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拋棄,不放棄

一個月後,我傷愈出院了,本以爲當初那一下會弄的周身骨折,結果是軟組織挫傷,只是有點嚴重罷了,但還沒到骨折的程度。最嚴重的應該屬挨那一槍了,那一顆子彈直接打中我的胸口,從距離心臟不到三釐米的位置的位置射入肺部,並停留在了那裡,直到現在我還不敢深呼吸,害怕把傷口給崩了

本來以爲班瑞斯是醒不來了,結果回到駐地之後發現他比我還精神!居然還有力氣打籃球!我突然懷疑那天看到的那個被子彈打中胸口的人是不是他了,難道他是鐵做的?據我的判斷當時他至少捱了兩槍,但是現在卻比我還精神,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雷爾特!你出來了?來一起打球嗎?”班瑞斯看見我馬上就朝我招手,但是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和精力,更沒有心情去打球,就對他搖了搖手。自從上次夏威夷的戰鬥中他冒死救我出去之後,我就一直覺得欠他一個人情,但是這次差點害他丟掉性命,我真的是無顏面對他了

我直接走向宿舍,卻沒有看到隊長他們的影子,聽其他戰友說出去到法國執行任務去了。看來法國的戰事還是沒有定論,不知道現在部隊有沒有開始穿越英吉利海峽,戰況如何。芥末應該已經傷好了,看樣子是跟着作戰去了。如今的迷迭香小隊,真是配不上Sirius特別行動小組的稱號,尤其是我這個拖後腿的傢伙,到處給大家制造麻煩,缺了我他們應該能更出色的完成任務吧……

下樓後我看見班瑞斯正在和一個美女說說笑笑,見我過去連忙向我打招呼,還熱情的介紹起來

“這位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蒙娜特工,現在負責調查我們內部的敵特工分子。別看是女人,資歷比你我深”,說完蒙娜就上前來熱情的給我握手

“這位就是我剛纔給你說的雷爾特,代號冰泉,從剛入伍我倆就是戰友”

“很高興認識你”

本來我也想說兩句,但是心情很不好,也就只是點了點頭笑了兩下

“我是奉委員長的命令來調查敵特分子,現在我們懷疑軍方內部潛伏着敵人的特工,所以準備過來看看……”

反正說了一大把的話我也沒聽進去幾句,只瞭解了個大概。這是班瑞斯找個機會就把我叉開了,說要領着蒙娜特工去營地裡參觀參觀……看來他還是那副老樣子,改不過來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隊長他們一直沒有回來,看來任務還是挺多的。不過我一直沒有收到作戰任務,可能是總隊長他們考慮到我身上的傷,沒有給我分配什麼任務吧。就連這一個月的訓練我都沒怎麼搞,每天就以身體不舒服爲由躺在牀上睡覺,要不就是靠在牀頭抽菸,感覺自己簡直變了一個人,變得頹廢不堪

至於班瑞斯,依舊是每天陪着蒙娜特工到處跑,精神的都不像是一個近期受過重傷的人,給人感覺像是隨時都可以拉上戰場的人。我看得出來,他肯定是對蒙娜特工動心了。真是的,這戰爭時期怎麼能動這種心思,像我們這些人,整天在外面跑,到處躲子彈,到處都是橫飛的炮彈,指不定哪天出去就回不來了……不過我再怎麼吼也沒用,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組織上也沒說不可以

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睡到太陽當空照才起牀,被子也不想疊,打了一盆水胡亂的洗了一把臉,擡頭照鏡子時卻被自己這副樣子嚇了一大跳,這是我嗎?頭髮又亂又長,鬍子很久沒刮都冒了一大截出來,而且看得出來瘦了很多,臉色也很差,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就像一個長期吸毒的人員……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憤怒。一陣清脆的響聲,鏡子的碎塊夾雜着從我手中流下的鮮血飛了出去。我看了看右手拳背,被玻璃渣劃了一道口子,連忙在宿舍裡到處找止血紗布,卻什麼都沒找到,甚至連一張衛生紙都沒找到……情急之下直接把被子的一角撕下來包上了事

包紮好手後,我站起身來準備活動活動,卻聽見下面傳來久違的整齊的口號聲,連忙從窗口探出腦袋看了看,見大約三個班的戰士正在下面練習徒步奔襲。這種場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突然有股莫名的感動和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親切感……

