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近日呆在榮春宮可還習慣,朕許久沒來看望你們,心底一直記掛。要麼下月冊封元春,你也一同冊封如何?”看着嬌俏可人的晴雯,已有一週沒有見她,紅潤可愛的臉上也見圓了不少,雙手拉住她,有如戀愛的雀躍。
“皇上怎麼這麼心急,我看你不像朝堂決策天下的主子,倒像和寶玉一般的大男孩般。皇貴妃娘娘冊封是大事,這回我就不摻和了吧。”晴雯經過這些時日,對於我也沒有了排斥。“我就先呆在元妃娘娘身邊,能夠安心的陪伴她就足夠,得空還有機會去看看寶玉和襲人他們。”
看來已經接受眼前事實,古代當皇帝果然好,感謝這個身份,行起事來真正方便。封建皇朝還是有它的優點,後宮三千麗人不是空話,這具皇帝身子才弱冠出頭,已經有幾十個正經妃嬪,現在這些宮娥和女官全加起來,也有大幾百女人。
萬萬人之上,無人能制的皇帝,比那什麼萬人之上一人之下完全不同。
晴雯的話讓我有些動容,她果真是冰雪純真的女孩,到了宮中這許久,還是沒有普通女人的危機感,也沒有往上爬的心思。
“其實我只想冊封你,如若沒有你的故事讓我動容,我並無拉扯賈府的心思。”現在只有她和我兩人,對晴雯吐露心思於我並不覺得需要心理準備。
“皇上果真這麼想?”晴雯顯然想過這方面的問題,我說得如此突兀,她還能不露聲色,明顯不像她日常的爲人。
“沒錯。奇怪的是你居然不覺得驚訝,小晴雯有些讓我刮目相看哦。”不由得爲她的進步點贊,可也不能任由她完全不把我這皇帝放在眼裡。
“其實王善保家的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心底就和他們撇開了,反正來到宮裡,我也就你一個體己人。經過這些時日,元妃和我講起以往的宮中生活,她以前過得並不好。雖說不在冷宮,卻勝似被遺棄的孩子,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賈府裡過得最苦的就是她。”晴雯說着話時,語氣非常平常,但我感覺得到她激動的情緒。
什麼都沒有繼續說,我伸手攬過她瘦削的雙肩,把她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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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你封與不封,都是我中意之人。有人說你身爲下賤心比天高,那是他們眼光太淺,有我之後你比所有的人地位都高。”這是來自帝王的承諾。
在宮中集帝王萬千寵愛的晴雯,不管承認與否,她成了元春的後臺。而之前她最親密同事,襲人的日子尚可,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當初兩人前後從老太太身邊調到寶玉這裡,襲人早早就成了暖牀丫頭,和晴雯不一樣,她本喜歡寶玉,家裡父母兄妹都隨她水漲船高。
王夫人在寶玉他們入宮前,準備整頓榮府,直接原因就是襲人和她的一席體己話,也和之前金釧之死有關,最恨下人勾引寶玉,又如何容得下風流可愛,不會自保,說話梗直的晴雯。
誰都沒法確定襲人的真實想法,究竟爲寶玉的男女之防,還是爲得王夫人讚許。她倒真真沒有告過晴雯她們的密,不然也留晴雯不到我的出現。在紅樓原著中,王善保家的告密後,她當面審問晴雯時,被聰明的小姑娘應付過去,直說不要接近寶玉就夠了。
麝月和晴雯地位原接近,都不如內定爲姨娘的襲人,她和秋紋、碧痕都是大丫頭,也都是襲人的得力助手,幫助管理怡紅院內外事宜。
大觀園中內外事雜,兄弟姐妹間人際關係還需要大丫頭們平衡,自王夫人帶領抄家後,園內一些平常跳得厲害人都安歇了,管事的丫鬟們着實也寒心。
內外壓力俱來的襲人,現在就有些發呆,乘着寶玉去找林妹妹的功夫,一個人細細思索怡紅院的走向。正沒有頭緒,拿起針線準備試着補點東西,見着房門從外推開,芳官施施然走了進來。
“姐姐怎麼啦,像是有心事?”
襲人擡起頭來,見到是她,懶懶的看了眼,也沒有立刻回她的話。自顧自的做着針線活,她現在學着試試介線,實在有些難爲她。
芳官看了一陣,見襲人一直低着頭,她自覺無趣,便要往外去,被襲人問道:“剛纔你在院內見着麝月她們沒?”
芳官隨口回了她,“沒有見着,聽茗煙說她去了寶姑娘那裡,你要找她的話,我去幫你叫。”邊說邊走外去。
“不用了,你自己去忙吧。”襲人心內煩悶,一時找不到麝月,連秋紋和碧痕都各自有事情,園子裡大家都安份了,一應大小丫頭和老婆子都受探春處調度。寶玉以往就很胡鬧,賜婚後就更加肆無忌憚,現在和林妹妹她們都有了名份。
黛玉和湘雲都沒了父母,賈母可以作主,只有寶釵還有薛姨媽和薛蟠。賈政和母親商量下來,便讓鳳姐和賈璉做媒人,全程處理黛湘兩人準備事宜。
薛姨媽也找來薛蟠商議,龍禁衛侯補蠻子兄弟初聽喜信,自是心裡頭願意,免不得端起架子。自是希望寶釵能夠做大,三位平妻總需分個大小,便對母親妹妹說起,受了兩人一頓懟,便丟下家裡由得她們做主。
少了第一個鬧事的主,寶玉的婚事下定進行得無比順利,園子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