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的小手支撐着牆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裴黎昕有些心疼錢袋,語氣稍微溫和點,道:“袋袋呀,你的病還沒好呢,快回牀上躺着去吧,這裡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不要!”錢袋搖搖頭,“裴黎昕,你就和我說實話吧!你到底什麼時候娶夏北?”裴黎昕大驚,瞪大眼睛,道:“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娶她了?你們兩個小鬼聽誰說的?”“哎呀,你管我們聽誰說的呢!你就告訴我們什麼時候娶她就行了嘛!”錢串答話。“娶她?”裴黎昕脣角浮現一絲冷笑,眸光露出不屑的神情,“這話你們是從安夏北哪聽來的吧!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天到晚竟想這些東西!”“裴狗錠,你說啥呢?怎麼能這麼說夏北?”錢串當即小臉一翻,厲聲喊喝。錢袋更是氣的小手顫抖的指着裴黎昕,道:“你啊你,怎麼就這麼慢沒有長進呢?哼,太讓我失望了!告訴你,除了安夏北之外,你娶別的女人,我們就不再理你了!你……”話沒等都說完,錢袋小身體一傾斜,昏倒了。裴黎昕上前一步,抱住錢袋軟綿綿的身子,心裡的某處慢慢的露出柔軟的一角。“袋袋,你怎麼了?怎麼了?”錢串的小臉蛋因爲過分驚嚇,變得蒼白無色。彼得叫來了醫生和護士,病房內,他們正在爲錢袋進行着緊鑼密鼓的診治。病房的外面,錢串哭泣的是眼淚嘩啦啦,胖乎乎的小手不斷在臉上來回的抹來抹去。“都賴狗錠,都是你的錯!你把袋袋賠給我啊……嗚嗚……”錢串的小身體一抽一抽的,可憐兮兮的坐在走廊冰冷的椅子上,淚流不止。彼得看了看一側威嚴聳立的裴黎昕,再瞅瞅一邊大哭不止的錢串,不知所措。“錢串,不要哭了好不好?錢袋沒事的,他一會兒就好了,真的。”彼得還是選擇了站在錢串這邊,哄他。“嗚嗚……我要袋袋,我要袋袋嘛!”錢串仍舊大哭不止。“錢袋真的沒事,串串不要哭了唄。”彼得擦了擦錢串臉上的淚。“真的嗎?你有什麼證明?”錢串比較喜歡較真。這一下可把彼得問住了,他頭腦一愣,擡頭錯愕的看向裴黎昕,輕聲道:“裴總,您看拿什麼證明好呢?要不還是您來哄哄錢串少爺吧!”裴黎昕試探性的目光瞟至錢串,看着他哭的這麼傷心,心就像是有針在扎一樣,很疼。但在乎自己剛纔還和兩個孩子吵過,端着架子拉長了臉,吼道:“我爲什麼要哄那個小鬼呀?他不站在安夏北那邊嗎?就讓那個女人哄他好了!”他這話一說完,錢串馬上扯着嗓子哭喊道:“嗚嗚……夏北被你弄丟了,我找不到她啊……哇哇……”“這……裴總,您看……您要是知道安小姐在哪裡,就快說出來呀!別在讓錢串少爺誤解您了呀。”彼得向裴黎昕投去發難的目光。裴黎昕猶豫的回過頭望望,仍舊倔強的撇過頭,口氣生硬道:“我不知道!”“哇哇……嗚嗚……難怪他叫狗錠呢,真是連小狗狗都不如!欺負五歲的小孩子,算什麼嘛……”錢串搖晃着小身子,撒嬌的嚎哭着。“我哪裡……”裴黎昕有些憤怒,轉身剛要發火,一看到錢串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又柔軟了下去。錢串揉揉眼睛,小嘴一張一合,忿忿地嘟囔道:“裴狗錠,都是你的錯,你的錯,快點把夏北還給我啦,我和袋袋是一天也離不開她的,這種沒有媽咪的滋味,非常滴不好受……”錢串兩隻小手胡亂的抓頭髮,抓狂的似乎要去撓牆。忽然,病房的門這時打開了,裡面的幾位醫生和護士相繼走了出來。其中一位資深醫生,恭敬的走到裴黎昕身前,摘掉口罩,道:“裴先生,孩子是着涼所引起的夏季感冒,因爲情緒激動病情稍有惡化,用藥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好的,謝謝你,大夫。”裴黎昕繃直僵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容。這時,錢串也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仰脖問道:“漂亮的阿姨,我弟弟真的沒事了嗎?那我可以去看他咯?”“是呀,你弟弟已經沒事了。”醫生彎下身子,撫摸着錢串的額頭,笑着又說:“不過他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呀!”“嗯,我會的!”錢串誠懇的點頭。“真乖,你可真是一個好哥哥啊。”醫生稱讚道。錢串頓時臉就紅了,羞澀的後退兩步,很哈皮的說:“哎呀,不要這麼崇拜我嘛,人家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啦!”醫生和在場的護士哈哈大笑,抱着錢串進入病房看錢袋。裴黎昕站在門外探頭探腦,觀看錢袋的情況。“裴總,您也進來看看錢袋少爺吧!”一側站着的彼得說。“不用了,只要這個小鬼沒事就行了。”裴黎昕面無表情,似乎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忽而轉過身,吩咐道:“彼得,下午準時帶兩個孩子去機場,知道嗎?”“今天還要去機場呀?錢袋少爺的病還沒有好,就乘坐飛機的話,這樣會……”“會什麼?就按照我說的辦!”裴黎昕冷冷的打斷彼得的話。彼得無奈,挫敗的低了低頭,極爲不情願的說道:“好的,我下午會準時帶兩位少爺去機場的。”聽着這樣的答話,裴黎昕冰冷的脣角微微上挑,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