但是我還是抑制住了下去訓練的衝動,走回牀邊一頭栽了下去,拿枕頭矇住腦袋準備繼續睡。這時卻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陣腳步聲,本以爲是隊長他們回來了,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會不會是班瑞斯?更不可能,每次就算他帶了鑰匙也不會自己開門,非得敲門讓我們去開。那會是誰?作爲特種兵的警惕和本能反應,我從牀上一躍而起,順勢擡手一衝拳,直接打在了那人的左肩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往左邊翻了出去。看來這麼多天沒訓練了,我的身手還不保持的不錯

“你他媽幹嘛呢?睡覺睡傻了?”那人一邊罵一邊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我心想:這人的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帶我定睛一看,這不是費多爾嗎?

“你怎麼會在這?”我驚奇的問。自打那次夏威夷戰役之後,我都沒怎麼見到過他了,現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還真沒反應過來

“媽的,總隊長看你這麼久沒去訓練,想你是不是舊傷復發,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掛在寢室了!”費多爾一邊揉着剛纔中招的地方,一邊很不爽的說道。“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像個特戰隊員嗎?還是蘇維埃近衛特戰隊,簡直給這個名字丟人……”

“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不會再給這支部隊的名聲抹黑了,永遠都不會了……”我淡淡的回答道。雖然想到這些心裡還是很不爽,但是也要故作淡定,男人,不能悲傷給人看!

“什麼意思?出什麼情況了?”費多爾讓我說的是一頭霧水

我把以前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都給他說了。聽完後他遞過來一支菸,自己也點上一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戰友每次冒死救你是沒必要的?”

“不是這意思,我只是覺得連累他們不好”我說完吐出一口菸圈,還記得這是以前我特地去學的,當時只覺的好玩,居然可以用嘴吐出這麼有個性的菸圈

“連累?這能叫連累?”費多爾明顯提高了反問的語氣

“指不定哪天我就犧牲了,到時候再賠上他們,我怎麼對得起他們?”

“還記得剛入天狼星的時候指導員給我們說的什麼嗎?”

這東西我記得到是很清楚,當時訓練時我覺得他說的都是些廢話,只有這句很有價值:“同志們,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蘇維埃近衛特戰隊——天狼星特戰隊的隊員了,祝賀你們!但是在這之前,我有一些話,也可以說是一些要求要給大家說。我們天狼星是一個整體,現代戰爭是殘酷的,無論你身體素質多好,那都是肉做的,捱上一槍照樣一個窟窿,所以團結纔是王道,團結纔是勝利的前奏!記住,絕不拋棄自己的隊友,即便他犧牲了,也要把他拽回來!這是作爲一個士兵的根本!”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也是一陣不舒服,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隊長他們每次都要拼死相救

費多爾看我似乎悟出了點什麼,就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就出門去了

我突然覺得之前那段時間的頹廢真是沒用的表現,窩囊至極,那是一種逃避的方式,是不負責任的……想到這裡,我覺得自己身體裡那股爲了周圍人、爲了祖國而戰鬥的衝勁又回來了……急忙跑出去洗了個澡,又去把頭髮剃了、鬍子颳了,重新穿好那套久違的作戰服。在上子彈的時候由於很久沒有碰過槍了,剛開始的幾顆子彈居然弄掉在桌子上,不會上了!最後一切都整理妥當,站在鏡子前,發現自己又有了幾分之前的氣質……

晚上班瑞斯回來時也被嚇了一跳,開口第一句便是:“同志,你走錯了吧?”

“滾蛋!你今天有跟蒙娜特工去哪玩了?我告訴你,人家是在執行任務,你可別瞎鬧,到時候除了是你負不起責任的!”

“我靠!雷爾特!你怎麼變這樣了?”班瑞斯的言語中帶着驚奇,像是很多年沒見過我一樣

“別扯話題!”我拍開他的手,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對人家,嗯?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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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媽的,我只是每天陪她玩玩!”班瑞斯被我這麼一說,馬上就否決了,看來是真的,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反正我提醒你了,人家有任務,別整天跟着人家,影響效率……”

“懶得跟你這個一個月不訓練的人說,她的任務早完成了,你懂什麼?睡覺!”說完班瑞斯就開始脫衣服上牀

“說的就像你訓練了似的……”這一個月來班瑞斯天天陪着蒙娜玩,跟我一樣啥都沒訓練,這會兒還好意思說我了!

不一會兒,下鋪就傳來了班瑞斯陣陣打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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