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不做翼下之徒
因爲是主場作戰，所以比賽結束後，超音速隊原地解散。
大部分球員都參加了于飛的賽後派對。
因爲今晚鑰匙球館來了許多名人，他們中有不少是于飛的朋友，如果超音速取勝，他們就會舉辦派對爲于飛慶祝。
也是由於近年來鑰匙球館的球市火爆，周圍的夜店與午夜俱樂部已經從2007年以前的半死不活狀態到如今的百花齊放。
一家名叫“戲夢”的夜店成爲中上階級青睞的夜場。
今晚，威爾·史密斯在這裡大張旗鼓地舉辦“弗萊之夜”。
他高調地對外宣佈，從今天開始他將擁有超音速球迷和湖人球迷的雙重身份，也就是說他無論哪一隊在西決取勝，他作爲球迷都贏麻了。
“弗萊，待會兒我可以去你那桌嗎？”
有時候職業體育的世界就是這樣。
在洛杉磯輸掉第二場之後，于飛的隊友們因爲受到衆多指責而和于飛產生隔閡，其中當數杜蘭特的處境最爲糟糕。
然而，回到主場的大勝又讓那種隔閡消失了。
杜蘭特在今晚發揮出色，是于飛的第一大幫手，不管外界要如何表示離開于飛他寸步難行，他都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於是，他希望在這場派對上加入好萊塢的名人世界。
正席上有天王巨星威爾·史密斯，還有《暮光之城》的主演們，以及其他幾位明星。
“沒有問題。”于飛說，“不過，我以爲你認識威爾。”
于飛會錯意了。
他以爲杜蘭特是想借機認識威爾·史密斯，但真相是杜蘭特的眼珠一直瞄着《暮光之城》的主演。
“別告訴我你是‘Robsten’⑴。”于飛皮笑肉不笑地說。
⑴《暮光之城》男女主角的CP名稱。
“你知道的，弗萊。”杜蘭特說，“作爲推特的資深用戶很難不成爲‘robsten。”
“好吧，我會把你介紹給Robsten的。”
作爲社交媒體時代製造的第一對世界級流量CP，克里斯汀·斯圖爾特和羅伯特·帕丁森無疑走在了時代的前沿。他們抓住了人們通過完美的雲戀愛磕糖的需求，打造出了非常特別的CP文化。
彪悍的CP粉圈掩護了克里斯汀私下玩得很開的八卦，誰敢在推特上就此事置舌，誰就要被圍攻。
當於飛來到正席，把杜蘭特介紹給衆人，而後便自然地坐在克里斯蒂娜·亨德里克斯身邊。
今晚的克里斯蒂娜依然光彩奪目，只看臉，這位接近40歲的電視明星和克里斯汀·斯圖爾特、達科塔·範寧相比沒有任何優勢。
性魅力從來不是僅憑一張臉就能解決的問題。她清楚自己的優勢所在。當她穿着低胸裝露出部分雪峰時，暮光女瞬間失去了所有優勢。除非暮光女去隆胸，否則在這種場合下，她沒有任何機會彌合這個差距。
作爲好萊塢的一代巨星，威爾·史密斯自詡也是見多識廣，此刻也被克里斯蒂娜波峰亂了一下心神。
“你們真的複合了嗎？”史密斯問。
于飛曖昧地說：“還在磨合期。”
史密斯一副瞭然的表情，隨即和于飛說起了夏天的拍攝計劃。
他們不可避免地談到了銳步專門爲于飛拍攝的僞傳記電影《天選之子》。
這部電影在前年立案，去年夏天，銳步成立影視公司，拍了一些短片在YouTube上引起熱烈反響，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宣佈要爲于飛拍攝傳記電影。
他們希望于飛的電影就像喬丹當年那部《空中大灌籃》一樣對品牌起到無與倫比的傳播效應。
因此，這部電影從一開始就是一張大餅，所以不久前丹澤爾·華盛頓在達拉斯的全明星週末對於飛表示想要出演喬丹。
而威爾·史密斯卻沒有搶餅的意思，轉頭就和于飛聊起了他手頭上的一個項目。
不過，當於飛談論《天選之子》的拍攝籌備時，可以看到克里斯蒂娜和《暮光之城》劇組的主演們都表現出了興趣。
尤其是克里斯蒂娜，作爲于飛職業生涯初期的戀人，她相信電影中肯定有自己的角色，如果於飛可以扮演自己，那麼她爲什麼不能也在電影中扮演自己呢？
