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這樣的新手不同,富有刑偵經驗的張鵬飛眼睛一掃下水道井蓋,就立取知道這個下水道井蓋大有問題。
因爲這條人行道路面實在太乾淨了,一點都看不出最近有動工的痕跡,要是下 水道被翻修的話,路面不可能保持得那麼幹淨,也就是說,下水道井蓋的異常絕對不是政府行爲,而是個人行爲。
羅淑媛所住的小區又是金陽市有名的高檔住宅區,裡面不是高層白領,就是商界精英,誰會吃飽了沒事幹來弄下水道井蓋玩呢,所以下水道井蓋的異常極有可能是綁匪所爲。
“柏宇,有你的 !”張鵬飛興奮地拘了拘宋柏宇的肩膀,然後飛快地從兜裡掏出一副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下乾淨的水道井蓋打開。
井蓋被打開的瞬間,一股熏天的臭氣撲鼻而來,宋柏宇下意識地掩住了鼻子,而張鵬飛卻毫不猶豫地探身鑽進了下去。
兩分鐘後,張鵬飛才從下水道中伸出頭來,他臉上的疲憊神色早就消失無蹤,臉上閃爍着興吞的光芒。
“柏宇,這枚子彈殼是我送給虎子的,匪徒應該是帶着虎子從這條下水道逃走的。”張鵬飛朝宋柏宇晃了晃他手中一個澄亮的子彈殼,高興地說道。
吉吉的話得到了確認,碧靈空間中傳來一聲冷哼,宋柏宇乾笑了一聲,白皙的臉上微不可查地變紅了一下。
“羅所一直在等虎子的消息呢,我們要不要告訴她,讓她好放心?”宋柏宇也由衷地爲案件有了突破而開心,想起羅淑媛爲虎子的事情坐立不安的神情,他高興地建議道。
張鵬飛堅定地搖了搖頭,他指着下水道說道:“我剛纔留意了一下下水道里面的痕跡,現只有一個人的腳印,而且並不凌亂,說明匪徒準備充分、作案時間充裕。 另外你再看看這個井蓋朝下的一面,上面沒有任何痕跡,也就是說,匪徒帶着虎子離開後,有另外一個人重新把下水道井蓋給蓋J1……
宋柏宇聞言愕然,張鵬飛每說到,個疑點,他便忍不住去驗證一番,結果現張鵬飛所說分毫不差,跟張鵬飛的專業眼光相比,宋柏宇覺得自己先前的分析簡直就是渣。
“從種種跡象來看,匪徒應該有着極強的反偵探能力,我怕匪徒會暗中監視羅所,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不要通知她的好,等找到虎子後再給她驚喜吧。”張鵬飛沉聲道。
“還是張哥厲害,一切聽你的。”宋柏宇赧然地笑了笑,對張鵬飛的話欣然點頭,處理這種事情張鵬飛自 然更爲老練。
“柏宇,今天多虧你心細如啊,要不然我們還都在曬太陽呢,綁架案要是被偵破,你居功。”張鵬飛重重地拍 了一下宋柏宇的肩膀,毒不掩飾地誇獎道。
張鵬飛和宋柏宇迅地把這邊現的線索報告給了市局,正忙得滿頭大汗的郭鐵柱猛然聽說有了虎子的消息後,他立即興奮地開着警車趕了過來。
很快,關於下水道的資料也被調了出來,下水道東西走向,一共兩個大出 口,十幾個小出口,因爲只有大出口可以容納成年人鑽過,所以大家把注意力一致放到 了大出口上面。 這兩個大出口其中一個出口在城西郊區,另外一個出口在東城區的一條通往南雲縣的公路旁。
而從下水道腳印 的方向判斷,綁匪明顯是朝東城區方向逃逸的。
“現在兵分三 路,第一組人馬,把沿途的下水道井蓋都檢查一遍,以防匪徒中途從下水道井蓋逃出;第二組人馬,進入下水道查看,沿着匪徒的腳印追蹤下去;第三組人馬,查看東城區區主要道路監控錄像,並隨時做好抓捕 綁匪的準備!”郭鐵柱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而他自己則率先開着警車朝東城區郊區的那條公路走去。
五分鐘後,三組調看監控錄像的幹警向專案組指揮部傳來令人振奮消息:在查看市區主要道路監控錄像時,現有一個小孩坐着一輛沒有任何牌照的摩托車 離去,摩托車的行駛方向是東城區金南公路。 經過大家仔細辨認,現坐在摩托車中間的小孩身形跟虎子極爲相似。
小孩的前面和後面分別坐着兩個年輕人,他們把小孩緊緊地夾在中間,是以通過監控錄像很難看清楚小孩的臉龐。 兩個年輕人也都戴着墨鏡,根本看不清長相,而小孩似乎處於昏迷狀態,幾乎是被他身後的年輕人給完全抱住的。
與此同時,下水道中的第二組也傳來了消息,下水道的腳印在東城區一個主要幹道時突然消失,腳印消失的地方頭頂正好有一個井蓋第三組消息兩相印證後,終於可以確認那個被摩托車劫持走的小孩就是虎子。
犯罪嫌疑人、作案工具、逃逸方向……越來越多的線索出現,案情朝有利方向展。 然而,綁匪將人質劫持後去了哪裡?人質是警的心頭。
專 案組一方面派法醫對現場的痕跡進行取證和分析,另一方面對路面狀況展開細緻縝密的調查。
十幾分鍾後,專案組指揮部從各路幹警調查反饋回來的情況進行仔細研究分析,初步認定犯罪嫌疑人及人質很可能就躲藏在離市區二十多分鐘路程的郊區金南公路一帶附近,法醫那邊的鑑定結果卻遲遲沒有出來。
在通往金南公路的路口設立秘密哨卡後,金陽市衆幹警就只有乾等的份了。
