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又呆在店裡和新認識的會員聊了一會,容清才慢吞吞地坐公車回家。
進了屋,沒發現司雅雅的蹤跡,倒是卓逸凡還呆在一樓客廳裡看電視,這讓容清感到很驚訝。
“咦?老闆還沒睡啊?”容清看了看腕上的電子錶,已經10點半了誒,這個時候不呆在三樓而賴在客廳,動機很值得懷疑。
“是不是逸仙跑出去玩了,你在等他?”
“不是。”逸凡臉上明顯有苦笑,“他在書房上網,雅雅今晚不回去了,正在我房裡休息......”
容清覺得臉上有點熱,“那你還在這裡幹嘛?”
“我想在這坐會兒,我想看這個大電視機!怎麼了,你有意見嗎?”逸凡鬱悶地扭過頭去盯着電視機,上面正在播放廣告:用了XX寶,你好她也好......
囧!
看來老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容清不敢再問。
風緊,扯呼!
......
洗了澡出來,客廳仍有電視的聲音,容清看了看身上的睡衣,感覺沒什麼不妥,於是決定去收拾廚房。
她的腳步很輕,躺在沙發上的逸凡根本就沒發現她的到來,足球賽還在激烈地進行,而它的觀衆正在打瞌睡。
容清勾了勾嘴角,轉過屏風,卻發現飯桌上很乾淨,原以爲堆滿碗碟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廚房裡也沒看到什麼不潔之處。
看來,那三人裡面還有勤快人嘛。
容清樂得輕鬆,轉身準備回房睡覺,卻被倚在屏風邊上的人嚇了一大跳。
“你,你想幹嘛?”被卓逸凡直勾勾地盯着,這讓她心裡直髮麻!
“看在我幫你洗碗的份上,給我煮碗麪吧。”逸凡皺起了眉心,她這是什麼反應,好象他是洪水猛獸?
“呃,好的,請稍等!”
容清退回廚房,手腳麻利地切肉、洗菜、生火、煮麪。
想了想,她回頭問:“不知道司小姐要不要吃?要煮多一碗給她嗎?”
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看她操作的卓逸凡搖搖頭,“她怕長胖,晚上8點以後一般不吃東西的。”
“哦,我知道了。”
容清把面分成兩碗,又煎了兩個雞蛋,香氣四溢地端到某人面前。
“想在哪吃?”
“給我吧。”逸凡食指大動,接過麪碗,拿了筷子和小湯勺就直奔客廳。
看樣子他還想繼續看球賽,剛纔打盹不過是中場休息。
容清用個托盤將另一碗麪裝好,直接送進了書房。
“餓了吧?快來吃麪,順便讓眼睛休息一下。”
“謝謝容清姐!”
逸仙點了保存書籤,放下鼠標,給了容清一個甜甜的笑臉,只是,小臉蒼白得讓人心疼。
容清走到他背後,用纖細但有力的手指輕輕給他按摩頭部和背部,嘴裡直嘆氣:“你老是這樣子熬夜,對身體可不好啊。頭會痛吧?肩會痛吧?眼睛會發漲吧?”
逸仙吞下香噴噴的煎蛋,咧着嘴,笑得好幸福,“有容清姐在,不會累的。”
“你這個小傢伙呀,總是讓人不省心......我早上交給你的單詞都背好了沒呀,明早我可是要檢查的喔。”
“我辦事,你放心!”修長瘦弱的左手高高揚起一個OK,逸仙的心神完全放在碗裡了。
“嗚~~~,小護士偏心!爲什麼你從來都不給我按摩!”
逸凡突兀的聲音把書房裡的兩人嚇得跳起來,逸仙手一抖,筷子上的麪條掉落在他純白色的運動褲上,迅速暈開一團黃漬。
“卓逸凡!”小正太怒不可遏地扭頭看向他的大哥,吼道:“說話之前不會提前打個招呼啊!你看,把我褲子都弄髒了!”
逸凡眨着無辜的雙眼,嘀咕道:“說話之前打招呼,不也還是說話嘛,你這句話有語病喲。”
容清扯了面巾紙遞給逸仙,勸道:“沒關係了,一會兒脫下來,我拿清潔劑洗洗就好了。”
逸仙怒道:“要是洗不乾淨,這一千多塊就沒了!”
哈?一條運動褲要一千多?
容清仔細瞄了瞄褲子上的商標,有點猶豫了,“應該、也許、可能洗得乾淨吧......”
“嘖嘖嘖,貌似這衣服還是我買的吧,我都沒說話,你們倆激動個什麼勁?”逸凡撇了撇嘴,“真沒意思,走囉,看球賽去。”
閃人,下樓,剩下書房裡的兩隻面面相覷。
良久,容清壓低了嗓子問:“難道你哥準備在一樓混一晚上?”
逸仙勉強將視線從污漬上移開,沒好氣地回道:“他每回都這樣的啦,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了。司雅雅一來過夜,他就肯定會到一樓看球賽!”
容清愣了,花心大蘿蔔還有不吃嘴邊菜的時候?