言語之間，于飛察覺到了克里斯蒂娜迴歸自己懷抱的動機。
如果只是爲了重溫舊情，那麼洛杉磯的那一夜已經足夠了，顯然她想要更多。
派對結束時，于飛送克里斯蒂娜回酒店。
“你打算讓誰來扮演我？”
克里斯蒂娜在下車時突然問。
“那是導演的事。”
克里斯蒂娜不相信于飛沒有決定的權力，就在她想發問的時候，于飛又說：“不過我覺得導演肯定想找一些年輕漂亮的好萊塢女星。”
年輕，漂亮？
克里斯蒂娜不具備這兩樣東西。
她不年輕，也不夠漂亮，這是她熬到現在纔在電視圈出頭的原因。
她是明星，但不是好萊塢明星。不是每一個電視明星都可以聲稱自己是好萊塢明星。無論在哪個國家，電視圈與電影圈之間的區別都非常明顯，在美國尤其如是。
熱門美劇的主演在電視圈的影響力僅限於他們參與的那部美劇，一旦劇集走到盡頭，他們作爲熱門電視人物的影響力也就隨之結束。多年以來，能打破電視與電影的次元壁的電視明星不多，最著名的可能是珍妮弗·安妮斯頓。對克里斯蒂娜來說，她很珍惜現有的影響力，但她也必須在《廣告狂人》劇終之前在好萊塢確立自己的地位。
“年度電視人物“的光環會像勒布朗·詹姆斯曾以爲自己和弗萊·於同樣出色一樣，迅速被現實打破。
可弗萊似乎無意將她引入自己的帝國。
就在克里斯蒂娜意冷之時，于飛說：“不過，如果真的要我扮演自己，那我還是希望能夠找到當年的感覺，雖然我不能讓23號在我的電影裡扮演他自己，但我也許可以試着讓克里斯蒂娜在我的電影中扮演她自己。那年她幾歲？”
克里斯蒂娜不假思索地說：“26歲。”
“現在呢？”
“35歲。”
于飛的臉湊近了克里斯蒂娜：“那35歲的克里斯蒂娜可以在我身上找到26歲時的化學反應嗎？”
“你今晚就知道了。”
克里斯蒂娜如玫瑰花般鮮豔的紅脣落在了于飛的臉上。
于飛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爲什麼他不能經營一段穩定的感情，爲什麼這麼多好萊塢女星在他身上來來往往，最後都以沒有安全感的理由離開。
她們的確沒有安全感，但最重要的是，那些投身好萊塢的女人必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善於計較、盤算、勢利的女人。她們怎麼會堅持一段沒有安全感又不能給自己的前途帶來任何好處的關係呢？
（略）
每個人的夜生活都不一樣。
就在於飛二度舊夢的時候，勒布朗·詹姆斯正面臨着紙質新聞、電視媒體和互聯網輿論的全方位轟炸。
西部半決賽第三場是詹姆斯在本輪系列賽的第二場低於平均水平的表現。
人們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公認的聯盟前三級別的球員會屢屢失常。
他究竟遇到了什麼問題？
特別是他在全場16投6中之後堅稱自己的進攻沒有問題，足以在任何人頭上得分，這引發了海嘯般的輿論迴應。
“勒布朗在16中6聲稱他可以在任何人頭上得分絕對是瘋狂的！”
比爾·西蒙斯在推特上作出了即時迴應。
而在媒體面前的嘴硬並不是詹姆斯當晚最後的癲狂戲劇。
睡覺之前，詹姆斯看見自己的推特已經被飛吹攻佔，他們對自己極盡侮辱之能事。
這點燃了祖先在所有黑人體內種下的怒火，詹姆斯突然產生了“我要草這個世界”的心態，於是他發了這麼一條推特：“那些恨我的人，伱可以繼續恨我。你的言論傷害不了我分毫。太陽再度升起時，你會發現我依然過着我夢想中的生活，而你將爲了永遠也無法還清的賬單奔波忙碌。恨我吧，我不在乎你們的評價。#保持真實#國王就是國王”
今晚的比賽誕生了一張經典的照片。
由《美聯社》的肖恩·杜蘭拍攝。
那是第三節最後，超音速確立起20+的優勢之後，于飛無視身前的詹姆斯，帶着睥睨之色從他身邊走過。
就在兩人在一條水平線上擦肩而過的瞬間，杜蘭按下了快門。
