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雲鬆從牀上坐起,拍了拍額頭,一副酒意剛醒的模樣,隨意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就是他的房間,他記得,他昨晚喝得實在是有些盡興了,他不記得他喝了多少,甚至後來發生了些什麼他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至於這是一個錯覺還是真實的現在他也分辨不清了。
正當雲鬆思索之際,只見房門知啦一聲就打開了,開門的是小白菜,也許是她怕吵醒雲鬆,開門的時候很小心,聲音不算大,但她好像還沒發現雲鬆已經醒了,在開好房門之後又屋外走去。
再其後,就見她端着一個木盆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小臉憋得通紅,且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盆中那有些晃盪的熱水,生怕一下就濺到到地方或者她的臉上。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突然,她一不小心便一腳踢到門檻上,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欲要往前傾倒而去,饒是如此,但她手裡依舊是死死地抓着木盆不肯放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只見她身旁吹起一陣清風,下一刻,便見雲鬆將小白菜穩穩地抱在懷裡。
小白菜一愣,緩緩地睜開雙眼,等其看清雲鬆之後,便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哥哥?你醒啦?”隨後又看了一下盆裡的水,發現水都被潑出去之後,轉而又是一陣沮喪,道:“都怪小白菜不小心,水都倒掉了”。
“呵呵......傻丫頭!以後這些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了,咯~~~你的水不在那嗎?”雲鬆擦了擦小白菜臉上的灰塵心疼道。
只見,小白菜潑出去的水被雲鬆的元力給完全包裹住了,一滴未灑,正要匯聚成一團,如此精準的控制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這就是明心的好處,一心多用,看似簡單,但實則卻是難如登天。
梳洗過後,再與小白菜一起吃過一些早餐,雲鬆正欲出門辦些瑣事,誰知就在門口處碰上了楓逸,只見其雙眼直冒精光,看着雲鬆就像看見了寶一樣,急忙將雲鬆往屋內推,且嘴裡接連說道:“進屋談談,進屋談談”。
只是,推了幾步就推不動了,只見雲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我忙着呢!”
沒想到這楓逸臉皮是真的厚,雲鬆都打算下逐客令了,他還硬推着雲鬆往裡走,雲鬆最終拗不過他,只得又回到屋內。
“怎麼?來都來了,也不請我喝杯水?”
沒想到,進到屋內之後他並未着急着說事,而是向雲鬆討水喝。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跟我扯這些有用沒用的”。
見到雲鬆不冷不熱,楓逸也不生氣,自行去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後才道:“雲鬆老弟,聽說你一來就給整個宗門帶來巨大的轟動,甚至還驚動了祖師爺,是不是有這回事?”
雲鬆也不看他,淡淡地道:“確有其事”。
雖然楓逸早已聽了雲鬆的事蹟,但是聽到雲鬆親口承認,還是引起不小的情緒波動,只見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笑道:“不愧是我兄弟,一來宗門就引起這麼大地轟動,我倒要看看今後誰還敢對我指手畫腳的”。
高興過後,則有是一陣憤怒,只見其道:“沒想到柳青旋那個老東西竟敢串通那執事想要謀害你,只怪我當時不在場,否則必定當場廢了他,聽說,當時你受傷不輕,這瓶療傷丹藥希望對你有用”。
其實,雲鬆也沒有怪楓逸的意思,有些事,該發生還是得發生的,況且楓逸也是身不由己,不過,這好處都送上門了,雲鬆自然是不會錯過,道:“既然你有心那我就收下了”。
是融血丹,雖然藥效比不上雲鬆煉製的,但總比沒有的好,而且後期自己還可以對其進一步淬鍊,想要提升其中的藥力檔次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聽說最近這一段時間你出去處理事務去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事?還得由你親自出面?”隨後雲鬆繼續問道。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據派出去的探子來報,離這數百里遠的一處小村莊竟在一日之間被斬殺殆盡,等到我們趕到之時,也不知誰人已經將其掩埋,剩下的也只有幾具馬匪的屍體,所以我們打算上御龍山一探究竟,誰知更爲詭異的是這御龍山上的馬匪也都被滅口了,四處空蕩蕩,無一活口,有的只是被大火焚燒過後的餘灰”。
“你說的這件事是我做的”。
“你做的?”
