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燕公主多慮了,薛某隻是對這幾個條件提幾點要求而已。一則,前往玄金山之時,穆燕公主要幫在下儘量靠近玄金山,否則前往一趟,絲毫意義都沒有。二則,下次見到穆燕公主之時,薛某就想得到那部《子午演武錄》。三則,只有前兩個條件都達成了,薛某纔會立下道誓。最後,薛某立誓之時,穆燕公主也需要立下道誓,保證貴族不會傷害薛某,也保證貴族不會再提其他條件,或強迫薛某再立誓言。薛某如此,只是爲了能夠自保,希望穆燕公主能夠答應。”
穆燕沉吟了一會兒,回道:“哼!其他條件可以答應!只是《子午演武錄》必須在立誓之後才能給你!”
她對此次談判很是不滿,明明自己佔據優勢,可卻只落個“十年之期”的結果。其實,薛文瑞猜得的不錯,她並沒有派高手跟蹤對方,要不然,她一定不會僅用話語恫嚇了。
當然,薛文瑞在猜測道對方沒有派高手跟蹤自己之後,還與她商談,主要就是想借對方之力,前往玄金山一探。那部《子午演武錄》能得到更好,得不到他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至於要去穆燕族中待上十年,他根本沒這個打算,反正他也沒有立下道誓,剛纔講的都作不得數。
十日後,薛文瑞收到穆燕的消息,出了六八城,與對方匯合。六八城的檢查雖然仍很嚴格,可對如今薛文瑞而言,絲毫構不成危險。
匯合之地是在六八城東五百里處的三清山,當薛文瑞趕到那裡時,發現穆燕已經先一步到了。在她身邊有三名老者,旁邊還站着穆燕的人寵小紅。
那三名老者個個身上氣息深邃如海,目中精光閃爍,修爲深不可測。比之薛文瑞見到的那些六八城長老,都要厲害許多。
三人見到薛文瑞前來,一道道銳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讓他胸口壓抑難忍,心神都生生刺痛,步伐不自覺遲鈍了數倍,幾乎難以動盪。
薛文瑞索性停下腳步,不去逞能,語氣平淡說道:“讓穆燕公主和幾位前輩久等了!”
“薛道友客氣了,我們也是剛來而已,還有一位長輩還未到來,咱們再等上一會兒!”穆燕微笑說道。
“好!”薛文瑞應諾一聲,在旁邊找了個位置,閉目打坐起來。
“吆!連坐過來都不敢啊!這可不像你!”穆燕沒有繼續說話,她身邊的人寵小紅,卻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薛文瑞睜開眼,鄙夷地瞧了他一眼:“你覺得自己能與這三位前輩的威壓相抗衡?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吧!當然,也或者你認爲這三位前輩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你!”小紅咬牙切齒,自從上次被薛文瑞擊敗之後,他在穆燕眼中的地位掉落許多,不恨薛文瑞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一直以來,他都自視是一名天才,可那日比鬥之後,發現自己與薛文瑞的差距不是一點兩點,這更讓他心中不悅。
那三名老者也瞥了小紅一樣,儘管眼色平淡,可也讓他嚇出一聲冷汗,頓時住了口,不敢再言語。
穆燕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眼光望着遠方,目露憂慮。
一盞茶功夫之後,一道人影飛馳而來,在不遠處落下。衆人站起身,特別是薛文瑞,他目露驚駭,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舅舅!你的傷好了麼?”穆燕滿臉欣喜地迎了上去。眼前之人正是前幾日被薛文瑞從傀儡空間中騙出,大鬧六八城的厲飛燕。
他是穆燕母親的表兄,由於飛燕一族落寞了多年,他天賦又極其不凡,所以自小被天狐族培養長大。穆燕母親死後,他便被天狐族派到六八城,暗中保護穆燕。
“這氣息、這身形!他是老申頭?是那厲飛燕!厲飛燕是穆燕的舅舅?!”薛文瑞滿臉不可思議,雖然眼前的厲飛燕容貌變化了許多,可其身形跟“老申頭”極爲相似。而且,薛文瑞與“老申頭”相處多日,他自然不會忘記對方的氣息。
薛文瑞終於明白,爲何穆燕會知道自己那麼多信息。一切都是因爲這個裝扮成“老申頭”的厲飛燕,他雖不認得自己,但只要告訴穆燕自己是一名人族修士,憑她的聰明,一切自然心中瞭然。這六八城能有幾名人族,除了自己和小紅,只怕真找不出第三人來。
厲飛燕的到來的確讓薛文瑞大吃一驚,心中也多了一絲不安,不單因爲對方的修爲,也因爲對方和穆燕的關係,因爲對方知道自己更多的底細。
厲飛燕和幾名老者打過招呼,然後一臉和善地拍了拍穆燕的肩膀:“沒事,舅舅很好!你那父親總算手下留情,沒有下死手!”
“哼!他早已沒把我當女兒!小肚雞腸,睚眥小忿,他不仁也別我不義了!”穆燕一臉憤懣。
“哎,此事過後,相見只能是仇人了!好在那萬妖之王已經數百年未出關了,六十八位城主又是一盤散沙,要不然咱們天狐一族還真的會處境艱辛啊!”厲飛燕嘆息說道。
穆燕拉着厲飛燕的胳膊,勸慰道:“舅舅你就別擔心了,只要此番能奪得那件造化,咱們天狐族的實力必定能增長一大截,未必會怕了這六八城!”
“奪造化?!”薛文瑞聽得心中一驚,“不是回到族中麼?奪造化帶上自己,難不成是要讓自己當替死鬼?”
一時間,薛文瑞有了不好的預感,自己彷彿捲入了某種不該捲入的漩渦之中,即便自己如今想要退出,只怕對方也會殺人滅口。
“若能分一杯羹自然最好,只是此次出手的勢力太多,就怕得手之後再出什麼亂子。”厲飛燕目露憂慮,沉吟一番後,他拍了拍穆燕的肩膀,“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做好本分吧!”
隨後,他轉過頭,微笑地看了看薛文瑞:“薛小友,咱們又見面了,對了,那隻小麻雀還被我關着呢!”
隨着話語落下,他微微揮動手掌,那麻喜被他從靈獸袋中放了出來。
乍一見到這麼多人,而且對他而言,個個修爲深不見底,已經沒什麼表情的麻喜也是一臉恐慌。許久,他纔對着厲飛燕微微躬身行禮,看來,他已經見過對方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