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田小宛一人之力,算上那四名只有半步武宗境界的壯漢,哪怕再算上個小狼,又如何能對付得了石劍居十二門徒?
哪怕眼前出場的只有十位,可光是劍二等五名大劍師,就足夠田小宛喝一壺了!田小宛說自己設想了很多可能……
莫非連這個都算在內了?
不,這說不通,若真是這樣,田小宛應該知道自己一行人只有死路一條,女中豪傑再怎麼豪情萬丈,也不可能做這種決定!
玉石俱焚對蠻刀門來說,可是百害而無一利。
那麼,又是什麼,驅使田小宛不惜跟石劍居門徒正面衝突,也要爲刀正名,或是贏走龍泉城每十年一度的地階神兵?!
葉辰不明白,正是想着這些,導致他從剛纔到現在一直沒說話,這便是在思考田小宛等人的胡鬧,是否另有原因……
“確是回覆劍陣,看樣子剛纔他們攻擊天外飛石的時候,差不多真用了全力,眼下再應對這江南女子,難免要先回復氣力!”
思想間,夏道人針對葉辰的話音給出了確定的說法,當然,他的這一說法聲音低不可聞,大概也只有身邊人能聽到了……
“這不合理,哪怕那田小宛有符文寶刀,她潛藏的境界頂多不過武宗三重,在場有十名大劍師,權當她一人能對付一半,還能指望她身後那幾個連武宗都不到的壯漢都對付剩下的一半?”
與此同時,同樣被當做空氣,從頭到尾都沒怎麼說話的俊俏小道士玄機蹙着眉頭出聲了,這一聲,卻是細緻入微的分析!
葉辰聞言,無由面露異色,這確是針對該小道士了—
連他都沒能具體察覺出田小宛的層次,怎地這玄機小生一下子就斷定田小宛頂多不過武宗三重?
可惜,對於葉辰的這一疑問,咱們的玄機小生卻是沒有接着說道,且面對葉辰餘光的注視,其十分不善的刨了他一眼!
額!好吧!這小道士還真是不太討人喜歡啊!
葉辰灑然,明明底下的
氣氛已到達衝突界限,可這樓上的狀況竟是一派祥和,完全看不出接下來會爆發激烈戰鬥的樣子……
“好傢伙!這真是要打起來的節奏啊!咱還不趕緊撤麼?”
“瞧你那慫樣!怕個卵子!真打起來不還有各位先生嘛?”
“說得沒錯!這江南小女人厲害是厲害,但這可是石劍居!”
這個時候,虧得底下的羣衆還沒做鳥獸散,反而心態轉變,都跟那十三皇子一樣,變得唯恐天下不亂,盡相看起熱鬧來!
“十三皇子,此地不可久留,你我還是速速離開吧!”
諷刺的是,十三皇子這邊,空爲龍泉城城主,卻註定成不了主角的龍章,一臉擔憂的對身後的十三皇子說道!
“走!”
更稀奇的是,本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十三皇子,面對眼前一觸即發的狀況,竟是想也沒想便聽從了龍章的建議……
說着,代表中央皇族的十三皇子這派,便在無人問津的情況下,率先離開了此地,接着,畫面轉移到李一山那邊!
“今日我們已經輸了,你即刻快馬加鞭回隴西,把這裡發生的事統統彙報給氏族……”李一山一邊盯着平臺之上的狀況,一邊對身旁的方美女子說道!一道落下,方美女子的身子震了震!
“那你呢?”
有些遲疑的三個字,於方美女子朱脣中蹦出,遲疑中有股不易察覺的冷漠,也有一絲違和的擔心!
終究是同一氏族出來的子女,哪怕李一山在六子的事情上沒處理好,更顯得無情冷酷,但方美女子還是比較在意李一山的。
“不用管我,如果我跟你一塊走,怕是一個都走不了……”
李一山頓了頓,旋即破天荒的露出一抹苦笑道……
說出這話的他,且沒有看向望遠樓,可話中意味,一目瞭然。
隴西李一山,在本家其實不算長子,但確屬於嫡系,早年在隴西那塊,也憑藉自己的實力和風度,贏得了不少的名聲!
他從來不是自大狂,儘管來龍泉城
的表現差強人意,但能作爲今年隴西李氏的年輕代表,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李一山知道,自己跟葉辰的約定從來不存在,他在平遠樓那會以及石劍居內的作爲,哪怕令人失望,可他還是明白了什麼!
今日,在這龍泉城,石劍居前,十三皇子不是主角,隴西李氏也得靠邊站,能爲這場盛事蓋棺論定的,另有他人……
另外,在拍賣落馬的當下,他的命運,也不在自己手裡了!
“那人如果真決心要殺你,又豈會放過我?我們同行,不是更有保障麼?”方美女子沒有立刻聽從李一山的話離去,唯兀自想了想,繼而抿緊朱脣道!她說出這話時,且看向瞭望遠樓……
那人,正在望遠樓之上,悲哀的是,那人連望都沒望李一山這邊一眼,彷彿作爲隴西李氏的代表子弟,壓根入不了他眼!
“你錯了,我也錯了,那人從來不在乎你我的背景,他殺六子,不是衝隴西李氏,僅僅是六子威脅了他在乎的人,再要殺我,也是因爲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但你不同,你並沒有得罪到他。”
李一山咬了咬牙,說出這些話的他臉色十分複雜!
曾幾何時,隴西李氏的子弟會擔心得罪人?
別說笑了,作爲民間君主的隴西李氏,向來都是別人怕得罪,非要說有的話,那也是怕得罪天下人,折損了隴西李氏的名聲。
然而時至眼下,有那麼一個人,代表不了天下,卻敢殺天下人!便是這樣一個人,惹得李一山都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是他活了二十餘年都沒認清的!
索性,如今他認知到了,別人敬他畏他,從來跟他無關,
僅僅是怕他背後的大老虎罷了。
“他說的沒錯,你是溫室裡的花朵,而我,充其量不過是在氏族庇護下的豺狼,豺狼離開山中大王的地盤,才知江湖險惡!”
李一山苦笑着說道,言語至此,不必再多說!再看方美女子聞言,清美的臉龐一陣惶白,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