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逍遙微生自己想不通,還是上官雪妍他們的疑惑,但是最後都被他以他喝了酒該回去修煉了給岔了過去。上官雪妍的酒裡含有靈力,這是他們都知道的。像是丹瞳喝了修煉可以吸收靈力爲之所用,但是以上官雪妍和逍遙微生他們的修爲,那幾杯酒裡含有的那些靈力其實對他們的作用不大,根本不用回去修煉。他們都知道他是找藉口離開,但是確實是天黑了,他們也該離開了。雖然說他們身爲修仙的人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禮節,但是也不能太過了。
上官雪妍等他們離開之後,在院子裡教了淺墨一會兒劍法,然後才又看着他修煉了一會兒,最後給他洗漱一下,讓上牀休息。
上官雪妍看着兒子睡覺,脫鞋盤腿坐在榻上想像平時一樣打坐,可是她自己卻怎麼也不能入定。腦子的一直都亂亂的。無奈上官雪妍起身拿出古箏走到院子中間,彈起來古箏。
逍遙微生的舉動不但引起了她的懷疑,而且還也勾起了一些往事。他讓她熟悉的背影,今晚他怪異的舉動,都和記憶中的一些畫面重合了。那些畫面把她帶回了過往,她心中不免會想起那些在玄霄臨死之前他們說的那些話,爲什麼發生在自己和南宮訣身上的事情,玄霄會覺得就像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如果,如果說其實他們兩人是一個人,玄霄保留着上一世的記憶,所以在臨死之前自己的講述,再加上玄霄要死了,他的磁場和以前的重合,令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至於他們兩人是不是一個她從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想來想來他們兩人在平時的舉動中是有些許的相似,爲什麼以前她沒發現過?
他讓自己在下一世找到他,但是那時候他也許只是說說而已,主要是想要自己活下去。但是自己卻當真的了,也一直希望可以在遇到他們。這些事情她一直壓制着不敢想,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這些。
上官雪妍腦子雖然亂,但是她的手下卻沒有一點慌亂。她彈出的箏曲,有着淡淡的哀愁,深深的思念,哀傷、思念中還透着迷茫。曲子只是在這裡小院子響起,沒飄出去,因爲上官雪妍考慮着不能擾民,她在這院子的周圍設下了結界。但是她只考慮了外面的人了,忘記了這個院子裡的其他人。
“宸,你說孃親在想誰,是我那兩世的父親,還是父親?”淺墨躺在牀上枕着雙手問躺在他頭邊的宸。
孃親今晚的煩亂,他早就發現了,但是他不能做什麼。
“她壓根不記得有你父親這個人。”宸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是你的父親。
“你說的也對,父親也不知道什麼可以來看我們?”淺墨閉着眼傾聽孃親的曲子。孃親的技藝還是如一起一樣嫺熟,五人可比,她的曲子一直都是可以打動人的。
淺墨隨着上官雪妍的曲子,也彷彿回到了一起一樣。
宸也躺着聽曲子。這女人凡是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彈奏一夜的曲子,他們今晚看來都不用睡了。
前院的他們也都沒有睡覺,逍遙微塵和逍遙微生竟然不約而同的走到院子裡,坐在石凳上安靜的聽着曲子。他們知道這曲子是從後院傳來的,那就只能是上官小姐的彈奏的。
“師兄,你說我們那天聽到的蕭曲是不是也是她的吹奏的?”逍遙微塵上半身趴在石凳上,看着師兄問。可惜了只聽到那一次,路上再也沒有聽到過。
“也許吧,感覺不一樣。”逍遙微生聽出曲子裡不同,也不確定是不是她,那天好像她們也在客棧裡。
但是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曲子和她的曲子的差別子在哪裡?她的曲子好像可以牽動人的心情,讓人不自覺地跟着她的曲子,回想到那些開心的或不開心的往事。這難道就是自己曲子中缺少的東西嗎?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逍遙微塵也不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師兄。
逍遙微生聽見師弟的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也在心中問自己,但是卻沒有答案。
曲子或悲傷、或思念、或釋然、或歡快。上官雪妍一夜都在不斷變換着心情,也在變換着曲子。彈曲子的,聽曲子的就這樣一夜在不自覺中過去。天亮他們都恢復成了往日的樣子,上官雪妍收起古箏去給兒子做吃的,她彈了一夜的曲子一點也看不出疲累。淺墨起來之後也沒問及昨晚的事情,就當不知道。
剛吃完早飯,項家一家趕着馬車去了上官雪妍她們住的客棧,他們要去感謝上官雪妍她們一路的相助。項秉之和項芯之已經分別把他們一路上的事情告訴了爹孃,夫妻兩人一合計就一早準備了道謝的厚禮。但是他們也知道再厚的禮在那個地方出來的人眼中,也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他們的救命之恩,又不能不報答,他們也真正的沒什麼好的東西,只能送一些世俗的東西。
“大哥,最近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人擠在一起看什麼?”項秉之看見遠處告示牆哪裡站滿了人,於是奇怪的問大哥。是不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到貼告示通報全城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他們擠在哪裡看什麼,城中沒發生什麼事情。”項旭之微笑着說,對於哪裡其實他也很奇怪。
項旭之知道自己的身體有救了,心情也不以前好的多,一早起來都帶着笑。
“我去看看。”項秉之說完牽動手中的繮繩向前而去。
他走到跟前向前看一看,他騎在馬上,要比站在下面的那些人高的多,所以很容易看見告示上寫些什麼。等他看完又回到隊伍的中間。
“二弟,那裡怎麼回事?”
