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於荀志文來說,這只是平凡普通的一天。他絕不會想到,安爭是跨越了千山萬水,帶着過往的記憶來找他報仇的。他甚至已經在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已經遺忘了那件事。
可是,人的記憶在大部分時候都很頑固,尤其是關於仇恨的。
七八艘戰艦圍着一座木樓開始瘋狂的炮擊,那是大羲軍方的制式戰艦,炮火是經過符文加持的火炮,別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木樓,就算是一座山,此時也已經被夷爲平地了。
炮火之中,聖魚之鱗上的光芒越來越亮,彷彿在盡情享受着戰鬥的快感,又像是在盡情的對仇人進行嘲諷。
而安爭,左擁右抱。
對於荀志文來說,最可氣的是那個不知道來歷的年輕男人對自己的譏諷和輕視。那不知名的防禦法器居然迅速的移動着而不是完全封閉,也就是說這法器能夠精準的自主抵擋攻擊,炮火落在什麼地方那法器就在什麼地方。所以,大落地窗時而出現時而被遮擋,以至於荀志文可以時不時的看到那左擁右抱的安爭。
藍汐和紅鸞兩個少女明明已經嚇得臉色發白,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安爭那氣定神閒的表情,她們的恐懼就變得淡薄起來。
“公子,你和城主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恩怨?”
“嗯,有。”
“多大的恩怨?”
“不共戴天。”
安爭招了招手,不遠處的茶几就自己滑行過來,停在安爭面前。安爭從空間法器裡取出茶具,茶葉,擺在茶几上。紅鸞深吸一口氣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爲安爭泡茶。
她背對着安爭,彎腰的時候,那短裙遮擋不住豐潤白皙且那麼渾圓的雙-臀。這個小妮子,居然懶的沒有穿......裡面的衣服。
安爭斜靠在椅子上,端着紅鸞遞過來的茶杯,一邊品茶一邊看着外面的瘋狂。
直到外面七八艘戰艦的炮火打光了,那五層木樓仍是安然無恙。安爭站起來走到窗口,隨手一揮,擋在面前的聖魚之鱗隨即分開。他就站在那,直面戰艦之上的荀志文。
“你是不是聖庭來的?”
荀志文紅着眼睛問。
他越發的懷疑安爭是陳無諾派來的了,不然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法器,那麼處變不驚的心態?這個年輕男人骨子裡還有一種驕傲,以至於面對他這樣一座大城的城主,都始終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在看他。
“不”
安爭回答:“我是從地獄來的。”
“地獄?”
荀志文怒極反笑:“如果你是從地獄來的,那麼你就是鬼?”
安爭微笑着回答:“是啊,做過一段時間的鬼。”
荀志文怒道:“給我繼續轟,我就不信他的法器還能堅持多久!”
他手下一個將領壓低聲音回答:“城主......戰艦上配備的炮火已經用盡了,這不是戰時,所以......所以配備的炮火數量並不是滿額的。”
“滾!”
荀志文一腳把那個將領踹開,然後抽刀:“誰去殺了他!”
安爭站在窗口道:“看來是沒有炮火了,所以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藍汐和紅鸞站在那,看着安爭偉岸的背影,兩個人心裡都有一種衝動,衝動的想要此生就依靠此人,再也不願分離。那男人如此的陽剛硬朗,又如此的體貼入微。放眼世間,可能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完美的男子了。
安爭一隻手指了指天,一隻手指了指地。
天空上,烏雲捲動。大地之下,水滴從大地下面向上升起。一瞬間,空氣之中都似乎充滿了一種爆裂的氣息。這世上,最溫柔的不是水嗎?爲什麼當水滴升起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天空上,紫電在烏雲之中穿梭,猶如一條一條的怒龍。密密麻麻的水滴就漂浮在那些戰艦的周圍,好像無數的子彈懸停在那,等待着激射出去。
嘩的一聲,從烏雲上有無數的細小電流激射下來。戰艦上的士兵們紛紛避讓。而修爲強大之人,則開始抵擋。
“只這樣?”
