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裡和老爹、馬丁內茲等人集合,準備組團出發去探望老巴頓,車輛已經準備好,直升機也已經準備就緒。
坐進車裡後,韓宣裝作不知道,逗弄強顏歡笑裝作若無其事的安雅,其實心裡有點氣,主要是在爲她沒告訴自己,獨自扛着壓力而生悶氣,不過想到事情的特殊性,可以理解她此刻面臨的難題,只能說安雅長大了,開始獨當一面處理難題。
瞧見她憋着不說,而自己已經全部知道,忽然又有些想笑,一路都在聊老爹怎麼怎麼了,話語間都跟“父親”這個詞有關。
不明白爲什麼他今天喜歡談論韓老爹,但確確實實刺激到了她的情緒,於是安雅表情更加惆悵,臨近檢測報告出來,心裡愈發緊張。
車隊一路行駛,沿途土地都歸雪山集團所有,也能稱作是韓宣的私人土地,這時候他遠遠見到上午時候安雅路過的雪山科技大學,轉移話題說:“假如傍晚時候沒事,我們去這座學校逛逛?選址時候來過一次,去年年底也來過一次,當時還沒修建好,才弄完人工島,沒有在上面建那座塔。現在差不多完工了,今年八九月份第一批學生就會過來,我需要對這座大學進行審覈,總不能連錢花在哪裡都不清楚。你能想象一座實驗室就投入四億多美元嗎?這還不算貴,我在覈聚變能源領域投入的錢,遠超這座實驗室,可惜的是到目前爲止,還沒研究出讓我驚豔的成果。光有一些理論,暫時對我沒用,但願最後不是打水漂,更悲哀的是即使明知道很難,爲了一點點成功的可能性,我也必須去押注……”
“好啊,我沒有安排,過來時候帶上我。創建一所大學本來就花錢厲害,比如我們加州藝術學院,因爲不開設商業課程,很難出現富有的校友,不過知名藝術家很多,每年也能拿到好幾千萬美元捐贈。上了大學我才知道,校長的日子並不好過,總是在爲錢發愁,我捐贈一幅油畫,告訴說拍賣款用於翻新學校建築時候,我們的校長開心壞了。”
安雅看向窗外說道,胖丁留在家裡沒有跟過來,也許是因爲上午逛街累到了,出門時候它正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想起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她記起了什麼,接着告訴韓宣:“你知道你寫的《生化危機》影視劇組,來到雪山四塔拍戲了嗎?我上午出門時候,遇到過來採景的劇組,今天晚上安吉麗娜·朱莉女士會在三號樓拍攝,在路上我見到她了,並且聊了會兒。”
“怎麼到這裡來拍攝?可能又在幫我公司做宣傳吧。今晚請劇組成員們吃頓飯,作爲東道主,既然他們來了,我應該表示點什麼,對這部電影期望很高,希望可以拍出一部好電影,大概會在今年聖誕節期間上映。你賬戶裡還有錢吧,如果你們學校有需要,可以多捐些,還要在那裡待兩三年,以後都是一個圈子的,搞好關係很重要。”
韓宣自問自答,對好萊塢的那些女明星,他沒有太大興趣,如果不接觸那個圈子,可能以爲這羣人光鮮亮麗,然而韓宣手底下掌控着世界最大的傳媒集團,並且參與了電影發行與製做。
長期耳濡目染,知道這個大染缸裡髒得很,進去之後很難乾淨着出來,不是絕對不乾淨,也有極少部分能夠堅持自我。
在可以遠眺“好萊塢”大字的奧斯卡獎頒獎禮舉辦地——洛杉磯好萊塢高地中心,有一張著名的牀,起點位於星光大道的“通往好萊塢之路”,彎曲延伸至牀腳。由此聯想到其中隱喻,好萊塢潛規則似乎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安吉麗娜·朱莉有個好家庭,從小就出名,再加上父母擁有的人脈,足以避免很多紛擾,可韓宣對她感覺一般般,原因是性格不搭,相比起那種狂野的性感路線,更加喜歡安雅這樣安靜溫和的姑娘。
他很隨意,開車的加布里爾聽見後,立馬不淡定了。
作爲當年的“人形泰迪”,結婚之後收斂了許多,喜歡欣賞美女的毛病依然保留着,而且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大概是“看看也很爽”。
自從看過《古墓麗影》後,加布里爾就對她念念不忘,2003年去參加《史密斯夫婦》首映儀式,他還專門找安吉麗娜合影,插嘴喊道:“真的?朱莉來了?小老闆,晚上我們去劇組探班吧,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猜不到這傢伙的小心思纔怪,韓宣語氣帶着鄙視:“一次,就見過一次面,別說得好像很熟一樣,晚上給你放個假,想去就自己去吧。”
很有自知之明,加布里爾明白如果自己去,估計也就見一面聊幾句,上次對方那麼熱情,主要是看在小老闆的面子上,急忙說:“這部電影是你的作品,怎麼能這麼不關心呢?”
“書是我寫的,但在改編成電影的過程中,我可沒出多少力,等晚上再看情況可以吧?假如有時間我們就去,快點把車停好,巴頓在等着我們呢……”
老巴頓被移出“大浴缸”後,護士幫忙清洗乾淨身體,做了個腦部CT檢查後,轉移到了寬大的病房裡。
先前察覺不到腿部異常,還能自我安慰說是因爲還沒康復的緣故,在醫生對着自己的腿檢查半天后,老頭開始擔心了,連移動腳趾都辦不到,現在盯着自己腳,想要擡起來,可事實卻是腿依然在牀上,一動不動。
記憶還停留在雪山牧場,巴頓只記得自己摔倒了,後面的記憶一片空白,再次醒來時候已經在加州,他明白自己傷勢很重,雖說極其不願意,心裡還是開始猜測起最壞的結果——癱瘓在牀。
護士幫忙接好線纜,機器發出的聲音讓他感到心煩意亂,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這反倒讓巴頓鬆了口氣,因爲昏迷時候完全沒有意識,自然也就沒有痛苦。
到了這種年紀,總會擔心死亡這件事會不會很可怕,如今他發現,其實是沒有的,就像深度昏迷,什麼都感覺不到,區別只是,死亡永遠不會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