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門心思只在吳葵身上,而此刻忽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來,這黑衣男子也是眉頭一皺,手掌立刻握拳,運轉元力,便朝這這踢來的腳掌猛的敲拍了下去。
“嘭!”
拳腳相撞,兩人都是略微後退,隨即這黑衣男子才又站住了身子,犀利的眼神猛的轉來,看向這位不開眼的傢伙。
“李慕安?”
此刻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是一位青衣少年,少年的年紀大約十三四歲,身形修長,英氣逼人。他伸手攬着吳葵,把其半抱在懷中,眼神也在是警惕的打量他。
當見得這青衣少年竟然是李慕安之後,黑衣男子眉頭再次皺緊,隨即他又指着吳葵道:“慕安師弟,你們認識?”
一隻手抓起吳葵青色巨劍,往前擡起,緩緩點向黑衣男子以及他身邊之人,李幕安眼神陰狠,一字一頓道:“你若再敢對她無禮,死。”
看着李幕安陰狠的眼神,這黑衣男子心中略微一驚,雖然自己只是外院之人,但是他自認在學院之中自己忌憚的人不多,可這李幕安卻恰好是這麼一位。
“我確實是想幫她,沒想害她。”黑衣少年解釋,但是他的解釋之詞卻有些乏力,因爲吳葵此刻已經昏厥了。
“陰陽門中,沒有一個好東西,包括你,也包括天榜陰陽白。”李慕安的聲音異常尖銳,而聽着他的話,周圍一些看熱鬧的人也是詫異。在這學院之中,敢光明正大這般說話的恐怕也只有他李幕安了吧,那陰陽白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地字屆的天榜第一。
當然了,能夠有這般魄力,敢於當衆指責前者的,李慕安也不是軟人,除了不俗的身世和來頭之外,他也是內院天榜前第一,只不過他是人屆的天榜第一。
不管是陰陽白還是他,將來定然都是能夠封神榜上有名之人,並且他二人的來頭都是不小,特別是那陰陽白。
對於李慕安的話,這黑衣男子沒有回答,只又轉眼看了看吳葵之後,便又微微擺頭離開了。
拜師大會可謂是封神學院每年最熱鬧的大會了,它每年都會在學院新生入學前一個月左右進行,其場面異常的熱鬧,幾乎整個學院幾十萬人都會來觀看。當然,封神學院的廣場能夠容納這麼多的人。
這一日,即便是一些平時比學院長老還要隱蔽的內院高年級的學員都出來看熱鬧了,因爲,身爲即將畢業的學員,他們也很好奇學院的新血液是否真的會青出於藍。雖然即將離開學院,但是他們依舊不願意有人很快便會把自己忘卻。
而對於其他普通學員,今日的他們可謂是異常的狂熱,因爲此刻在這巨大圓場武臺之上站着的五十人之中,有一些是他們認識的,甚至於一些和他們還來自一域。如果自己的同鄉登頂天榜前十,那身爲其同伴都很有面子。
在距離武場不遠處的高臺之上,呈一個巨大的半弧形狀,分別端坐着學院的一衆長老。
對於每年的拜師大會,一衆長老也是看的很重,學院必須每年都有好的苗子注入,這樣也才能保證學院的繁榮。特別是齊無涯,身爲封神學院的大長老,並不是每一年他都能夠收到弟子的,他收弟子的規矩異常嚴格,當長老多年來,他的徒弟數量不超過五個。
而其實,他的心中,每一年他都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位甚至是幾位出色的弟子。
仔細的打量着身前衆多學員,齊無涯微微揮手,隨即又走上前來三位長老。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三位長老緩緩走上前去,分站武臺三側,然後其中一人又指着場中衆人道:“比武規矩,不能故意出手傷人,不能使用下作手段,喊停既止,認輸既止。”
沒有給衆人否決或是詢問的機會,說完話後,三個男子又分別朝場中撒了許多紙團上去,吩咐衆人說道:“撿到相同數字的人站在一起。”
所有人面面相覷,然後又隨手抓了一團紙團,看清楚自己手中號碼之後,便又兩人一組的站開了。
“你們各自比試,然後再從輸的人中挑選出五名來,組成三十人。”適才的男子繼續說話,而他們三人則分別後退,站入虛空,監督所有人打鬥比武。
沒有半點猶豫,能夠從十萬人中脫穎而出的,個個本都是殺伐果斷之人,待三位監督長老一退開,他們便紛紛抽出兵器,比鬥了起來。一時之間,諾大的武場之上,刀光劍影,元氣亂竄,煞是驚人。
周圍的大批學院看着場中驚人的打鬥場面,都是略微唏噓,因爲此刻臺上的人,每一位的出手都讓人驚訝,並且,底牌頻現。他們相信,若是自己和他們交手的話,定然早已落敗,並且只怕自己幾人也不是他們一人的對手。
“你們快看,那位穿黑衣的就是本年黑馬謝玄寶,他可是玄門少主,其身上可是有元脈存在的。”
“哼,謝玄寶算什麼,你看到那位沒有,那位就是鍾楚離,老祖宗裡的小外婆,我看啊,她纔是本屆黑馬那。”
看着場中打鬥場面,衆人觀看興奮之餘,又皆賣弄起自己的見識來,只不過他們的話不假,因爲他們所說之人都是幽元界的大勢力中的天驕。這些人本身便天賦奇佳,再得到宗門的大力栽培,其實力在同輩之中可堪無敵,甚至於比他們修爲更高的人都不見得就是他們的對手。
不大會兒功夫,勝負便分曉了,而勝出來的人站在一側,再看着敗的人羣比鬥。雖然對方是敗者,但是其實力依舊不容小覷,因爲難保其中有黑馬遇到更強的黑馬落敗,而這樣的人,每年都是會存在的。
“嘶!”
