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真觀有幾名遊客,上香時被幾頭野獸攻擊,受了一點傷,並不嚴重。
不過好消息是,那幾頭野獸傷人後,想跑,立刻就被其它野獸按住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些野獸都是穹山的,狼王臨走前有吩咐,不應該發生這樣的情況。
可偏偏就是發生了。
他找到狼王,把事情和他說了。
狼王沉吟少許,說道:“我回去看看。”
“我陪你去。”
他們來到上真觀,道觀已經被強行關閉。
發生野獸傷人這種惡劣的事情,當地負責人不可能讓上真觀繼續開下去。
這種意外,也是陳陽沒有想到過的。
眼看上真觀熱熱鬧鬧,遊客越來越多,信仰也越來越多。
結果竟然發生這種令人糟心的事情。
若是處理不好,上真觀短時間內都不可能繼續開觀了。
他們在上真觀看見了傷人的幾頭野獸。
這是三隻狐狸,體型遠比一般的狐狸要大,明顯是精怪。
狐狸眼睛裡恐懼。
陳陽站在一旁,狼王冷着臉,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山…山中。”
“啪!”
狼王一腳踩住它,問道:“山裡?當我是傻子?”
山裡的精怪有多少,他最清楚。
這三隻狐狸,絕不是穹山的。
但陳陽不知道,狐狸是故意說給陳陽聽的。
“說,或者死。”狼王不給它們第三個選項。
“狼王。”陳陽走過來。
狼王道:“真人,它們絕不是我穹山的!”
“我清楚。”陳陽點頭:“應該是有人故意讓它們過來搗亂。”
他相信狼王,既然不是來自穹山,那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顯然意見。
“說吧,誰讓你們過來的。說了,我放你們回去。”陳陽說道。
“不可!”狼王道:“來我穹山搗亂,擾亂穹山秩序,該殺!”
狐狸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陳陽笑眯眯道:“別害怕,我說了放你們走,就不會傷你們。但前提是,你們得告訴我,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我不知道。”狐狸害怕道:“那位上仙沒有露面,他只要我們來這裡做事,並應諾會給我們一些機緣。”
陳陽點點頭:“放它們走吧。”
“真人!”
“讓他們走。”
狼王嗯了一聲,鬆開腳:“滾!”
“謝謝真人,謝謝真人。”
三隻狐狸爬起來就跑。
狼王問:“真人爲何讓它們離開?”
陳陽道:“剛開了靈智的精怪,能用多少心思?它們是被利用的,殺了它們也無濟於事。”
那個幕後指使的傢伙,很謹慎。
從狐狸口中是得不到什麼有用信息的。
雖然狐狸傷人並不嚴重,但對方要的,就是這麼一件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最遲今晚,這件事情會被爆出去。
然後他宣傳上真觀的所有計劃,都會泡湯。
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並不會對上真觀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但短時間內,上真觀難以重新開觀。
想要找到那個人,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他現在只想弄明白一件事情,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
是因爲自己太過出風頭?
還是想阻止自己獲取信仰?
若是前者,陳陽不在乎。
若是後者,那就不得不在乎。
能夠猜到真正的原因,說明,對方對自己極爲了解。
但如果只是用這種簡陋的手段,就自以爲能阻止自己獲取信仰,未免太天真。
他若要信仰,有的是手段。
現在,採取的只是較爲溫和的方式。
“回吧。”
……
韓木林聽着弟子彙報的信息,臉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上真觀,關門了。
在他刻意的安排下,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有關上真觀野獸傷人的消息。
很多山區,都有動物傷害遊客的新聞。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只不過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被大規模的引導,讓所有人都知道。
網絡是一把雙刃劍,可以讓陳陽短時間獲取信仰屠龍,也可以在更短的時間,毀掉一個人的一切。
上真觀的事情,在網絡上被持續爆炒。
但野獸傷人,歸結到底,沒有什麼能夠讓人特別義憤填膺的點。
又不是明星出軌這樣可以激發人好奇心的倫理事,也不是人前顯聖那種讓人覺得世界好神奇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熱度就已經降下來了。
陳陽也通過網絡這一塊,查到了幕後的人。
韓木林。
這個結果,讓他感到很意外。
他是真沒想到,會是韓木林。
也弄不清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當口,不好好的準備第二場比試。
竟然還有時間搞這種事情,莫不是閒的蛋疼?
