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滿意了?”我擡眼瞥了他一眼,心裡充滿了無以用言語表達的憤怒,他用這種嬉皮士的態度戲弄着我的人生,我還有什麼理由對他惟命是從。
“嗬,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我只是來要回自己的東西。”他擡手搭在我肩膀上,帶有薄荷香味的氣息撲在我臉上,讓我有一種瞬間氤氳於舊日溫情中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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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早兩個月回來找我,我或許還會心花怒放地跑到他跟前,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與他重修舊好,如今,一切只成明日黃花。
“荷花,你就向阿濤認個錯吧。”唐林在一旁煽風點火,我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我有什麼錯呢,無緣無故跟我絕交的人是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人也是他,爲什麼一出了事,所有事情全要我承擔責任,難道就因爲我比他窮困,因爲我無法給予朋友們太多金錢和物質上的好處?——自從身邊出了一個唐林,我就覺得自己把這社會都看透了。
其實,誰又能那麼輕易地去看透一件事情,當時無知的我,被社會逼迫到另外一個死角,偏激到令人深惡痛絕的地步。
阿濤帶我進了一個包廂,昏黃的燈光下,玻璃杯晶瑩剔透。
他的手指不停地在杯口摩擦,似乎已經無意喝裡面的紅酒。
“我等了你四個月。”阿濤終於開口了,再沉默幾分鐘,我一定會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完全窒息,他的黑眸子對準我的方向,漂亮的脣一張一合,讓我有些暈眩,“第一個月,賭氣地以爲你會來找我,所以我把時間都花在了股市上,第二個月,和肉球討論了你會不會來道歉的問題,結果,我還是自信滿滿地以爲,你肯定熬不到月底,第三個月,我有些泄氣了,但還抱着你會回來還手機的希望,到了第四個月,也就是今天,我不得不主動出現在你面前。”
“你是在向我表白嗎?”我冷哼一聲,以他卑鄙的手段,何需放下自尊主動與我求和。
“荷花,我喜歡你,如果你想聽這個的話,我天天可以說給你聽。”
“算了吧,我不信了,而且,喜歡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像你這樣敷衍了事。”
“那,我愛你呢。”
我緊盯着他的面龐,心臟隨着‘愛’字一鼓一張跳動的厲害,但臉上依然保持着剛纔的冷漠。
他伸過手來,想抓我的手,卻被我撩撥開去。
“我不信了,阿濤。”我轉開臉,真的不信了,所有的表白,所有的承諾來的太遲,激盪不起掩埋在內心深處的波流,即使我依戀着他,深慕着他,通過俊熙這件事,也夠讓我看透他爲人上的極端狹隘。
“在氣我耍手段讓俊熙離開你?”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連自己也無法理清楚腦子裡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