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賀禮確實厚重,一下子就讓青雲宗的鎮宗道器從中品提升到了上品,威力陡然增加十幾倍,就算是六重大能都可以直接鎮殺,七重大能來犯也能夠正面抵擋,配合幾位元老再加上青雲道人,甚至有希望將其斬殺。
“這是師尊的意思,我不過是做個傳話之人,把話帶到,把東西送到罷了。他老人家神行機圓,算無遺策,秋風未動而蟬先覺,真正的意思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就連我這個做弟子傳人的都無法進行絲毫的揣測!”道玄機幽幽嘆道,饒是強大如他,在談及太清道尊的時候,也會露出無奈與自卑的表情。
太清道尊是一個封號,也是一個傳奇,代表着太清道每一代的教主,同時也象徵着北域大地最巔峰的力量存在,所向無敵,誰都無法與之披靡,僅僅靠他一人之力,就足夠掃平任何一個五品宗門,什麼紫陽門、什麼萬魔殿,整個宗門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對於這位北域至尊的想法,湯問也無法進行揣測,兩人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了,有如天壤之別,好似雲泥之差,也許要等到湯問踏入道神期,才能真正觸摸到那位北域至尊的想法與境界。
“玄機兄,不管怎麼說,你都爲青雲宗帶來遺失兩千多年的瑰寶,理當成爲本宗的貴客,還請上座。”湯問誠心誠意的說道,青雲仙門能夠從中品道器提升到上品道器,這種晉升對青雲宗來說,價值太過巨大了,足夠讓整個宗門的實力瞬間提升六七成,甚至是一倍。
道玄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代師尊送上一份賀禮,如今賀禮已經送到,我也沒有再繼續停留的理由。俗世煩雜,紅塵紛亂,我們太清道講究的是超然物外,不染纖塵,就此告別!”
如同他來的悄無聲息,他去的也是鬼神莫測,話音剛落,道玄機的身影就模糊了起來,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衆人面前,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卻怎麼都沒能看明白其中的門道。
“不愧是這一代的太清聖子,道玄機的手段卻是超出了整個年輕一代,恐怕已經修煉到了元嬰期六重了吧!”
“元嬰期六重?要知道道玄機可是王者當中的王者,普通的年輕王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能修煉到第六重,那連七重大能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能夠壓制七重大能的年輕人,真是太可怕了,他還不到百歲啊!要是再給道玄機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成長,說不定就能成爲巨擘之下的第一人啊!”
“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之大,畢竟道玄機是當代的太清聖子,能夠把一切不可能都變成可能!”
道玄機的突然出現與突然離開,頓時就讓他成爲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道玄機的恐怖之處,湯問這個主人,今天的主角反倒被人冷落了。
不過,湯問自己倒是不在乎這些旁枝末節的事情,只有實力,真正的實力纔是王道,其餘一切皆是虛妄,毫無價值。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湯問真正看出了道玄機的境界,是在元嬰期七重左右,境界飄忽不定,多半是剛剛踏入第七重,還沒有徹底穩固下來。當然,以道玄機的戰力,就算是面對老牌的七重大能也能將其擊敗,甚至有希望直接斬殺,這等人物一旦成長起來,按必然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就算越級殺人都如吃飯喝水般簡單與平常,沒什麼好奇怪的。
“元嬰期七重,你不過才提升了一個小境界,與他人比起來自然還是驚世駭俗,但是與我相比就差遠了!”面對道玄機的強大與恐怖,湯問不僅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反而燃起了熊熊戰意,自信如潮水鼓盪澎湃。
因爲當初在潛龍城中,湯問不過是金丹期九重,而那時候的道玄機就已經是元嬰期六重了,兩人相差着一個大境界與五個小境界,簡直可以說成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幾乎不可能有追趕上去的可能性。但是湯問做到了,或者說即將做到了,今天的湯問已經成爲了元嬰期四重的大能,在這一段時間內提升了一個大境界與三個小境界,這種速度就如坐火箭般驚人。然而道玄機,卻只是從元嬰期六重晉升到了七重,區區一個小境界,而且尚未穩固下來。
在如此驚世駭俗的追趕速度之下,湯問完全有足夠的自信,早晚有一天要超過所謂的太清聖子,徹底將他擊敗,真正成爲北域年輕一代的第一人,橫掃無敵,到時候他的目標就會瞄準各大五品勢力的道神期巨擘,將他們一一擊敗,最終去挑戰不可一世的太清道尊。
道玄機離去,宴會之中的騷亂逐漸平息下來,衆人再次笑談連連,觥籌交錯,一片仙家氣派,好像世俗小說裡所描述的仙人們的宴會,令人心生嚮往,羨慕不已。
“湯宗主接任大位,又是青雲宗開派五千年的慶祝大典,如此大喜的隆重日子,湯宗主怎麼沒叫上我刺道盟啊!”
