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垂文除了在經濟金融領域官方亮相交流，他私底下還跟警務處的高層官員見面，詳詢了關於去年奧爾德事件的調查進展。
這是一起牽扯複雜，橫跨多國的案子，外國宗教組織頭目奧爾德在香江被人割喉身亡，當時可是轟動了許多國家，事件還進行過好幾次新聞發佈。
但李垂文想要的不是官方措辭，而是公衆接觸不到的秘密。
鑑於李垂文的聯合國身份，警務副處長接待了他。
李垂文還捎帶上了皮埃爾，這起事件國際刑警也有參與，只不過想要跟高層對話就沒那麼簡單。
至少不會像李垂文這樣，讓秘書處安排，私人見面就能夠迅速安排下來……這背後是權力也是名望使然。
現在他們身在寬敞的會客廳裡，有好茶和點心伺候着，副處長與李垂文笑容滿面的握手，並且說了一番歡迎他到訪的客套話。
雙方坐下來後，副處長讓下屬拿來了卷宗，也揀一些重點與他們聊了：“事後我們調查到的情報顯示，聖潔會已經在香江有了少許羣衆基礎，不過這個過程隨着割喉事件的發生被打斷了，不然我們也會成爲該教的傳播駐地。”
“在我方持續投入力量的調查中，我們曾經建立過一套行兇者與聖潔會內部存在謀劃的推斷，不過因爲案情的複雜，又發生了歐洲那邊國際刑警的內部問題，這條線並沒有被重視。”
皮埃爾問：“閣下想說明，行兇者可能與聖潔會內部謀劃？”
“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但出於職業的第六感，有時候我們會假設前提，並進行逆向的取證調查，但這涉及到太多國家的政治，香江警方能力有限，只希望你們國際刑警能夠將它整合起來。”
李垂文就問了句：“奧爾德從事發到送醫，院方有沒有特別診斷，或者說能救他一命的猜想呢？”
副處長想了想，還真有：“李先生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來了，醫生確實建立過一個大膽猜想，說毒素攻擊後病人頭部以下迅速癱瘓，如果腦袋能隔絕開來，他就有希望避免衰竭死亡，不過這關係到換頭這種尚未公開成功的科學，也只能作爲個奇思妙想，但是這個猜想讓我印象很深刻。”
李垂文若有所思起來。
見面聊天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皮埃爾拿到了完整的卷宗備份，也不知道他能整理出多少線索來。
倒是離開的路上，皮埃爾問他：“你有什麼猜想了嗎？”
李垂文目光掃來。
皮埃爾之所以猜到：“我有刑警的第六感。”
李垂文就說：“可能有些離譜荒誕，但我覺得，有沒可能奧爾德還活着？”
“我親眼看到他埋了。”皮埃爾篤定。
“確實是，我也看到了，但你不覺得他這樣狡猾詭異的人，死得有點太潦草了嗎？我與他接觸也不算太多，可總感覺他不會這麼輕易狗帶。”
皮埃爾順着想下去：“難道你還真的相信換頭假死這種事情？”
李垂文說起了他所知的領域：“我記得十年前吧，由中方團隊參與的換頭手術成功了，手術對象是猴子，後來又發展到了人，只是因爲患者臨陣退縮了不了了之，之後多年都沒再有新聞傳出，但你能保證這些吸引億萬富豪的長生技術，一定會停滯不前嗎？”
皮埃爾本能不太相信這種猜測，因爲電影劇情想象和現實查案是兩碼事。
不過也可能也被激發了想象力，反問：“你覺得該如何證明？”
李垂文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神奇的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對方竟然讀懂了。
拋墳！
僱人去匈牙利刨奧爾德的棺材，看看裡面的屍骨有沒有腦袋便知真假。
當然這樣的操作是要冒着很大風險的，奧爾斯死後他的莊園就成了聖地，該國政府還有意保護。
擅闖都可能是一種違法的行爲，更別說拋別人墳頭了，可能會被聖潔會極端分子盯上，可能會被實施瘋狂的報復。
但李垂文腦海裡盡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界上爲了錢不要命的人多的是，只要價碼足夠高，就如同資本家的理論那樣，冒着絞刑的危險都有人做！
皮埃爾說：“在官方層面上，我是不會支持你去這麼做的，搞不好容易引起外交糾紛，不過私人方面，我確實非常感興趣。”
見對方也有這個意思，李垂文就說：“你給我找一些幹活的好手，但不要跟咱們有任何直接聯繫，資金方面你放心。”
皮埃爾知道他錢財無數，砸錢辦事往往有奇效，他心裡頭也暗自思忖起來，查案就是一個排除法的過程，爲了取得突破，偏方有時候也值得一用。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間，達成了共識。
皮埃爾答應給他介紹一些敢去匈牙利刨祖墳的人，李垂文則讓財務顧問準備好一批加密貨幣，這玩意是匿名支付的絕佳工具，上次的2500萬美元懸賞他就是這麼支付給的賞金獵人。
聊完這件事情後，李垂文晚上約了何小姐吃飯。
他們是互相認的乾姐弟身份，由於各自都有事業，日常來往不多，但交情倒還不錯，得知李垂文過來，何小姐就專門給張羅了私人飯局。
飯桌上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有的都是關係比較要好的，李垂文現身後，她便熱情地與之擁抱，貼面禮。
“我一天比一天老，何姐一天比一天美呀！”
李垂文笑着稱道。
“你纔多大年紀，一口一個自己老了，不準這麼說！”何小姐給他倒酒。
“謝謝！”
李垂文笑着拿起酒杯對大家致意。
飯桌上聊一些日常，可能因爲李垂文心裡有聖潔會的事情，三言兩語後還是繞到了這方面。
而何小姐見狀，還告訴了他一個秘密：“上次的掮客事後有再聯繫過我，說有一場特別的邀請，希望能回饋先前支持奧爾德大師的人們，而且機會萬中無一，好像有種暗示說，大師人還活着一樣。”
“哦？”
何小姐嘴裡這件事情引起了李垂文的注意，他記得去年參加奧爾德大師局的香江富豪們，捐了不少錢。
像何小姐這種事業女強人，性格往往就會更加執着，反過來說追求可能會誕生在別的方面，比如吃齋信佛。
李垂文想要追查聖潔會在東亞地區活動的線索，他本人是不可能了，早就被列入黑名單，如今恨不得給當衆給自己一刀呢。
不過何小姐跟他就不同了，她是社會名流，家族影響力極強，聖潔會對她這樣的客戶應該非常的感興趣。
李垂文瞅了瞅何小姐，心裡頭就有了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