但不管他爲什麼這麼做,事情已經發生,上真觀被迫關觀。
這事情,他記住了。
“本來還想給你們一個痛快,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一點面子不給了。”
眨眼,便是第二天。
明天,南山竹海道場,第二場比試,就將開始。
而這一天,陳陽終於將右臂第一條筋脈,徹底打通。
驚鴻劍法,也終於可以施展。
也是這一天。
江南各方勢力,提前前往南山竹海。
南山竹海位處天目湖,從今天開始,景區關閉,禁止遊客進入。
各路人士前來,露宿道場下方的酒店。
這所有一切的消費,都是由武協承擔。
截止傍晚時分,韓木林得知,已經有超過三萬人前來。
這份人數,並不多。
此次龍虎山與九峰禪寺比試,有數十萬修士,前往龍虎山,氣勢非凡。
西山萬壽宮與天寧寺比試,有十多萬修士前往觀戰。
常道觀與蜀都孔廟比試,吸引十多萬修士。
齊雲山太素宮,與九華山佛門互下戰書,已有數十萬人向那邊趕去。
相比之下,江南的道場分配,第一場的總人數只有不到一萬人,簡直就是少的可憐。
就算是第二場,也只有區區幾萬人。
如果不是陳陽的表現足夠耀眼,江南道門,早已泯然衆人矣,連一絲浪花都擊不出。
即使他表現的足夠耀眼,相比其他動輒十多萬,數十萬的關注。
陳陽的表現,也完全沒能夠得到他這份表現所應該相匹配的熱度與高度。
每一次的道場分配,對四家而言,都是至關重要。
同樣,這種盛事,也將有一批修士,踩着對方的身體,拔衆而出。
“玄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陳無我走過來問道。
“你們先去。”
“你不去?”
“不用管我。”陳陽道:“你們和會長他們一起去,別掉隊。”
“行,知道了。”
他也不問陳陽爲什麼不和他們一起。
下午的時候,道場幾千人,一下子就走光了。
明天就是第二場了,而且還是陳陽的。
他們和陳陽,差不多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不管陳陽輸贏,他們都得過去。
反正也就是一天的事情。
人都走光後,陳陽也不着急,一直在道觀待到天黑。
手機的鬧鐘將他從修煉中吵醒,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
他簡單收拾一下,把骨劍綁在身後,拂塵系在腰上,向着山下去。
“住持,你又出去啊?”
山路兩邊的動物見到陳陽,隨口詢問。
“是啊,出去辦點事情。”
一路下了山,附近的黑車也少了很多。
他沒有打車,而是先來到陵山湖。
走上湖面,陳陽心念一動,鎮運石碑便是浮出湖面。
他將石碑收入袖中,轉身向着岸邊走去。
臨時拿走一兩天,問題不大。
……
武協,此刻已經全部抵達南山竹海。
二樓的茶房裡,韓木林問:“他們到底什麼時候過來?”
坐在一旁的,正是武協另一個會長,盧楷。
他道:“彆着急,明天之前,一定會來的。”
“怎麼能不着急?明天就要開始了,萬一陳玄陽先到了,他們還沒到,怎麼辦?”
“拿了好處,還跟我玩這一套,他們是什麼東西?在我面前擺架子?”
韓木林心底氣憤不已。
盧楷無奈一笑:“現在我們有求於他們,就別糾結這些了,放心吧,他們一定會來的。擺架子,讓他們擺就是了,贏下道場纔是重點。”
隨後轉移話題,問道:“你準備的如何,明天,準備先派誰上?”
