂之上,隨後裂縫中的力量輕鬆的被這藍色圖案給溶解了,接着這藍色圖案又迅速的縮回了藍光之中。
隨後,藍光熄滅,一切迴歸於平靜。
但就在此時,只聽得“砰”的一聲,便見那和尚腳下的一塊石磚忽然裂開,一塊手掌大的石磚碎塊,以極快的速度,從地面上飛身而起,似乎有什麼力量逼着這石塊筆直的向上飛去。
而按照現在這個軌跡,這石磚勢必會打中這酒肉和尚的下巴。一旦打中,和尚的下巴估計就會被打碎。但可惜,就在它要命中目標的時候,一隻蒲扇般大的手掌忽然出現在磚塊的上空,隨後輕描淡寫的將急速向上飛馳的磚塊抓在了手中。
緊接着,那隻手掌握緊石塊,微微用力,隨後磚塊變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緩緩的從和尚的手中又從新落在地面上。
雖然不過眨眼之間,這僧道二人卻已經打了一個回合,照目前的這個戰績看來,這二人似乎打了個平手。
剛纔的一幅幅畫面,也令簫劍不禁有些心驚,佛道兩家果然不虧是自上古便流傳下來的流派,只是幾個簡簡單單的低級修士,卻有這麼多的攻擊法訣。想到這連簫劍的心中都不禁有些嫉妒。
經過剛纔的一次鬥法,這和尚和道士都明白,二人的修爲只在伯仲之間,所以也沒有再繼續打下去的想法,此時店中最開心的就應該數李員外了,本來對這次的事信心也不是很大,但沒想到,這一僧一道匍一出手,居然神通了得,看來困擾自己心頭幾個月的難題這回真的有可能要解決了。
隨後這李員外連忙開口,充當起了和事老的角色:“三位仙長,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不若讓小人領着二位先進府上再敘如何?”
此話說完後,僧道二人皆點了點頭,隨後都拿起自己的行李,站起身來,準備跟着李員外走出店去。
但就在此時,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李員外的肩膀之上,接着一陣酒氣傳來,一個只聽到一個醉醺醺的聲音說道:“看這位員外的面向,必然是心善之人。”聲音說道此處,這聲音的主人忽然打了個酒嗝。
隨後又繼續說道:“小子我今天來到此鎮上,銀兩沒帶多少,僅有的也都吃肉喝酒付給老闆了,今晚恐怕沒有個下榻之處,不知道李員外可否收留小子我在府中湊合一晚呢?”
這聲音剛說完,就在李員外愣神之際,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那和尚和道士已經緊鎖着眉頭,看着這聲音的主人全神戒備起來。這聲音匍一出現,聲音主人的手就已經在同時搭在了李員外的肩膀上。
而這聲音的主人卻也是這店中之人,無他,正是簫劍。僧道二人之所以忽然對簫劍如此戒備,是因爲簫劍剛纔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了一個凡人本不應該有的速度,快到了連這僧道二人察覺都未察覺的速度,這一點已然僧道二人心中驚異不已了。
這時,李員外終於回過了聲,循着自己肩膀上的這隻手望去,只見自己身側此時站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張的還算英俊,只是喝了許多酒,身上難滅酒氣難聞,他似乎醉的很厲害,彷彿隨時都能摔倒。
隨後李員外又仔細的打量了下這少年的穿着,這少年穿着一身青色布衣,腳踏着一雙很普通的黑靴,一頭青色被一根淡藍色的布條繫住。
看他的穿着,的確不像有錢之人,最讓李員外有些心驚肉跳的是,這少年的腳下居然不是何時已坐臥着一條巨大的斑斕猛虎,原來在看到簫劍忽然跑到了李員外身旁後,小蟲兒也連忙邁着步子跑了過來,不過他腳步極輕,速度又極快,是以這李員外竟沒發現。
當然小蟲兒的速度自然是瞞不過這一僧一道的,這一僧一道雖然對這大的有些怪異的老虎多看了幾眼,但卻並沒放在心上。
這老虎除了比一般的老虎個頭要大,攻擊性更強以外,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們注意的特點,對於修真者而言,老虎再大也只是只老虎,除非他變成了靈獸,否則根本不足以引起修真之士的重視。
此時李員外不禁有些犯難起來,若是在平時,他碰上這種事情,必然會對人施以幫助。
但今天卻與以往不同,加重有大事發生,這少年如若住了進去,恐怕會傷及無辜,但若直接拒絕,又恐會傷了這少年的心,而且也可能會落下個爲富不仁的名聲。
這時李員外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他摸了摸身上,準備掏出些錢給這少年讓他找一間客棧暫時落腳,但誰料自己走的匆忙,身上並無帶着銀兩,至於隨着自己出來的下人,早在他下轎的一刻就已經叫他們回去了,無他,家中妻兒老母需要人保護。
沉沉嘆了口氣後,李員外緩緩說道:“若是平時,我必然應允,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加重有大事發生,你若今晚住在我那,必然會波及無辜,我看你還是先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吧,待今晚之事一過,我明日必然派人來尋你,好好款待你幾天,以彌補今日之事,你看如何?”
這也就是李員外,心地善良,若是攤上其他財主,早就將簫劍轟在了一邊。
隨後簫劍悠悠答道:“哈哈,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輩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既然員外家今日有事發生,小子我正好入住,說不定可以幫上些忙,況且這天馬上就黑了下來,天若一黑,盜賊極多,這街道之上, 又多有蚊蟲,叮咬之苦,小子我可是萬萬受不了的。
“你這少年,何苦如此固執呢,看你這體格想必手無縛雞之力,到了我府上必定會波及到你,你還是快聽我的話早早離去吧。”李員外又勸道。
“嘿,你這老兒,不過是借宿一晚,你左推右推,難道是不肯行個方便嗎。哼,鎮上還說你是鎮上第一大善人,今日看來也未必如此。”最後這句話自然是簫劍隨便拍馬說的,但卻正中這李員外下懷,商人最重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