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號那天,小千和家人發生了一些爭執。”楚寒宜頓了一下,看了看衆人,繼續道:“每個人在遇到不愉快的事情的時候,都有自己不同於別人的緩解方法,女孩子最常見的也就是吃零食、逛街、矇頭睡覺等等,而男孩子有時候會抽菸,一根接一根,有時候也會去喝酒,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意識,雖然酒醒的時候頭會很痛,但卻可以讓人暫時的忘記煩惱……”
“而小千就屬於用喝酒來麻醉自己,從而暫時解決煩惱的那種人。”楚寒宜看了看衆人,似乎每個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
“怎麼停下來了?”雲佳軒像是想到些什麼一樣,道:“繼續說呀,後面的事情怎麼樣了?”
楚寒宜似乎沒有想到第一個發問的竟是雲佳軒,不由一愣,但馬上反應了過來,道:“我看你們每個人都在想着什麼似的,心不在焉的模樣,所以我就……”
“那有啊。”雲佳軒微微一笑,繼續道:“剛纔聽你說了幾種人解決煩惱的方式方法,我只是在想我是屬於哪一類!”
雲佳軒又盯着楚寒宜,大大的眼睛笑道只剩下一道縫,有些詭異的道:“不過我發現,你列舉的那幾種人裡面,我不屬於其中任何一種……”
“不要打岔了,先讓寒宜將後面的故事給說完了。”汪海情意猶未盡的制止着雲佳軒,雲佳軒看見汪海情有些生氣的樣子,吐了吐舌頭。
楚寒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天小千打了電話給我和彭晨。”說着,楚寒宜特意擡起頭來,看了一下將歐蘭鳳摟在懷中的彭晨,而彭晨聽了楚寒宜的話,彷彿受到什麼感染似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歐蘭鳳離開了他的肩頭,有些不解的望着彭晨蒼白的臉色。
楚寒宜繼續道:“可當我趕到小千所在的那個酒吧的時候,只看到周圍很多警察站在酒吧門口,現場已經封鎖。”楚寒宜猶如吐盡最後一口絲的蠶,邋遢的眼神,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龐,處處流露出一股哀傷,但又有一絲的無可奈何。
真正的友誼應該是交心,而不能以認識的時間長短來判斷,雖然楚寒宜與張小千之間鬧過矛盾,但之間經歷的林
林總總,卻無疑不加深着大家之間的友情。
彭晨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道:“後面的事情還是由我來說吧!”
楚寒宜深情木訥的點了點頭,謝欣然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抓住楚寒宜那寬大的手掌,正好楚寒宜也慢慢的向謝欣然看了過來,二人目光接觸的瞬間,楚寒宜似乎一怔,但馬上恢復了正常,勉強的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也許是無巧不成書,也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彷彿什麼事情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一樣。”彭晨很無奈的繼續說道:“我到酒吧的時候小千已經喝了不少酒了,看着他將一杯接一杯的酒灌進了肚子裡面,而我又不能爲他做些什麼。”
彭晨擡起頭來,看了衆人一眼,繼續道:“也就在這個時候,羅乾坤帶着兩個小弟走了進來,他們一看到我們,馬上就奔了過來……
“這不是傳說中的打架王張小千與彭晨嗎?”一臉奸笑的羅乾坤將“傳說中”三個字說的特別重,似乎裡面包含了無盡諷刺,道:“幹什麼窩在這裡喝悶酒呀?”
“我們沒有理會羅乾坤等人,小千依舊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裡面灌着酒,似乎他們猶如空氣一般的在我們面前不從在。”
羅乾坤等了許久似乎感覺有些自討沒趣,便冷笑一聲,道:“怎麼了,不高興呀。”然後頓了一下,很奸詐的一笑,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雖然我們之間曾經鬧過一些不愉快,但畢竟我們還是同一個學校的校友嘛……”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張小千突然像發了瘋似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隨手抓起一個啤酒瓶,並磕掉一半,將那個半截的啤酒瓶橫在了自己與羅乾坤之間,眼睛瞬間變的通紅,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獵豹一樣,眼睛裡面放射出兇殘的目光。
彭晨拉了一下張小千的胳膊,道:“不要這樣,你喝多了,先將酒瓶放下再說。”
“你退後一些,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張小千將胳膊一甩,厲聲道:“今天是該有個瞭解了!”
“我好怕怕呀!”羅乾坤聳了聳肩,然後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那兩個跟班,三人一起
大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張小千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聲音冰冷的可怕,道:“我可沒有和你們開玩笑!”
羅乾坤聽了嘎然止聲,又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兩個人,攤了攤手,又大笑了起來,道:“他在說什麼?沒有和我開玩笑,你們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身後兩人搖了搖頭,聳了聳肩,猶如啞巴一樣沒說一句話。
羅乾坤隨之轉過身來,停止了笑聲,將耳朵往張小千前伸了伸,道:“你能不能在大點聲,我一直耳朵不怎麼好使。”
“媽的,這可是你自找的……”張小千的話還沒說完,就將那半截的啤酒瓶捅進了羅乾坤的胸膛,並不住的旋轉着,一點一點的逐漸深入了進去……
“小千最後的一道防線終於崩潰了,紅色的血液順着羅乾坤的胸膛裡面流了出來,將他那白色襯衫在一瞬間染成了紅色。”彭晨頓了一下,等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後,苦笑一下,才緩緩道:“雖然自己以前經常打架流血,但真正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倒了下去,自己竟也變的怯懦了起來……”
“這並不是你的錯,而是每個人都會有的軟肋。”楚寒宜繼續。
故事講完,衆人沉寂在了思考的氣氛當中,只是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是自己的人生路,或是張小千的……
“應該沒什麼事情吧。”汪海情試探性的道:“以前你們不是經常打架嗎,出了事情還是很輕鬆的擺平了。”雖然自己以前不認識張小千與彭晨一夥人等,但是他們一夥人在學校裡面是出了名的搗蛋鬼,怎麼會沒有聽說過!
彭晨苦笑了一下,道:“以前行,但這次不行了!”
“爲什麼?”還不等汪海情說話,肖曉搶先問道。
“打架對我們來說雖然是家常便飯,但卻未弄出人命來,有些什麼損傷,父母出面賠點錢或是求求人、找找關係,總是可以過的去的。”彭晨頓了一下,繼續道:“而這次卻弄出了人命,更何況那個羅乾坤的父親,在市裡面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能夠忍受自己唯一,等着日後繼承他們羅家香火的兒子死於非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