韓木林道:“先派辟穀的上去探一探。”
“嗯。”盧楷道:“如果他們派出的辟穀弟子一般,前面四場,就直接拿下來。”
先拿下四場,下面就保險很多。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天亮了。
天目湖旁,南山竹海道場,居高臨下,籠罩在霧氣之中,遠遠望去,如同處在一片雲海之中,好似人間仙境,格外縹緲。
武協所定的地點,就在天目湖南側,四周都是翠綠的竹子,環繞出一片空曠之地。
此刻,不過八點鐘。
這裡,已經有着數千人。
並且,人數還在不斷的匯聚。
好在這片地方空曠,即使數萬人,也能容納,且不會顯得擁擠。
酒店裡。
陳無我幾人有點着急了。
“他怎麼還沒來?”
“是不是迷路了?”
玄成道:“我給他打個電話。”
已經一整夜了,陳陽就像是突然失蹤了似的,
他立刻撥通陳陽的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你在哪?”
“快到了。”
“快到了???”
玄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你特麼不會是剛下山吧?
玄成問:“你知道十點鐘正式開始吧?”
“知道啊。”
“十點鐘,你能不能趕到?”
“放心吧,不會遲的。”
有他這句話,玄成才鬆了口氣。
掛斷電話,玄成道:“他還在路上,十點鐘準時到,我們先去吧。”
九點鐘。
陳無我等人,全部抵達此處。
參與這次比試的十個人,除了陳陽之外,全部到齊。
老黑和大灰,格外的顯眼,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陳玄陽沒來?”
“可能是想壓軸出現吧。”
四周不少人,都在尋找陳陽的身影,卻完全沒能找到他的存在。
明一等人已經知道陳陽還在路上。
這種大事,他們一點也不擔心陳陽會出現遲到這種低級的錯誤。
武協那邊,韓木林等人有點摸不清陳陽的路數。
“他們來了嗎?”韓木林不時地看着時間,已經九點半,卻還沒見到一個人影。
就好像和陳陽商量好了似的,陳陽不來,他們也不來。
盧楷道:“快了,快了。”
他心裡也有點不舒服。
擺架子可以,但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卻還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就有點過分了。
九點五十分。
距離第二場比試開始,還有十分鐘。
人羣中忽然響起一聲輕呼。
“那是什麼?”
衆人紛紛尋聲看過去。
一個人影,從上方數十米高的山峰上一躍而下。
此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衫,像極了電影中的武林高手。
眼看落地速度極快,卻是腳尖一點翠竹,已經落下的身體,憑空再起數米。
這般連連點動,他就像是行走在平地上,姿態寫意,輕描淡寫的便是穩穩落入竹林之中。
衆人目光隨他而動,當他落地之後,人羣安靜了幾秒,旋即人羣中發出一聲聲驚歎。
數十米高,直接跳下。
憑藉着這份對身體的掌控,極其輕鬆的落地,在場之中,沒幾人能夠做得到。
“這就是築基武修的實力?”
“譁衆取寵。”
“誰會閒的沒事跑那麼高跳下來?這不是有病麼。”
“這人是誰?”
“看模樣很年輕,卻是已經踏入築基,武協這樣的天才不算多。”
衆人討論了一大堆,卻是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落地後,便是朝着韓木林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望着面前的一塊巨大青石,至少也有數千斤之重。
他淡淡一笑,突的加速兩步,一躍高空,腳掌猛的踩在了青石上,而後借力向前飛出十多米落地。
正當衆人疑惑他是不是閒得慌的時候。
“咔!”
一個清脆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從竹林之中響起。
這數萬人,耳力皆不俗,這般動靜,輕易便是捕捉到。
而後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那塊青石。
有人彷彿猜到了什麼,瞳孔一點一點的收縮。
下一秒。
男人腳踩青石的地方,出現了一點裂縫。
這裂縫,由點及面,短短一瞬,就遍佈了整塊巨大的青石,像一張密集而巨大的蜘蛛網。
而後,“轟”的一聲,破碎。
化作一塊塊碎石,攤在地上。
場面一度很安靜。
截止此刻,來這裡的人數量,已經達到了五萬之多。
而這五萬多人,有許多,都是周邊市區的一些商賈家族。
他們與葉秋舫的家庭情況差不多,接觸過的修士,辟穀居多。
更多的,則是連辟穀都沒有踏入的半吊子修士。
雖然也見過不少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場面。
但全然比不上今日所見。
一腳之下,數千斤的巨石粉碎。
他那一腳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韓木林與盧楷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對於他們故意遲來,也沒了那麼多的不滿。
就他這出場的氣勢,便已經將道門壓下去。
“哈哈哈,韓會長,盧會長,吳某來遲了,抱歉!”