荀志文的頭頂有一個旋轉着的太極圖案,將所有朝着他擊落的細小電流全都擋住了。
“若只是這樣,我還真是高估了你。”
他冷眼看着安爭:“若是說出你的來歷,我可能還會有仁慈之心,放你一馬。”
安爭:“我沒帶馬。”
他伸手往前一指。
懸停在半空之中的那些水滴,被紫電注入了力量之後,好像剛剛上滿了發條一樣,突然之間朝着戰艦激射了出去。那些水滴真的好像子彈一樣,密密麻麻的何止幾萬?至少有幾十萬,甚至幾百萬滴。
想想看,幾百萬顆子彈朝着一個地方密集轟擊的場景有多恐怖,就算是一座山,可能也會被逐漸打沒。
而最恐怖的是,這幾百萬子彈並不是全部,只是一個開始。還依然有無數的水滴從大地之下升空而起,好像後備力量一樣的排在後邊等着衝上去。它們如同有自己的靈智似的,排隊上戰場。而紫電,就好像它們的力量源泉。它們排隊上來,紫電爲它們充能,充能結束之後,它們就會向敵人發起衝鋒。
之前是戰艦上炮火連天,不斷的轟炸木樓。
現在是暴雨一樣的子彈轟擊戰艦,不間斷,不鬆散。
一個修行者全力在自己身前以修爲之力幻化出一面光盾,水滴打在上面,激盪起來一個一個的漣漪。因爲太密集,以至於那些漣漪連成一片,看起來光盾好像在不斷的變幻似的。
這光盾已經夠強,奈何水滴太多,多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他的光盾只堅持了一分鐘不到,就被水滴擊碎。好像玻璃瓶被打碎似的,嘩啦一下子散開了。
緊跟着那些水滴開始轟擊在他身上,一開始他的護體真氣還能勉強抵擋,幾秒鐘之後就被打散。這個修行者被水滴打的連續後撤,當護體真氣破碎的一瞬間,水滴開始擊穿他的肉身。
那不是一顆一顆連續擊穿的,而是幾百顆幾乎同時擊穿了他的身體。所以他背後被水滴帶出去的不是一條一條的血霧,看起來是他的整個後背炸開了一大團血霧。水滴擊穿了他的身體之後繼續迅猛向前,所以帶出去的血液也是一條直線。那畫面,極爲恐怖又有一種妖異血腥的美感。
短短几分鐘之後,所有的戰艦都被打的千瘡百孔。
又幾分鐘之後,戰艦散落着從半空之中墜落下去。
唯一還堅持着懸停在半空木樓對面的,就只剩下荀志文所在的那一艘戰艦了。他靠一個人的強大修爲之力,擋住了所有水滴。
“就這樣嗎?”
荀志文咬着牙說話,因爲憤怒聲音都在發顫:“若是這樣,我還是高估了你。”
他的話纔剛剛說完,天空上忽然傳來一聲龍吟。
一條足有幾十米粗的巨大紫龍從雲層裡探出頭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那戰艦。雲層就在戰艦上面幾十米的高處而已,而紫龍的那巨大的頭顱比戰艦也小不了多少,更別說還在雲層之中的身體了。
當紫龍出現的那一瞬間,戰艦上的人全都嚇傻了。
“我的天,那是什麼!?”
“是龍,是龍!”
紫電形成的巨龍朝着戰艦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張開嘴噴出來一道熾烈的紫光,荀志文臉色一變,雙手往前一推。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出現,擋住了紫光。可是當紫光和太極圖接觸的一瞬間,戰艦就被震的劇烈晃動起來,如同在大海的浪潮上一樣。戰艦上的人把持不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從上面飛落下去。
看起來,那戰艦好像搖擺起來的海盜船一樣,一羣人從船尾被甩飛,然後另外一羣人從船頭甩飛。
可這並不是結束,當荀志文權利抵擋那道粗大的紫色光束的時候。烏雲之中,那巨龍的身軀遊動着出現,龍尾橫掃而來,砰地一聲扇在戰艦的一側,直接將船舷砸的粉碎。更多的人哀嚎着墜落下去,那戰艦也變得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候,安爭的身子如同閃電一樣從木樓裡激射而出。
“就在這裡等我,不要出去。”
安爭的聲音還在木樓裡迴盪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在天空之上了。半空之中,那一身黑衣的少年手中出現了一把光芒璀璨的長劍。而那長劍,帶着一股當世無匹的致銳鋒芒,一劍斬落。
轟!
那長達百米的戰艦被這一劍攔腰斬斷,戰艦幾乎對摺着墜落下去。
而荀志文的身形不穩,被紫光趁虛而入,巨龍與此同時俯衝下來,一頭撞在荀志文身上。接連遭受了紫光和紫龍兩次重擊,荀志文卻依然還能穩住身形,迅速的朝着遠處落下去,看起來並沒有收到什麼重創。
安爭好像一朵雲一樣,輕飄飄的從半空之中落下來,就站在荀志文對面。
荀志文看着天空上逐漸消散的烏雲,那那條隨着烏雲而去的紫龍,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安爭身上:“不得不說,以你的年紀有這樣的實力已經殊爲不易了,可是你還是低估了我,而我卻高估你了。若你沒有什麼其他的本事,那麼死的還是你。”
就在這時候,他的表情猛地一僵。
“你......你做了什麼?!”
荀志文驚恐的看着安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因爲他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那是死亡的恐懼。
“第一次用這招啊,總是不創新連我自己都覺得過分了。”
安爭微笑着,似乎面前這個境界比他要高三四個小境界的敵人根本就不在他眼裡。
轟!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一個威力爲禁術級別的九罡天雷忽然出現在荀志文背後,在荀志文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其轟飛了出去,那殘破不全的身體帶着一股黑煙,往遠處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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