一道森冷的話音傳來,頓時就打破了全場的歡欣氣氛,所有人瞠目結舌,有如石化一般,一動不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刺道盟,居然是傳說之中的刺道盟,與太清道一樣是六品宗門,但是其威名甚至要在太清道之上。因爲太清道雖然自視甚高,將踏入視如螻蟻草芥,但不會輕易出手,對普通修士的威脅非常之小。而刺道盟則是完全不同,他們純粹以殺戮爲生,無物不斬,無人不殺,只要給足代價,就算是道神期的巨擘,他們也敢殺給你看。
這種勢力太可怕了,而且它還偏偏是六品宗門,如鬼魅般無影無蹤,隨時出現,又隨時消失,在整個道法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會出現他們的影子,而你又無法找到刺道盟的根基到底在哪裡。
沒有人敢去招惹刺道盟,至少在北域大地就是如此,除了太清道那師徒三人之外,連五品宗門的掌教都不願意去談及刺道盟的存在,有如某種禁忌,或是漂浮在頭頂的一片烏雲,令人心生無邊恐懼。
而這一次,刺道盟居然出現了,出現在了青雲宗,看他的口氣,好像是衝着剛剛接任宗主之位的湯問而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恐怕又是一場災難。青雲道場上,有膽子小的貴客已經動起了早早離開的念頭,就算得罪青雲宗,得罪湯問,也不願意趟刺道盟這灘渾水。
“原來是刺道盟的人,本宗可沒有找你們做什麼生意,不知道閣下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湯問語氣不善,但是他心裡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性。畢竟上次在亂流層中,自己可是斬殺了兩位刺道盟的大能,更是將一位五重巔峰的大能收入囊中,這種損失就算對一個六品宗門而言,也是非常巨大、難以承受的。
殺氣激盪,一團猩紅血霧出現,這團血霧變化糾纏,凝練成一個人影,臉上戴着半邊面具,令人看不出真實容貌,長髮紮成簡單的馬尾,全身覆蓋着一件暗紅色的猙獰戰甲,好似傳說之中的血神、殺神、修羅、惡魔,渾身散發出一股滔天殺意,都快要凝結成實體了。
“我來自然是爲了送上一份賀禮了。上次湯宗主送給我們刺道盟如此貴重的大禮,我們刺道盟自然應該禮尚往來,再送湯宗主一份回禮。”血甲殺手冷冷說道,聲音雌雄難辯,正如容貌與穿着,讓人無法分清究竟是男是女。
湯問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賀禮就不必了,這裡是青雲宗,作爲宗主,本宗不歡迎來自刺道盟的人。麻煩閣下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別打擾在場衆多賓客的雅興。”
這話一出,別說是血甲殺手了,就連那些前來道賀的貴客,甚至是青雲宗的幾位高層,都被湯問嚇出了一身冷汗。對方可是刺道盟的人啊,兇名在外,誰敢招惹,而湯問居然敢當着血甲殺手的面說出如此狂妄囂張的話,這不是在找死嗎?要知道刺道盟可是貨真價實的六品宗門,並非太清道那種只有師徒三人的怪異存在,他們的勢力遍佈整個道法世界,甚至延伸到了天外,高手如雲,強者如雨,隨便出來一個人物就可以縱橫四方,殺出鮮血淋漓的赫赫威名。而青雲宗不過是個小小的四品宗門,如今成長的再快,也就到達了中上水平,與刺道盟相差太多太多了,就如同螻蟻與巨龍的差距,不可道計。
“好,好,很好啊!不愧是湯宗主,不愧是一口氣解決殺破狼三大殺星的湯宗主,不僅能斬殺七煞星與破軍星,還可以將貪狼星收入麾下,令她招安納降。厲害啊,這等手段可真是厲害,就連我都自愧不如!在場衆人當中,恐怕也就湯宗主配得上如此狂妄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