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瑞煉製完陣旗,出得山洞,便領着隊伍,繼續向出口處飛去。因爲佈置神海護盾耽誤了時間,他們離出口處還有一日光景的路程。
剛飛出不久,薛文瑞便發現體內的太陽心火已經甦醒。
醒來的太陽心火很是憔悴,神智有些模糊,看着懵懵懂懂,似乎在回想什麼,偏偏又想不起來。
最大的變化還是它的形體,原本掌心大小的個體,如今卻只有拇指般大小,纖弱的似乎隨時會被風吹滅一般。
爲了挽救薛文瑞,煉製那一滴“神念精華”,太陽心火可謂是大費心血,甚至耗費了自己數百年才凝聚的本源。它的確能煉製“神念精華”,只是它的力量太過弱小,又操之過急,想在短時間內將其煉化,結果把自己的老本也給耗進去了。
就比如一個孩童,見到一大堆從未品嚐過的美食,原本慢慢吃,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可偏偏他太過着急,吃得太快太猛,結果把自己給吃傷了。
薛文瑞探出神念,想要控制太陽心火飛到手心,近距離打量一番。
可太陽心火收到心念,卻沒有理會他,反而歪歪扭扭,落到靈海之樹上方,看着“板栗”殼內,那個淡淡的、模糊的楊丹魂魄影子,在那兒發呆。
楊丹魂魄自然也見到了消瘦了許多、神情癡呆的太陽心火,他已經有幾天沒見到太陽心火了,聯繫如今見到的情景,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事情。他不停地衝撞着“板栗”殼,不停大聲地叫嚷着,想要從裡面出來。
可一切都是徒勞。
太陽心火靜靜的漂浮着,靜靜地看着那焦急萬分的楊丹魂魄。此種漂浮,確切而言,是被“板栗”的推力給支撐着,躺在了上邊。
感受到太陽心火那脆弱不堪的氣息,薛文瑞也是心中焦急。他知道必定是太陽心火救了自己,可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對方,心中的焦慮可想而知。
太陽心火對他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莫要說對方救了他,就是太陽心火對魔修的剋制作用,也是他在即將到來的三族大戰中的一道保命符。
他探入一道神念,在靈海上方幻化出自己的模樣,盯着“板栗”內的魔靈體,想看看能否與之交流,瞭解下該如何解救太陽心火。
只是,他的神念不能傳入“板栗”的外殼,只能遠遠地看着那個魔靈體在裡面上躥下跳,偶爾見到對方嘴巴在那兒開合着,偏偏對方的語言明顯與自己所說的不同,自己根本從來沒有聽說過,想要猜測一番也是不能。
薛文瑞嘆息一聲,只好收回神念,獨自思量起來該如何救治太陽心火。
他對太陽心火的瞭解實在不多,若不是進入此空間裂縫,若不是誤打誤撞,那蠍子魔要吞噬自己的神魂,只怕太陽心火在他神魂中再呆個幾百年,也不會知道對方的用處來。
薛文瑞忽然眼睛一亮,太陽心火似乎比較喜歡吞噬魔修,吞噬過後似乎神情還比較亢奮的樣子。瞧那模樣,魔修必定對太陽心火的恢復有所作用。
薛文瑞有些激動,他恨不得馬上去抓幾個魔修來試試,順便試試自己新參研的神海護盾,看看能否抵擋得住那些魔修的攻擊。
等到薛文瑞大致想好醫治太陽心火的辦法,天靈門一行已經到了出口處。
還未等他們臨近,孫若菱等人便是臉色一怔,然後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來。薛文瑞也是無奈地笑笑,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原本以爲自己一行必定是最先到達出口處的修士,可怎想到還有修士比他們更早,而且還不止一人,足足有十一人。而且這些修士無一例外,都是天靈門的弟子。
這些弟子,有靈晶境中期一人,初期兩人,其餘的都是靈液境後期、或大圓滿修士,甚至還有一名是靈液境中期修士。
這些修士都是衣衫襤褸,看來都是一路奔逃纔到了此地,有幾人身上還帶着傷,路上估計還經過了血戰。
這些天靈門弟子無疑都不是笨者,特別是那些靈液境的弟子,未進入空間裂縫之前,他們還想過在這當中得到什麼奇遇。
可進來之後他們反倒清醒起來,於是便有一些弟子,不再去想拓展多少地圖,尋找多少靈藥,而是想着保住自己性命,然後回門派領取那爲數不多的獎賞。至於靈藥,他們則是能獲得多少就獲得多少,從來不奢求。所以,一進入空間,他們便靠着空間的邊緣,一路向着出口處行來。
反倒是當中有兩個靈晶境修士,原本還想闖蕩一番,可沒想第一次拼鬥中就受了重傷,差點小命不保,也就再也沒了爭奪的心思,便直接來到了出口。
那十一人見到有修士過來,心中緊張無比,他們自然猜想過這種情景。他們最期盼的自然是等到出口開啓的那一瞬間,都沒有其他門派的弟子前來,然後他們第一個衝出空間裂縫。
可也不排除有其他修士提前來到出口,那樣,等待他們的只能是一場大戰。
所以,這些弟子也花了血本,讓一個稍懂陣法的弟子,佈置了一個龐大的遮掩氣息的陣法,將他們的藏身地遮蓋起來,期盼那些提早到來的其他門派弟子發現不了他們。
只是,那弟子的陣法水平太過不堪,材料又極其有限,莫要說薛文瑞,就是孫若菱、椒泰等人也看出了此地的不妥來。
等見到是孫若菱等人,那十一人的驚慌頓時變成了欣喜,一個個忍不住從藏身之地跳了出來,飛上前來迎接衆人。
這些弟子跑到跟前,一個個神情激動,他們的高興,一方面是因爲孫若菱等人的到來,無疑讓他們的力量壯大了數倍,保命的機會也提升了數倍;另一方面則是,他們心中因爲逃跑而帶來的一絲愧疚,也因爲孫若菱等人的到來而變得煙消雲散。
每個人都在心裡想着:“既然隊長和少門主都提前跑出口來了,自己跑一跑又有什麼關係呢?”
甚至每一位弟子心中都升起了一絲自豪感,都在想:“看來自己的打算真是英明啊!連隊長和少門主想得也跟自己一樣,只是他們想得比自己更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