這一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被捕捉到之後便成爲這場比賽的標誌性瞬間，被多家媒體用爲封面照片。
詹姆斯發出這條推特之後，誇梅·布朗作爲小黑子看了看，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就用這張照片作爲迴應。
這個行爲引發了飛粉的爭相模仿，於是，一張又一張“大飛蔑視.JPG”出現在詹姆斯的最新推特下。“這幫小丑！”
詹姆斯暗罵一句，隨即把電腦關了，告訴自己不要在意。
職業體育就是這樣，贏家會贏得全部。
等他贏了，這幫該死的狂熱粉絲就消停了。
數個小時之後，詹姆斯勉強睡着。
這是他難得的安寧，只是在醒來之後，世界的惡意又會向他涌來。
詹姆斯極度自律，他對這個一直引以爲豪，因爲于飛在傳說中並不是一個自律的人。
無論運動醫學和運動恢復如何發展，要品嚐到時代的紅利始終需要照顧好自己。
那些仗着年輕就爲所欲爲的人，在35歲之後出現斷崖式的下滑也是自然的。
每當詹姆斯在清晨時吃過早餐，然後走進力量房做一些基礎的訓練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地想到于飛這個時候肯定在呼呼大睡，這將讓他的精神完全振奮起來。
只是今天，隊裡有人比他更勤奮。
科比和阿泰斯特在他之前就起牀了。
當他來到健身房時，這兩人已經練得滿身大汗。
“早安。”
詹姆斯打了個招呼。
“布隆，你可算起來了，你知道嗎？科比天還沒亮就醒了！”阿泰斯特嘰嘰喳喳地說，“他被酒店外的瘋子吵得睡不着覺！”
詹姆斯疑惑地看着他：“酒店外的瘋子？”
“你沒聽到嗎？”阿泰斯特模仿那羣瘋子的叫聲，“他們舉着弗萊的海報，高喊‘拯救我們的超音速隊’，他們能這樣喊一整天，我真的很奇怪，爲什麼沒有人告他們擾民？”
詹姆斯就像看智障一樣看着阿泰斯特。
他們住的是世界上最好的酒店，隔音效果無須多言。
科比怎麼可能是被吵得睡不着才早早起來訓練的？那頂多只是一個藉口。
詹姆斯聽人說過，科比在夢之隊的時候就曾在凌晨三點半走出房間去訓練，他在電梯裡遇見了嗨了一夜剛要回酒店休息的于飛等人。
這件事被詹姆斯視爲于飛不自律的證明。
科比並沒有直接和詹姆斯打招呼，而是在做完一組訓練之後，才緩緩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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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都覺得科比喜歡裝腔作勢，那些努力訓練的人從不會到處宣揚自己如何努力，但科比卻有許多故事告訴你，他會在凌晨起來訓練。
詹姆斯不以爲然，他認爲訓練始終要講究科學，凌晨起來訓練？瘋子纔會這麼做。
“勒布朗，你看電視了嗎？”
科比問。
“還沒看。”詹姆斯說。
“很好。”科比說，“不要看電視，也不要看新聞。”
詹姆斯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科比說得就好像詹姆斯沒有被網暴一樣，“這些事情只會干擾你。”
詹姆斯已經猜到了：“是因爲我昨晚的表現嗎？”
“昨晚已經過去了。”科比說，“我們不能對那些無法改變的事情念念不忘。”
說得沒錯，但詹姆斯突然想知道，昨晚一樣打得不好的科比是否也像他一樣引來了全世界的仇恨。
他不是說他希望科比身上有壞事發生。
他只是單純地認爲，如果世界已經認定他是科比的副手，那麼科比這個大當家難道不對失敗負有責任嗎？
因爲“決定”，湖人隊現在是邪惡帝國，而科比是邪惡帝國的主人，爲什麼外界對邪惡帝國的主人如此寬容？
“我知道，我會專注當下。”詹姆斯說，“我不會執着於那些已經改變不了的事情。”