“是丹宗在招收弟子,年滿五歲至二十都可以報名,但是隻要滿十六歲的,都要會認識一下藥材才行。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試一下?說不定我們就被選上了。”項秉之收起心中的疑惑和大哥說笑。
是不是也太巧了,她昨天感到這裡,今天就有這事,會不會這纔是她來襄城的目的,難不成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他說試一試,主要是想讓大哥去。大哥原本就是就和他們不一樣,他本就應該屬於修煉的人。當年大哥沒受傷的時候,就在等仙門招收弟子,但是也就是那一年大哥重傷,錯失了機會,讓其他三家都有人進了仙門。
襄城說也時候不上是什麼原因,四大家族並立很多年,奇怪的就是他們每個家族,每隔三代就會有一個能修仙的弟子。他們項家這一代就是大哥,上一代的那個說是在一次歷練中隕落了,所以應該從小就該被那個修仙的叔祖父帶走的大哥,只能等着仙派招收弟子,要不然大哥怎麼會有這麼一劫。
“二弟倒是可以一試,我們不能都走了。”項旭之現在對這些看的很開,也許是他經歷過和別人不一樣的原因。其實平常人的日子過得也不錯,這些年他也習慣了。
“大哥我們只是試一下,會不會被選上也不一定。”
“旭兒,稟兒說的對,你們兄弟要是有一個能進仙門,爲父也能和祖先有個交代。”項父聽到他們的話,開口說。
“對呀大哥,你忘記你的身份了,你原本就是……。”
“好了,我們一會只說這事,不是時間還長嗎?”項旭之打斷二弟要說的話,他需要考慮一下。
他們一家人的出行要不是很多人都被那張告示吸引了,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那些看到告示的人,都想以最快的時間去通知那些和他有關的人了趕緊報名,不能錯失了機會。但是也不是沒人注意到他們一家,那些注意到他們的當然就是平時就很關注他們的人家。其實在他們一家剛出府的時候,就已經讓有心人得到了消息,甚至後面都跟了幾條尾巴。
即使一家人知道他們的出行會引起注意,但是還是來了,對他們來說他們全家都來那是對恩人的尊重。他們在客棧前面停住了,項芯之扶着母親下馬車。
“東家,您怎麼來了?”客棧的掌櫃得到消息,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小心的迎上前。
“昨天二少爺安排的客人在嗎?”問他話的是項旭之。
項家的產業很多,但是獨獨這家在襄城最大的客棧是項家大少爺自己的產業,這在襄城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在,我去讓人叫他們出來。”
“不可,我們自己去就是了,你先去忙吧。”
項旭之攔着掌櫃轉身的動作,要是着人去喊,那是對他們的不尊重,先不要說爲了自己的身子,就是單說他們是二弟和小妹的救命恩人,他們就該奉爲上賓纔對。
“是。”掌櫃的雖然好奇後院人的身份,但是也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不能去打聽。
項旭之轉身和父親說上官雪妍他們在。他剛纔問掌櫃的就是不知道客人是否有事離開了,現在確定人在裡面,他們可以進去了。
項秉之打頭往後院走去,那是因爲他和上官雪妍他們熟悉。但是他們還沒走到幾步就遇到了一個熟人,項父停下了那人大招呼:“杜大師,您怎麼在這裡,沒回帝都?”
“項老爺,項夫人,我這有點事情耽誤了就沒回去。你們這是去哪裡?”那個被稱爲杜大師的人看着是他們也很熟稔的開口。
杜大師和他們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其實不是這麼好,像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一樣,說話雖然熟稔,但是有點興致不怎麼高的樣子。
“來見一個人,杜大師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你說只要能幫到上的,我一定義不容辭。”項父看出杜大師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於是開口說。
“口氣不小,我師父都看不好的病人,難道你們能看好不成?我看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杜大師的身後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讓人聽了很不快。
杜大師聽到那聲音先是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對着項父道歉。自己爲了身後的這人都不知道道過多少歉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那些熟悉的人都要被她得罪光了。但是偏偏這人自己還不能退回去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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