一聲大笑,忽然從竹林之中響起。
被男人一腳踩碎巨石,尚且處在震撼中的衆人,擡頭望去。
便是看見了令他們瞪大雙眼的一幕。
一個男人,從竹林深處疾馳而來。
他就像一尊不可抵擋的泰坦,沒有技巧,橫衝直撞,從竹林的最深處,一路撞來。
所過之處,綠竹粉碎,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溝壑,觸目驚心。
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障礙,不論是巨石,還是成長十多年的粗壯毛竹,都被他無情碾壓,最後化作廢墟。
男人從竹林中走出,放慢了腳步,而他身後,則是一片廢墟。
衆人剛剛靜下來的情緒,此刻又隨着他的出現,再一次的被調了起來。
心臟都快有些難以承受這般負荷,從而跳動的有些急促。
“好,好強大的身體。”
“這就是築基的武修嗎?”
“難怪都說,武修一旦踏入築基,便是天地之差。”
“陳玄陽可以輕鬆擊潰秦秋,但面對此人,恐怕連一擊之力都沒有吧?”
崑山蘇家的蘇浩然,眼放精光,他彷彿已經看見,今日陵山道場被武協吊打的場面。
而且,這才只是武協的兩個築基。
今日,可是有六位築基啊!
“呵呵,看來我來的還不算晚。”
又一個聲音,從上空響起。
就見一人,飄然從高空落下,手中持劍,一劍輕揚。
頓時,竹林之中狂風捲集,一片片竹葉在風中匯聚,形成一個陰陽太極圖,托住了男人的身體,緩緩的落下。
這般出塵之感,好似劍仙臨凡。
“是浙省太極門的陳無極!”
有人認出此人。
“據說他是陳家溝太極宗師的嫡系傳人。”
“陳無極,竟然是陳無極,前幾天,浙省的武協與儒教交手,就是這位陳無極,以一手太極劍,連勝兩人,最終拿下一座道場。”
“想不到啊,武協竟然將他請來了,看來,今日武協是勢在必得!”
“另外那兩人也不一般,那位肉身橫練,可破一切,若是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孟村八極拳的吳俊義!”
“至於那位從天而降,腳踏青石的男人,應該就是十二路譚腿門的孫連枝!”
“這一次,武協真的是下了血本啊。”
“這三人,不論哪一個,都不是易與之輩,我師傅曾說,太極門這一輩有三人,若不出意外,必定穩入武道宗師!其中一人,就是陳無極。”
“那位孫連枝,也不簡單,十二路譚腿,當年乃是少林寺絕學,後自成一派,與佛門頗有淵源。而現如今,就是少林寺,也是每年都主動的請譚腿門入寺,相互交流印證。”
衆人談論之間,卻是又有三人出現。
比起陳無極三人的出場,這三人,則是顯得相當平常。
但他們,只是低調。
有三人這般出場,調動氣氛,已經足夠。
不需要再過度的畫蛇添足。
“韓會長,盧會長。”
六人站在面前,微微抱拳,微笑着道。
兩位會長站起身來,大笑幾聲:“幾位,請坐!”
而後略有些得意的向着明一等人看了一眼。
後者不動聲色,甚至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付道長,怎樣?”陳無我問道。
付民浩面色凝重:“很厲害。”
“其他人我不瞭解,但那位八級門的吳俊義,我與他切磋過一次,此人,一雙鐵拳,無物不破。當年他還未入築基,我剛築基不久。就是如此,我也在他手裡吃了不少的暗虧。”
當年交手,他雖然贏了,但贏得很艱難。
當然,他並未動用道法和符篆,只是以拳法技巧與他切磋。
但一位築基修士,就算只以拳腳技法,也能輕鬆擊潰築基之下的修士。
但是面對吳俊義,他並未感到絲毫的輕鬆。
陳無我又問:“黃真人,如何?”
