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臺上,看着對面而立的李青蘭,葉秋唏噓不已。
前身從小就喜歡這個表妹,一天到晚想着她。被她呵斥怒罵而癡心不改,樂在其中。只是當那天看到表妹和親弟弟在一起親熱時,也會心如刀割吧。
如果前身靈魂還在,看到如今這情形,會不會有些欣慰呢。
也許李青蘭會以爲自己捨不得打她吧。
那麼,這一場就以煙消雲散的葉秋名義,好好管教一下不守婦道的女人。
當裁判叫開始時,兩個人都沒有動。
“你想不到我們會站在比武場上吧,在你的心中我是個廢物,一天是廢物,一輩子也永遠是廢物,對嗎?”
葉秋的臉色陰沉,眼中有着些微的痛楚,這是靈魂中屬於原身的意識最後的殘留,那是多少日日夜夜躲在被窩流淚的酸楚,消失這麼久了竟然還能清晰感覺到。
“你現在也不怎麼樣,比廢物好不了多少。”
李青蘭微微昂着頭,保持着她高貴的風姿,多少年來一直習慣這樣俯視着他了,面對葉秋她有着深深的優越。
“呵呵,哈哈……”
葉秋輕笑着,然後狂笑起來。
臺下衆人一齊沉默,看着擂臺上的這一場大戲,有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感,卻不知道葉秋髮的什麼瘋。
“好吧,今日就讓你知道我比廢物強在哪裡?”
說着葉秋緩緩向李青蘭走去,腳步輕柔,就象多少年來一直跟在她身後。
他根本就沒想過與她比武,徹頭徹尾的是要教訓她。
教訓這女人怎麼做人。
看着葉秋緩緩走近,李青蘭感覺到一陣危險,好象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身子一飄,一招“花謝花開”,五指如張似合,攻向葉秋胸口膻中穴。
葉秋走路的姿勢並不稍變,精神映照之下,李青蘭的出招力量,角度,虛實都瞭然與胸。右手一式“攬雀尾”輕輕一拂,就將這招花謝花開所有勁力消散無形,手臂一彈,劃過一道弧線,一個巴掌打在李青蘭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悅耳,響徹全場。
又見耳光,先前打張豹的時候還歷歷在目,又見到打耳光。臺下衆弟子兩眼放光,打女人的畫面不要太美。
李青蘭被打得向旁邊栽了兩步,眼冒金星,好象不敢相信的樣子,頭髮都亂了,突然反應過來。大喊一聲:
“我要殺了你。”
穿花摘葉手招招攻向要害,憤怒之下出手竟然又快了幾分。
葉秋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當做所有的手影不存在。
“啪,啪,啪。”
一個又一個耳光扇在李青蘭的臉上,力量不是很大,但特別響。葉秋今天打的不是肉體,是精神。
一邊打還一邊大聲罵道:
“我讓你不守婦道。”
“我讓你偷人。”
“我讓你不學好。”
罵一句一個耳巴,打得李青蘭雙眼無神,雙手無力,最後蹲在地上抱着頭大聲嚎哭了起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會武功,甚至逃跑都忘了。
臺下衆人目瞪口呆,葉仲德和葉冬父子兩咬牙切齒,偏偏又毫無辦法,這個臉丟得有些大了。
李青蘭的臉都被打得腫起來了,對於女人來說,打腫了臉比殺了她還難受。
何況還被葉秋揭了短,所有人都知道她水性揚花,不守婦道偷人了。平日那清高的仙女形象,一朝破滅。場中衆弟子一臉古怪,打着同道中人看得懂的眼色,弄得葉仲德想罵都不知道怎麼罵。
李青蘭根本就沒有臉面繼續比武。下了臺就離開了演武場。這下第三第四名就無需比試了,魏雲深自動獲得第三名,拿到了三顆熊膽丸的獎勵。
主席臺上幾人還在爭執不休。
“我認爲葉秋在擂臺比武時,打人耳光的行爲十分惡劣,建議取消其比賽資格。”
這下是葉仲德在說了,對於葉秋讓他更加丟人了,他是恨不得把他趕出分舵去,真是個逆子。
“擂臺上有說過不許打臉嗎?那是不是胸口也不能打,腹部也不能打,那打哪裡啊?束手認輸算了。”
大長老這下是爲了反對而反對了,葉種德說好他就說不好,難得看堂堂葉舵主一家出這麼大洋相。
先前打自己兒子張豹耳光的時候不說取消資格,現在輪到爭冠軍的時候,反而說取消資格了,這不明顯是想保送二兒子拿冠軍嗎?
周圍二長老,三長老心裡暗笑,都不說話,懶得摻合葉舵主家狗皮倒竈的事,說得多了,弄不好事後給自己穿小鞋,沒事偷着樂吧。
看兩人爭論不休,張玉書也頭大如鬥,這是在分舵裡,多少要給地主幾分面子,不好太過專斷。就準備當個和事佬,先把這選拔賽比完再說。
當下問道:“能不能打臉的問題先放一邊,對了,我還沒弄清楚兩人什麼關係。知道原因,才能判斷能不能打臉,嗯,魏長老,你來說說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分舵葉舵主和大長老有點不和,不過這也沒什麼,屬下不和正好符合總堂的利益,要是分舵上下一心,欺上瞞下,反而不好。
魏長風長得一臉粗豪,一看就是直爽人,不愛說假話那種,左玉書還是很會選人的。
果然,魏長風稍微猶豫了下,瞄了一眼葉仲德,就直接說“葉秋和李青蘭是未婚夫妻。全分舵都知道。”
“那就是夫妻打架,這事扯不清了。”
左玉書爲難的說道,看樣子是偏向於家務事,準備不理會了。
魏長風以前也有些看不慣葉仲德太過偏心葉冬,只是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沒什麼立場插嘴,這下開了口,就不再顧忌了,葉秋這孩子挺可憐的。
“這事以我老魏的看法,就是打了也沒什麼,該打。”
“怎麼說?”
左玉書一下就好奇起來,連程蝶衣都豎起耳朵仔細聽。愛聽八卦的心思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