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陳陽睜開眼睛,一口悶氣從胸口徐徐吐出來。
“道長……”
顧十七希冀的看着他。
陳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向前面空地走了幾步,鞋尖在地上畫了一方圓,拋下令旗,令旗離地三尺飄着。
陳陽取出一張黃符,咬破指腹,沾血寫下芽芽生辰八字。
而後用燭火點燃,拋入方圓之中。
黃符燃燒殆盡,令旗嗡嗡輕動,旗尖緩慢的旋轉,最後指定一個方向。
顧十七緊張的看着,不敢說話。
過了許久,陳陽眉頭皺了起來。
“奇怪,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啊。”
“系統,你確定令旗能引芽芽過來?”
系統道:“宿主無需懷疑。”
陳陽道:“那現在怎麼回事?芽芽明明還在,爲什麼沒有半點跡象?”
系統道:“兩種情況。”
“一,芽芽怨氣沖天,非宿主道行所能引動。”
“二,芽芽被人抓了。”
陳陽嘴角扯了一下:“你逗我呢?”
“再厲害,能有多厲害?真那麼厲害,國家也不允許啊。”
系統道:“那就是第二種情況了。”
“被人抓了?”陳陽皺皺眉,這倒不是沒可能。
有些奇人異士,的確喜歡養鬼。
“引不來,那貧道只能上門去找了。”
“果然沒那麼容易啊。”
感嘆一陣,陳陽收起令旗,抓過竹傘,道:“回家。”
“道長。”
“芽芽還未投胎,放心,這件事情,貧道幫定了。”
聞言,顧十七心頭一鬆,連聲道謝:“多謝道長。”
“進來吧。”
“是。”
顧十七進了竹傘,陳陽將其綁在身後,隨手把拂塵丟進系統,向着大門走去。
“小道士!”真空喊道。
陳陽哼道:“有事?”
真空指着他背後的竹傘:“你身爲修道之人,豈能拘禁鬼魄?”
“拘禁?你這禿驢,上來就給貧道扣大帽子。你師傅沒教過你,耳聽未必是虛,眼見未必爲實,凡事需求真再言嗎?”
陳陽是真瞧不慣這和尚,從見面就沒給他什麼好印象,還差點壞了自己做法。
真空道:“不管如何,你身爲道士,都不該如此。”
“貧道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好狗不擋道,禿驢閃開。”
陳陽擺擺手,沒耐心道。
“今天你必須給貧僧一個交代,否則貧僧絕不會讓你這妖道離開!”真空張開雙手,一副雖死不懼的模樣。
“妖道?你特麼演電視呢?”
陳陽懶得和他糾纏,對工地大門外喊:“三位施主,法事已經辦完,還請將這兩位高僧帶走。”
聽見他的話,一行人趕緊跑了進來。
見真空攔住陳陽不放,張軍火爆脾氣頓時上來了。
“小和尚你是不是想挑事?”
“施主誤會,只是這位真人拘禁了一隻女鬼,貧僧勸他放過,他不聽。”
“什麼拘禁?你會說話嗎?女鬼和道長是朋友,兩人熟着呢,你多管什麼閒事啊?”
張軍掉頭道:“道長,辦法事累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是有點餓了。”
陳陽摸摸肚皮,剛剛做法,消耗了不少力氣。
“我知道一家專做素食的餐廳,味道可口。”
張軍三人,左右伴着陳陽離開。
真空想要追上去,被嚴棟樑攔住,道:“二位,你們再鬧下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真空簡直想罵娘。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他真的拘禁了一隻女鬼。
怎麼和尚說話就沒人信了?
看看陳陽的待遇,再看看他的遭遇,簡直天差地別,一比就心酸想流淚。
晚上十點半,陳陽纔回到家裡。
“飯菜真好吃,還是大城市好啊,真不想回山上了。”
一想到,等解決完顧十七的事情,就得回那道觀,繼續吃糠咽菜,陳陽就有些難過。
系統忽然道:“宿主不必如此,餐風飲露更爲健康。多少人都吃不到純天然的綠色蔬菜,宿主卻頓頓都有。宿主難道還不滿足?”
“滿足你妹,我想吃佛跳牆,想吃文思豆腐,想吃紅燒肉,就算不純天然,我也想吃。”
系統:“宿主可以吃肉,沒事去林子裡轉轉,就有肉吃了。”
陳陽:“……”
道士的確可以開葷,只不過真正有修行的道士,覺得肉食氣濁,不利於修行。
老頭當年是完全不讓他開葷,導致他這二十年裡都沒吃過一塊肉。
現在真要給他肉,聞着或許香,真吃下去,腸胃還不一定能適應。
想想也是挺悲涼的。
回到家裡,老爸老媽還沒睡,一直在等他。
也不是有事情和他說,單純想多看兩眼。
洗完澡,回到房間,陳陽躺下就睡。
第二天早早的起來,老媽買了稀飯、辣糊湯、油條、豆腐腦……
早餐豐盛的一批。
“哥,你好能吃啊。”陳小雨看着被老哥一掃而空的桌子,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哥還在長身體,當然能吃了。”
老媽道:“你不用去上課啊?快去快去,別遲到了。”
陳小雨撇撇嘴,道:“那我去學校了,對了,哥,你今天不回去吧?”
“不知道呢,看事情什麼時候辦完吧。”
陳陽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事情辦完。
吃完早飯,抹抹嘴巴,陳陽揹着傘就出門了。
剛下樓,陳陽還沒走兩步,突然被人攔住了。
“小道士,站住!”
真空頂着兩個黑眼圈,攔住陳陽。
真覺在一旁打着哈欠,滿臉的無奈。
“你…”陳陽簡直無語了,這傢伙有毛病吧?
居然都跟到自己家裡來了。
真空得意道:“是不是很意外?哼,貧僧昨晚就來了,貧僧告訴你,你要是不將那女鬼放了,貧僧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師兄,玄陽道長的道行比我們高,你打不過他的。”真覺一旁說道。
“打不過也得打,我佛慈悲,豈能見死不救?”
“師弟,你這種遇強就退的念頭,要不得。”
真空教育道。
陳陽嘆了口氣,道:“那女鬼非是拘禁,她有執念尚未化解,不肯投胎,貧道纔將她帶在身邊的。”
“小道士好一副口舌,不過你面前的,乃是金牛寺最優秀的佛家弟子,豈會聽信你片面之言?”
真空伸手:“將竹傘交給貧僧。”
“我說你這和尚是不是有毛病?你問我,我說了,我說了,你不信,你特麼怎麼這麼賤啊?”
陳陽一直以爲,自己這個性子能做道士,是老天瞎了眼。
直到遇見真空,陳陽才發現,老天好像經常性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