“不錯,當日我正趕回宗門途中,恰巧途徑此地,天色已晚,本想暫且在那休整一個晚上,誰知等我進入村落時,村裡的村民已經盡數死在那些惡人的手中,死狀恐怖,推積成山,正逢幾名惡人從房中走出,氣不過,便將其斬殺”,隨後雲鬆頓了頓,斜眼看向院中正在玩鬧的小白菜,且道:
“這小白菜就是在那尋得,只是她的父母爲了保她都已雙雙死去,次日,我便帶着她殺上御龍山爲那些無辜死去的村民報仇,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
“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有這樣的遭遇,唉~~~本來這樣的事是可以避免的,只奈宗門想給門中弟子增加一些歷練,故只列爲一個任務放在摘星閣,但因其難度係數過大,接過的人都失敗而歸,甚至不少人因此而死去,久而久之,便沒人敢接這個任務了,如今,這件事總算有個了結,我會上報宗門給你頒發獎勵的”。
“我之所以將實情告訴給老哥,並不是想要什麼宗門獎勵,而是想老哥明白其中緣由且與我保密”。
楓逸一愣,問道:“這是爲何?”
“至於爲何我也說不出來,只是希望你能爲我保密”,雲鬆有一種錯覺,這丹雲宗將會有大事發生,他不想鋒芒太露,以免成爲他人的靶子。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問,自當守口如瓶,不會與他人透露半句,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直言”。
“那就多謝了”。
“你我之間無須客氣”,楓逸笑道,隨即面色一沉,又道:“作爲老哥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沒事就儘量留在宗門內,你知道這次外出我碰見了什麼人嗎?”
“什麼人?”
“魔宗的人”。
“魔宗?”
“不錯”,看着雲鬆那有些迷惑的模樣,楓逸隨即又道:“想來你對這魔宗還不是很瞭解,那我就爲你詳細道來吧!這魔宗啊!是......”
聽着楓逸娓娓道來,雲鬆總算是清楚了,原來這天遊國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簡單,除了三大宗門以及皇室,還有一個勢力名叫魔宗,不過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時,這魔宗曾向三大宗門以及皇室發起一場惡戰,試圖想要侵佔整個天遊國,雙方交戰,死傷慘重,且魔人面貌醜陋無比,嗜血殘暴,摘心飲血,噬魂奪魄都是常見的事,衆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雖奮力殺敵,但心中難免會有畏懼之意,因此屢戰屢敗,最終不得已退守在皇城之內。
正當世人即將絕望之時,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就徹底地改寫了這一切,此人穿着樸素,看似與普通人無疑,誰知他一揮手,這魔宗之人就死傷大半,就連魔主都不是他的一掌之敵,緊接着三大宗門開始反擊,一路追殺,幾乎將魔宗之人斬殺殆盡,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至此已是有數百年的時間,再加上皇室以及三大宗門有意遮掩,知道這事的人已是很少了。
這數百年的時間內,魔宗就再也沒有在世人前露面過,本想天下總算太平,誰曾想此次楓逸在趕回宗門的途中就正好與之遇上,所幸對方修爲低下,不是楓逸的對手,最終悉數被楓逸斬殺。
“按理來說,若是他們氣數已近,不應該還會在丹雲宗周圍大搖大擺的活動,難道他們已經恢復了,想要捲土重來?這事你與宗主彙報過沒有?”
“不錯,據情況來看確實有可能,這事我已經上報了,想必這幾日宗門就會加強防範”。
“唉~~~希望我們都猜錯了吧!否則這必將又是一場浩劫啊!”
之後,雲鬆又與楓逸閒聊了一會兒,楓逸便離去了,送走了楓逸,雲鬆便帶着小白菜出門了,這一次他是要去天水閣,目的就是領取他在成人禮上贏來的獎勵,這獎勵只能憑藉宗門弟子令牌才能領取,這些事本來昨日就可以一起做完,誰知中途遇上這麼多事。
不久後,雲鬆與小白菜二人就來到天水閣,四周冷冷清清,只有一位老者坐在櫃檯前打瞌睡,老者衣着樸素,鬍子有些亂糟糟,帶着一頂有些破舊的帽子,看起來十分的平凡,但云鬆可不敢有分毫小視,此人看似軟弱無力,實則呼吸勻稱有力,且有一種錯覺,那就是此人修爲定不簡單,最起碼也是天境中期的高手。
雲鬆輕聲來到櫃檯前,也不出聲,就這樣靜靜地站着,這一站就是站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
說心中沒有氣那都是假的,沒辦法,誰叫他現在的實力不如人呢!小白菜倒也乖巧,只是靜靜地陪着雲鬆站着。
終於,這老者總算開眼了,看着雲鬆笑道:“嗯~~~你小子果然不錯,難怪一來宗門就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你認識我?”雲鬆剛說完就覺得自己有些失誤了,確實,他現在想讓人不認識他都難了,誰叫他這麼拉風呢?
“自然認識,沒想到楓逸那小子還跟你有交情,說你是他兄弟,特意叫我多多關照你”。
“前輩見笑了,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呵呵......老夫名叫勼尋,楓逸那小子就是我不成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