果然,看着身前雜亂一片的打鬥場面,有人叫好,也有人皺眉,因爲此刻在人羣之中,有一人異常的顯眼。她是一位女子,一身青衫,手中握着一柄玉色長劍,她在人羣之中,竟然沒有人敢近她的身側,因爲所有近她身之人,大多都受傷了。
“嘶,她難道是拜劍門的蘇蝶嗎?她適才的敗在了誰的手下啊?”
這少女年紀大約十二三歲,頭上扎着兩個蝴蝶辮,臉龐微圓,煞是可愛,身材不算纖長,但卻氣質絕佳。相信見得她的樣貌之人,只要是個男子,都是會忍不住多看其兩眼的。
人羣之中,她一襲綠色衣羣,搭上紅色外衣,很是搶眼,特別是她的劍招,招式很慢,但卻招招落在實處。
而除了這粉衣少女之外,人羣中還有一位粉衣少女也甚是招人眼球,這少女也是十二三歲年紀,模樣俊俏,身形纖細高挑。知識她雖是女子,手中卻端着一柄青色巨劍,而她此刻臉色甚是煞白,呼吸也極是急促,似乎是有內疾。
但是雖然吃力,但她手中巨劍卻異常的霸道,劍法犀利,招人喝彩。
“姐姐,加油啊!”
之前勝出來的二十五人中,吳萱兒和狼魂赫然在列,而此刻,她們都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臉色極度蒼白的吳葵。
或許是見得吳葵身上有傷的緣故吧,不少人都向她出手。人羣很大部分都是男兒,也雖然知道對這麼一個明顯帶有傷勢的少女出手很沒有風度,但是爲了能夠上榜,他們也只能如此。
而雖然兇險,但好在這少女的劍法卻異常的霸道,不大會兒便連敗多人,青色大劍立於身前,竟然是無人再敢上前。
二十五人,不大會兒便只在場心留下五人了,當然,之前的紅衣少女以及粉衣少女赫然在列,只不過後者的臉色卻異常的難看,且若不是巨劍支撐着她的身子的話,她起碼早就昏厥過去了。
“姐姐,你贏了。”
見得其他人都落敗了,吳萱兒和狼魂連忙上前來,扶着吳葵。
聽得是妹妹的聲音,吳葵脣角微揚,臉上終於露出了欣然笑色,然後才又脣角流血,昏厥了過去。
看的吳葵昏倒,其中一位裁判長老上前來,手指點在吳葵鎖骨之上,隨即起身,朝齊無涯的方向道:“大長老,此人體內原本有傷,而此刻昏厥了,是否要驅她出榜?”
略微皺眉,齊無涯道:“她負傷而戰,精神可嘉,我們如何能夠驅她出榜,冷落人心,但若是讓她佔榜,其他人難免不服。這樣吧,你把她安排在人榜末名,若她實力足夠,將來定然能夠佔榜,而若她實力不足,名次自然會被人取代。”
齊無涯的處理可謂絕妙,在場也沒有人反對,畢竟別人本就是負傷的情況下參與的,而現在她勝出之後昏厥,可見其毅力足夠。而其他學員將來想要上榜,則必須要先挑戰人字榜最後一名,然後才能挑戰更高,也倒合理。只唯一的區別是,今日榜單上之人,皆可拜得內院長老爲師,如果這些人的名次將來被人佔了,則他們要被其老師驅逐,只是那老師也不會再收取代其名次之人爲徒。
吩咐完了之後,被淘汰的人出了場去,吳葵則被人扶到了場外的坐席上,有長老爲其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