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清野涼奈心裡除了藤哉鬼宿這個少主外,她的心已經容不下任何任何人了,任何人在她的眼中都是自己的阻礙。腦海中浮出了藤哉鬼宿此時在醫院照顧名瀨順的場景,她的表情就越顯得猙獰,心裡也就像是壓了沉沉的一塊巨石,痛的一定要馬上除去。幽幽的,清野涼奈帶着猙獰的微笑說道:“我該怎麼去伺候您呢,順少爺。”隨之眼珠一轉,笑的更歡了,“您就等着吧,少主是我的!”
醫院裡,夜幕雖早已降臨,但裡面是燈光通明,照耀着病房詭異的發白。病牀上的人一臉平靜的躺着,讓人看不出在之前的一刻還是在急救室中度過。
藤哉鬼宿作在病牀的一旁,守着病牀上的人,他已經這樣守在一旁看了很久,就這樣一直看着。他無法知道自己眼神中露出了憐惜,因爲他早就忘卻了這種感覺,恍惚間他想觸碰這個人,然而他也行動了。
指尖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不用大腦的指令就付出了行動,藤哉鬼宿的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名瀨順的臉頰,心裡莫名的抽搐了一下,淡淡的有點疼,也有點酸。
另一隻手慢慢探進名瀨順的被子裡,找到了他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竟有些顫抖,心裡淡淡的疼擴散開來,更明顯了,也更酸了。好像有種什麼東西要涌了出來,可是卻出不來。
他……瘦了!手……的溫度也沒有他高了,明明自己的血纔是冰冷的啊!如今,卻是他!
指尖穿插到他的指尖,在指尖的縫隙中緊握。寧靜的夜裡,病房中的心電圖中的心跳聲嘀嘀嘀規律的跳動着,慢慢的與藤哉鬼宿的心跳融合在一起,感覺讓他十分的奇妙。逐漸中,心底的疼,心底的酸也轉爲了平靜,然後再轉爲一個個小小的彩色泡泡,浮現出來。
藤哉鬼宿笑了,那是一種柔美的弧度,就連妖冶的彼岸花都不同於往常,散發着猶如蘭花般的純潔魅力,不由自主的藤哉鬼宿的身子也離開了座位,靠近病牀,雙手由撫摸改爲撐住身體的姿勢,面對面與病牀上的名瀨順接觸。
眼神中也充滿了那樣柔美的笑意,只是弧度沒有嘴角那麼容易察覺。輕輕的,珍惜的,俯下身子,在名瀨順的脣邊印下了痕跡。
雖然他已經親吻過這雙脣很多次,但卻沒有一次比這個的味道要來的甜美。
“順,我愛你,別離開,活下來,爲了我……”低喃道,又印上了一吻。
似乎他看見名瀨順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只是那一下哪怕是幻覺,也讓藤哉鬼宿的心悸萌動了。
“呵呵,你答應了是嗎?一定要爲了我活下來呀。”話語中略帶了一絲的孩子氣。
也許是近幾天來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的,也也許他就一直處於無法放鬆的狀態,癡癡的說完話的他居然會突然間覺得好輕鬆,也好累。那種累是可以放下一切,安心休息的一種累。
他的身體緩緩的離開病牀,坐回牀邊原來的位置上,手又放回名瀨順的被子裡,在他的指尖縫隙中再次緊握,上半身俯了下來,就這樣以趴在病牀上的姿勢,睡着了。
睡眠中,他依舊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與順的心跳是一起的,沒錯他們是一起的!
第四天,穆宅。穆宸等人在豔陽高照的今天要接回在醫院等待的名瀨菀芸,看着這樣明媚的天氣,心情都會豁然的開朗。四人到了醫院,被陽光照射的醫院大門此刻在他們眼裡已不是蒼白的可怕,而是洋溢着暖暖的溫情。
穆楓還特意去挑選了一束百合與康乃馨搭配的捧花,周圍裝飾着星星點點的滿天星,看上去清新而優雅,十分和名瀨菀芸相稱。
帶着愉快的心情,穆宸等人來到了名瀨菀芸的病房,路上寧濤濤還調皮的說着:“菀芸姨一定等不及了,沒準都在病房外了。”
到了病房,寧濤濤率先打開病房門,一臉笑意的說到:“菀芸姨,我們來……接你了……”寧濤濤的語調由原來的開心逐漸變淡,然後驚訝。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然後在看看旁邊的穆宸。
穆宸也被這個突然性的見面怔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揚起友好的笑容,優雅的走上前,流利的日語脫口而出:“好久不見,你身體好了嗎?”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所以在寧濤濤開門時候並沒有表現的很驚訝,而是看見穆宸對他的態度後,他反而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淹沒下去。
他也揚起了笑容,但卻帶着一些嘲笑,應答道:“是的。”不知是不願回答還是什麼原因,吐出了這兩個字後,就沒了答話。
一直在門口的宏泯樑看着穆宸和那人的對話,看着寧濤濤的反應,心裡不由得心生疑惑,濤濤的反應似乎有些害怕,而穆宸反而卻顯得熟絡。
腦中明顯還沒有思考過來,就看見旁邊的穆楓也走上前,用流利的日語介紹了自己。
宏泯樑更加疑惑了,究竟怎麼一回事,他靠近寧濤濤,低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濤濤,他是誰?”
“名瀨閻,徐彬在日本的弟弟。”
宏泯樑聽了寧濤濤的回答,怔了一下,名瀨閻?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宏泯樑一時間有些緊張的抓住寧濤濤的手臂,低聲說道:“他,他不是病了嗎?怎麼在這裡。”眼睛一瓢名瀨閻,然後又看見他身後的名瀨菀芸,宏泯樑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鬆開了寧濤濤的手,跑到名瀨菀芸的旁邊。
“菀芸姨,你沒事吧?”宏泯樑緊張的詢問。
只見名瀨菀芸朝他微微一笑,溫柔的回到:“沒事,閻這孩子是來看我的。”說着目光也看着名瀨閻。
名瀨閻也不說什麼,露出一抹笑算是答應,但是看在宏泯樑的眼裡,名瀨閻的笑容就像別有用意。宏泯樑漠然的以回瞪的目光看着名瀨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