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可要拿好主意啊!”
“太子,這種情況可是越來越不利與你了啊!”
“太子……”
只見得禁宮內外一片淒冷,更是陰冷的東宮之中全是權臣們的哀嘆聲。
突然,從冷清的東宮院外,傳來了頻頻的腳步聲,衆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念小纏。
“小纏姑娘……”守衛們紛紛不知道該不該放行,看向正在閣樓上觀望的太子,碩焰一看是小纏,剛剛一擡手,小纏就衝了進來,一口氣跑到樓上,問道:
“小忠子他……”小纏的臉上明顯有些淚痕。
“恩。”碩焰點點頭說道。
“啊……”小纏突然感覺這一切都在旋轉,由不得抓住身後的樓梯扶手,這纔沒有從樓梯滾下去。
“小纏!”碩焰趨身本打算跑過去扶住小纏,但是卻礙於這麼多人的眼睛,還是強行忍住了。
這些權臣們又是何等的人精,這一昏一急兩個完全不同的情形,讓大臣們立即瞭解了新死的三軍總大帥鄧忠和太子碩焰還有這個小纏姑娘之間有什麼瓜葛了,只是他們進行了一個小小的眼神交流之後,就沉默了下去,誰也沒說什麼。
眼看着碩焰的緊張隨着小纏的轉醒而有所恢復,一個老臣走上來說道:“太子,要不我等就退下了吧……”
“不,我有主意了!”碩焰剛剛一個緊張,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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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麼我們……”
“我不但要辦護國侯鄧忠的葬禮,還要大辦!”
“大辦?”一個老臣急道:“不可啊!如果我們的兵權喪失的事情一旦流露出去,那可是後患無窮啊!”
“紙是包不住火的!”碩焰大手一揮,說道,“現在不是欲蓋彌彰的時候,如果我們越是遮遮藏藏,可能真的就要毀滅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敢問殿下如何主動出擊,
化險爲夷?”
“哼哼,”碩焰冷笑道,“首先,就是葬禮,我要讓天下所有人看到我坦蕩的胸懷和識英雄重英雄的好君主!”
看着老臣們欲言又止的樣子,碩焰冷冷笑道:“都退下吧,我會成功的。”
老臣們紛紛退下,只餘下小纏一個人在這裡看着碩焰,碩焰的目光一碰到小纏,立刻軟了下來,說道:
“沒事了吧。”
“小忠子死了,”小纏默默地看着碩焰,說道,“你爲什麼這麼高興?”
“我沒有高興,小忠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禁宮之中最好的朋友!”碩焰大聲的辯解着。
“呵呵,你那麼大聲明明證明你心虛,還有,”小纏轉身下樓,回頭望着奔向樓梯口的碩焰說道,“你既然口口聲聲地說他是你的好朋友,爲什麼沒見你考慮過他怎麼樣,而一直在想着自己要怎麼樣呢?或者說,小忠子只是你的一個棋子?”
“我碩焰太子從來都是以己度人。絕非是你想的,你要相信我!”
小纏面如死灰地望着這個大聲辯解的男人,默默地施禮下去,說道:“碩焰太子殿下,我相信心。”
默默轉身,翩然而去,疑是千古淒涼。
“呵……”碩焰太子頹然倒在樓梯口,默默地看着那個落寞的身影曾經停留過的地方,默默地說道:“人道得天下者必失美人心,我碩焰從未掌握天下,卻先失了這美人心,何其悲哉!”
葬禮那天,整個兒皇城都掛上了白紗,一切都帶着一種悽殺的悲境,文武百官圍着一個衣冠棺材,或長歌當哭,或連連叩頭,路人見了,紛紛搖頭嘆息。
一個路人掩口說道:“看看看看,這個鄧忠聽說打了敗仗,死了,才做了不到一年的護國侯,竟然就是親王禮的待遇,據說還被當朝太子封爲什麼護國公,真是可笑啊,人道禮樂崩壞乃是亡國之像,我看不假啊!”
“小點兒聲,這些禁
衛可都是當朝太子的人,據說現在太子碩焰可是執掌大朝,完全無視帝君的存在,可謂是上不尊父母,下無視黎民,倒行逆施,好大喜功,那個什麼三軍統帥鄧忠不過就是他的一個棋子罷了,哼哼,就他這麼玩兒下去,我看大成王朝可是真的要被他給玩沒咯!”
“哎,泱泱大國毀於此昏君之後,指日可待啊!”
“要不然怎麼會剛剛一生出來就被人算命成亡國之君啊!我看國師那卦算的不賴。”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禁衛過來了。”
這撥來的不僅僅是禁衛,爲首的竟然就是剛剛被說是禍亂朝綱的太子碩焰,只見他身穿一件素槁的白衣,神影衰頹,一副悲哀相,不時仰天長嘆,自述自己難於人才,衆人見了無不漠漠搖頭,避而走之。碩焰亦不動於衷,依然如此。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吧,葬禮進行了一半,就開始下雨了,可是司儀不敢偷工減料,愣是讓那些大臣們在雨中冒雨爲已故的英魂祈福,場面更添悲涼和荒唐,碩焰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向着那個靈牌行禮,心中剛剛有所寬慰,就看見陰雨之中,一個一身素白的宮女打着一把白傘,默默地立於宮門之側,面無表情地和他同樣看着文武百官的作秀。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去,奪過白傘,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不由得女子推脫,兀自說道:“陰冷之天,不必出來的,怪冷的。”
那女子掙扎了一番,索性停了下來,看着這個深宮之中最可怕的男人,說道:“碩焰,我,真的愛過你嗎?”
碩焰,我真的愛過你嗎?
碩焰,我愛過你嗎?
我,愛過你嗎?
白傘無聲地落下,落下的又何止是白傘?
碩焰望着這個女孩兒,笑笑說道:“愛過啊,你忘記了而已,你的命,都是我救得。”
女孩兒默默地躺在這個冰冷的懷裡,說道:“我欠你的,可真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