逸仙站了起來,“別那麼吃驚,我早告訴過你,他們之間沒有那種關係。我去換褲子,再不洗就真的洗不下來了。”
“嗯嗯,快去快去。”
......
早上,容清是被鬧鐘吵醒的,昨晚她把逸仙的運動褲刷得象原來一樣白才睡,而且睡得很不安穩,這還是來卓家的第一次,翻來覆去的,還不停地做夢,搞得她刷牙的時候都還睜不開眼睛。
洗漱完畢梳好頭,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正好看見逸凡從祥叔房裡出來,還呵欠連天的,一副睡不夠的樣子。
“容清啊,以後不要定鬧鐘好不好?人家都還沒睡夠就被你吵醒了。”某人靠在牆上,眼睛半眯着,容清敞開的臥室門讓陽光無拘無束地照到他的臉,在牆上投下一個美好的側影,象線條比例超好的藝術雕像。
容清有點失神,喃喃問:“什麼?”
“你,算了,我繼續睡,你不要吵哈。”某人把手捂在嘴上,打着呵欠又鑽進了祥叔房裡,門也不關,直直地倒在牀上,動也不動了。
容清躡手躡腳地上前準備幫他關門,卻被迎面一股冷風吹得雞皮疙瘩頓起。
嘶~這空調溫度也開得太低,風力也開得太大了吧?就不怕得感冒?
小護士的愛心開始氾濫,她無聲無息地溜進來,輕輕拿起薄被蓋到那具修長的身體上,再無聲無息地退去。
門關上,被子下有一雙深邃的眼睛猛地睜開,眼底蕩着笑意,隨即緩緩閉上,陷入回籠覺的甜美中。
這是週日的早上,陽光早早就照在窗上,不知從哪裡飛來的一隻小鳥停在馬路邊的樹梢上引頸高歌,有種叫溫馨的東西在空氣中流淌。
這時的容清本應該在廚房裡忙碌,爭取在屋裡安睡的人起來之後能夠吃到一頓豐盛的早餐,可是,因爲老闆一句不要吵,她就得放棄整個計劃,呆呆地坐在牀上發愣,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看看錶,已經是7點半了,再這樣傻坐下去,恐怕到了9點,外包的服務員上門的時候,她還沒辦法完成早餐。
算了,乾脆出去買吧,貌似街口那家小店的油餅和豆腐腦做得不錯。
時間不等人,打定主意的容清立刻開始行動,取了鑰匙和零錢包迅速出門,買了早點後又等了半小時,終於在8點半的時候敲響了飯桌上的小銅鐘。
叮叮叮~~~
“開飯啦~~~”
清越的嗓音在樓裡上竄下跳,逸凡從祥叔房裡摸了出來,有氣無力地爬上樓,各處都有聲音在傳來。
容清滿意地笑了。
很好!應該趕得及!
雖然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容清在見到司雅雅的時候,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太妖了!好想用妖精兩個字來形容她!
媚惑的眉眼,捲曲的溼溼的長髮,猩紅的脣,黑色吊帶短裙讓她雪白的肌膚更顯細膩,步子稍微邁得大一點都能看到胸前的渾圓,黑色高跟皮涼鞋上,十隻塗了紅色指甲油的腳趾在陽光中閃閃發光,容清覺得她就是個天生的尤物。
低頭看看自己的棉布碎花裙,容清迅速退散。
她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也不想給人家鄙視的機會,因爲某女的目光已經開始在她身上挑刺了。
9點整,銀海酒店的外包組準時按響了門鈴,容清去應了門,把5名服務員迎了進來,立刻開始着手佈置野餐會。
桌子椅子都是酒店帶來的,她只需要指示服務員把廚房裡的食物搬出去準備好,該洗的洗淨,該切片的切片,該刻花的刻花,要燒烤的用醬料醃上就OK。
當燒烤架上的碳火開始旺起來時,第一個客人到了,是隔壁的方清風和屈穎一家,容清在後院就看到他們過來,遂親自跑到門口去迎接,在他們和逸凡打了招呼後,熱情地將他們引到游泳池邊來。
“哇,容清今天好漂亮!”屈穎將帶來的一盤土豆派交到容清手上,欣喜地打量着她,清亮的池水映在她的眼中,水水的、亮亮的,顯得特別嬌俏可愛。
“屈姐說笑了,咱只要對得起觀衆就好。”容清隨手將土豆派遞給附近的服務員,吩咐他切一小塊送到二樓的書房給逸仙少爺,這才從方清風手裡抱過小宇成,用鼻尖蹭着他柔嫩的小臉。
“好滑,好舒服啊!小可愛,你好帥喔。”
小宇成咯咯咯地笑起來,四顆門牙在粉紅色的牙槽中閃閃發光。
“許容清,客人都要到了,你還不快點去把酒準備好?”司雅雅的聲音破壞了容清蹭小宇成豆腐的企圖,她愣了愣,戀戀不捨地把小宇成還給屈穎,“你們玩吧,需要什麼叫我就好。”
屈穎拉住她,低聲道:“別理她!你是護士,又不是這家的保姆,幹嘛聽她使喚。”
容清笑笑,“可是我答應過祥叔,他不在的時候會把這個家照顧好,我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