因爲金南公路治城盡是茫茫大山,荒無人煙,除非金陽市幹警進八大山進行地毯式搜索,不然一時半會地別想找到綁匪和人質,但是一旦進山搜索肯定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觸怒綁匪傷害人質。
看到衆幹警一個個陰沉着臉色埋伏在路邊的隱蔽處,宋柏宇皺了皺眉頭,這樣等下去肯定不是辦法,萬一匪徒已然知道警方在搜捕他們的話,時間多耽擱一秒,虎子便多一分生命危險。而且山區面積實在太大,光是參與行動的一百餘警力根本就沒辦法監控所有的山路出 口。
“張哥,我去方便下 !”見到衆人做好了打長期埋伏的準備,宋柏宇俯身在張鵬飛耳邊耠聲說道。
“嗯,你小心!”張鵬飛掃了一眼其餘的÷警,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宋柏宇離去了。
時尚小區中,羅淑媛焦急地在房屋內走來走去,等待着綁匪打電話過來索要贖金及說明交錢地點,可是半天時間過去,家中的電話卻一直沒有響過。保姆小麗則始終守護在電話旁邊緊緊地瞪着家中的座機,眼睛都有點痛了。
房屋中還有 兩名幹警一邊做着羅淑姣的思想工作,一邊不時拿焦急的眼光掃過電話。
距離上一個電話已然過去三個小時,綁匪卻遲遲沒有打來電話,這讓羅淑妓等人心中 有種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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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正當房屋內衆人以爲匪徒不會再打電話過來時,茶几上的電話鈴聲卻急促地響起。
羅淑媛和保姆小麗-並沒有拿起電話,而是等兩名幹警點頭後,她們才按下電話的免提鍵。
“臭八蕃,我都警告過你不要報警,沒想到你還是報警了,兄弟本來只想到你身上賺點零花釕,既然你捨不得出哉,你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
“媽媽,救我……媽媽,救我,我錯了……”
電話那頭傳來憤怒的咆哮聲、放肆的大笑聲,隱隱還夾雜着小虎虛莉-的哭泣聲。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羅淑妃的身子一軟,就癱瘓地坐倒在沙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從她眼中涌出,順着她的面頰流下。 緊接着她身上又爆出驚人的力氣,突然從沙上蹦起,朝電話那頭大聲吼道:“我求你了,不要傷害我兒子,給你多少錢我都答應,我讓警方立即撤離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臭八婆,這些話你騙鬼去。巴,讓警察不抓我?我們兄弟以前懇求你那麼多次,你哪次搭理我 們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警方玩的那些鬼把戲,你們現在肯定在搞什麼電話監控吧,我現在懶得跟你廢話,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的錢哥花不起,還是……呃”
聽到綁匪知道這邊有電話監控而且準備掛掉電話時,無論羅淑媛還是兩名幹警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因爲才通話了短短二十幾秒時間,兩名幹警此時還沒來得及確認綁匪的具體位置,而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
聽到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房屋內衆人的心突然沉到了深淵,虎子這就要死了麼?
“羅所,沒事,虎子安全了 !”電話那頭聲音再次響起時,語氣平靜而柔和,甚至夾雜着一點點關心。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羅淑妃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生了幻覺。
“柏宇,是你麼,真的是你麼,你們抓到綁匪了?”羅淑姣失控地大喊道,尖銳的 聲音震得房屋中的小麗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只是兩名幹警和小麗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兩名幹警甚至忘記了去進行電話監控。
“嗯,兩個綁匪都被我制服了,只是虎子的狀況不容樂觀,我先救治一下虎子,回頭聊!”宋柏宇簡單地說完這句話,就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