黃東庭語氣淡然道:“不論誰上,我都可拿下一場。”
聽着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的話,無疑讓他們在緊張氛圍下,感到心中一鬆。
“話可不要說的這麼滿。”楊真道:“這幾人都是武修,你是道士。他們誰也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大山進出許多次,手裡也染滿了妖血和邪修的鮮血。你認爲他們會給你施展道法的機會嗎?”
黃東庭擡眼看他,依舊淡然:“比拼拳腳,我一樣可以拿下。”
“呵~”楊真笑笑,不說話了。
就算是陳陽,也不敢說這種話。
何況,這可是築基之間的戰鬥。
陳陽也沒這個能力。
“快到時間了。”方青染蹙眉,擡頭四處看一圈:“他怎麼還沒有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距離十點鐘,只剩下最後幾十秒。
道門這邊,許多人都在暗自焦急。
心中責怪陳陽太不守時。
對方現在將他們壓得死死的,他卻是連個人影子都沒見到。
當秒針走過一圈,韓木林從太師椅上緩緩站起,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說道:“明一會長,時間已到,可以開始了嗎?”
明一嗯了一聲,與金圓幾人緩慢起身。
他們表面鎮定,心裡,卻是微微有些着急。
因爲,陳陽還是沒來。
他若不在,一會兒怎麼安排人出場?
“第一場……”韓木林話剛出口,目光收回的一瞬間,似乎瞥見了什麼東西。
話語,也是不禁一滯。
他轉頭,望着如海一般的天目湖。
在那幾乎望不見邊際的湖中,似乎,有一個……人?
他忽然不語,衆人疑惑。
見他在看什麼。
於是,也紛紛順着他的目光,向湖中看去。
湖中,一人乘風而來,不疾不徐。
“湖中有人!”
忽然有人喊道。
哪裡還需要他說。
數萬人之中,即使有許多人是普通人,但此刻也是能夠看見。
有一個人影,正在湖中快速的移動着。
他的腳下,什麼都沒有,卻是能夠如履平地一般。
“他總算來了。”雲霄長舒一口氣。
“他就是陳玄陽?”
吳俊義六人,隔湖相望,瞧見他這般出場,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韓木林臉色並不好看。
他知道陳陽是玩水的行家,卻是沒想到,出了陵山湖,他竟然也能如此得心應手。
盧楷卻是突然的笑了一聲:“在天目湖這般肆無忌憚,他可真是找死啊。”
陳陽腳踩十方鞋,魚羣涌動,託着他向南山竹海靠近。
他早已來了。
只不過,一直待在對岸,沒有立刻動身。
陳無極等人就像是互相約定好一般,一一出場,陳陽也看見了。
他依舊沒動。
等到武協幾位築基全部抵達,他這才踏湖而來。
“韓木林,你損我上真觀,斷我信仰,現在又想給我道門下馬威,可真是威風吶。”
陳陽輕輕一笑,鎮運石碑,從他負在身後的雙手,悄然落入了湖水之中,代替魚羣,拖住了他的身體。
腳踏鎮運石碑,陳陽輕微調整着呼吸,繼而,一縷意識沉入石碑之中。
“轟轟轟!”
一道道水柱,似龍吸水,從天目湖中沖天而起,連接天地。
水柱不斷旋繞昇天。
岸邊數萬人,望着這突然出現的上百道水柱,震撼不已。
而韓木林的臉色,則是愈發陰沉。
就連吳俊義六人,臉上笑容也逐漸消失。
一道道水柱,不斷的環繞着陳陽,最後匯聚成一道,簡直就如同天柱一般,襯着陳陽升空,居高臨下,俯視他們。
陳陽爽朗的笑聲,從天擴散。
“韓會長,抱歉,貧道來晚了,希望不要介意。”
他大聲說道。
韓木林臉龐抽動。
……
【還有一更,有月票的道友請投給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