“對，就該這樣。”科比正在做一些他從未做過的事情——扮演一個好大哥。
只不過，他未曾想過自己的方式是否有問題。
“勒布朗，你還年輕，沒經歷過許多事情。”科比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層熟悉的光芒，讓詹姆斯感到似曾相識，“我會幫助你渡過困境，我們會擊敗西雅圖。”
多年前的44號與當下的24號融爲一體，但詹姆斯早已決定不成爲任何人的翼下之徒。
阿泰斯特不是很能理解科詹的關係，他並沒有晨練的習慣，只是科比認爲他對杜蘭特的限制會成爲系列賽的關鍵，所以對他上心。
但問題是，在工作時間之外，他很難把注意力保持在籃球上。
他想起了那幫高喊“拯救我們的超音速隊”的西雅圖人，該說不說，他們使用的那張海報很帥氣，弗萊·於睥睨勒布朗的瞬間頗有君臨天下的氣勢。
他希望勒布朗看看那張海報，他早就想對勒布朗說了，那纔是阿KING應該有的樣子，真正的王是不需要時時刻刻把這件事掛在嘴邊的。
但他沒膽子說，不過，如果勒布朗再打出像昨晚那麼沒出息的表現，那他可能要忍不住了。
聯盟第二和聯盟第三組團打聯盟第一還打不過的話，還有翻身的可能嗎？
連帶着他們這羣當初以爲冠軍手到擒來於是順風來投的人可能都要被打入職業籃球的恥辱柱。
這個結果，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略）
“昨晚愉快嗎，先生？”
于飛從酒店裡走出來時，他的兩個隨身保鏢已經在專車前等候多時。
一個問候，一個開門。
“泰德，你結婚多久了？”于飛反問向他問候的保鏢。
保鏢說：“15年了，先生。”
“夫妻關係如何？”
“很穩定。”
“我還是直接一點嗎”于飛進入車內，想起方纔的事情便問，“你出差多日後妻子會給你準備一個特別的夜晚嗎？（“偶爾。”），然後第二天早上，她會對你撒嬌嗎，就像**的母貓一樣？”
保鏢笑道：“先生，恕我直言，無論是誰，只要你和她一起度過15年的時間，你們之間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激情。”
“嗯，這可能是長時間單身的原因。”于飛說，“你說，能長時間保持單身狀態在某種程度上算不算是一種自律？”
“算吧.大概？”
“所以，自律的習慣在昨晚和今天都獎勵了我。”
保鏢自覺地閉嘴，播放了西雅圖當地的體育電臺。
CCT-005的電臺主播威爾·沃克說道：“勒布朗·詹姆斯在昨晚的比賽中16投6中，他在賽後表示可以在任何人頭上得分。經過我的觀察，僅就超音速與湖人的西部決賽而言，勒布朗的言論需要在排除掉弗萊、誇梅、DJ、克里斯、阿朗佐（幾乎超音速隊的每一個球員）纔有可能成立。系列賽還未結束，也許勒布朗最終將在肖恩·利文斯頓頭上證明他可以在任何人頭上得分。那將是肖恩改名‘任何人’的一天，我們絕不會因此嘲笑他，請記住，肖恩·利文斯頓是一個鬥士，他在毀滅性的傷病中恢復了過來，對勒布朗這樣缺少軟蛋的失敗者來說，肖恩絕對是他此生最艱難的挑戰！”
于飛笑出聲來。
這是晴朗的一天。
翡翠城沒有下雨，市中心生機勃勃，超音速隊宣佈將在總決賽期間向市政府提交新球的融資方案。
數十萬西雅圖人因此走到街上，用實際行動表明對球隊的支持。
那些反對派消失不見了。
在這個最大的籃球季節中，超音速隊是西雅圖最不可戰勝的一股力量。
當科比看見超音速隊在城中的號召力時，他感到羨慕，湖人在洛杉磯沒有這樣的吸引力。
當詹姆斯看見超音速隊的狂熱粉絲揮舞着“大飛蔑視圖”時，他憤恨地轉身走開。
同樣的一個清晨對每個人來說都不盡相同。
沒有人能想到，此刻的于飛正坐在自己的車上，因電臺主持人的對詹姆斯的嘲諷呢過而縱情肆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