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加長的商務車停在山腳下。
就見彭強戴着墨鏡,從車窗下露出來。
“道長,這邊,上車。”
車門打開,六個人一齊涌入進去,居然絲毫不顯擁擠。
張二三五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坐在車子裡,顯得很穩重。
“道長,你跟着一塊去嗎?”
車子上了路,彭強問道。
陳陽無語道:“你覺得呢?”
“嘿嘿。”彭強道:“對了,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去中州參加交流會了,那場交流會,最近流露出不少負面消息出來,而且道長你被黑的挺慘。”
陳陽嗯了一聲,道:“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隨他們去。”
交流會結束第二天,自己的負面新聞就出來了。
陳陽早就知道,沒搭理就是了。
在他看來,這羣人也就這點能耐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最多就是拿道觀的香火兩百塊一炷來說事,再不然就是山上多野獸,或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反正道觀已經擴建了,他還真不怕別人黑。
車子開了兩個小時,抵達了雲夢山腳下。
一看這山的高度,彭強頓時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好漂亮的山啊。”
雖然不如陵山那麼高,但這連綿一片的山川,讓人心曠神怡,悠然放鬆。
他們向着山上走去,來到鬼谷洞時,發現這裡居然有不少人。
有許多的記者媒體,還有一些穿着登山裝的年輕人。
靜通真人正在微笑的接受採訪。
法然在一旁盤膝入定,許多攝像師找着角度給他拍照,敬職敬業。
還有兩個穿着道服的短髮青年,站在一旁看着。
記者們採訪了一會兒後,便是離開了。
那些穿登山裝的年輕人走過來,道:“道長,這裡就是鬼谷洞嗎?我們沒來錯地方吧?”
“正是。”
“那個道觀就是凝真觀的遺址吧?”
“真的好破啊,一點沒有那種古味。”
有人不太滿意。
自從陳陽發佈鬼谷洞收徒的信息後,每隔幾天都有人過來轉轉。
而云夢山的環境,也吸引了不少登山客。
但看見鬼谷洞之後,一個個都大失所望。
他們心裡以爲,鬼谷洞應該是電視裡演的那樣,仙氣氤氳,有白鶴飛旋什麼的。
最好再有一個神仙姐姐。
結果卻是啥都沒有。
一個破山洞,兩口造型奇怪的古井,一個廢棄工地一般的道觀遺址。
要說唯一能吸引他們的,就是這位靜通真人了。
白髮白鬚,仙風道骨,的確有幾分高人的風範。
登山客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玄陽道長。”
“彭施主。”
靜通真人走過來,微笑着問候。
法然開心的跑過來:“玄陽大哥,你來啦。”
“嗯。”陳陽笑笑。
彭強給他們介紹了張二三幾人的身份,以及過來的原因。
聽完後,靜通真人對着彭強行了一禮。
彭強想躲來着,被陳陽按住了。
“彭施主大善。”
“道長太言重了,我其實就是錢多沒地方花,您千萬別這樣。”彭強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你是彭強?”
“那個錦鯉彭強?”
兩個穿着道服的年輕人,驚訝問道。
“對啊,就是我。”彭強也不介意別人這麼稱呼自己。
本來就是活錦鯉嗎。
這可是他的招牌啊。
“這二位是?”陳陽問道。
靜通介紹道:“新入門的弟子。”
兩人急忙自我介紹:“我叫魏磊。”
“我叫謝通。”
“貧道玄陽。”陳陽微笑道:“能入鬼谷洞,也是緣分。”
“嗯嗯,我們會好好修道的。”
兩人點頭如啄米。
陳陽笑笑。
修道可不是這麼好修的。
剛剛入門,多是做些雜事,習一些普通的武術招式,主要強身健體。
至於道法,真正的國術。
這些東西,都是在真正入門之後,纔會一點點傳授的。
至於何時入門,就要看靜通何時賜予他們道號。
“材料回頭我來買,張哥你們先熟悉一下,回頭我在山下給你們定個酒店。”彭強說道。
張二三道:“不用這麼麻煩,住在這裡也挺好。”
“這裡…不夠住啊。”
彭強有點爲難,這不是他的地方,他不好隨便就答應。
靜通笑着道:“不嫌棄的話,就住在這裡吧。”
第一眼看見這五人,他就被吸引了。
這五個人,給他的感覺相當奇怪。
像是修道者,又像是普通人。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矛盾的人。
陳陽道:“材料貧道來買吧,回頭你將錢轉給貧道就行了。”
“行,多少錢道長回頭和我說。”
陳陽道:“一百萬。”
“只要一百萬?”
九座大殿啊,才一百萬?
這也太便宜了吧。
彭強遲疑着道:“道長,你該不會被騙了吧?”
陳陽笑道:“陵山道觀的建築材料就是從那買的。”
“哦,這樣啊,那就行。”
彭強不在乎錢,他知道陳陽也不在乎錢。
主要是擔心被騙。
和陳陽在一起,他會變得非常單純,會自動忽略自己是個土豪。
沒辦法,你再土豪,在人家眼裡,你也就是個人。
不比別人多條胳膊,多顆腦袋。
尤其是有錢之後,接觸了社會上的阿諛奉承,他越來越喜歡跟這羣道士接觸。
乾淨,太乾淨了。
“老張,你們跟我來一下。”陳陽喊着他們,走到破舊的凝陣觀裡,向外面望了一眼,說道:“材料我就都放這裡了。”
說完,一招手,道觀的空地上,多了一大堆的建築材料。
好在這片地方夠寬敞,有殘破的院牆擋着,外面的人看不見。
“工期的話,你和彭強商量一下,最好是拖到兩三個月。”
“行,這些我都懂。”張二三咧嘴一笑,笑容很憨直。
保質保量,就是花的錢多了點。
他也不覺得彭強真的能同意他們三兩天就把道觀蓋好。
真蓋好了,彭強估計也得瘋。
解決了這裡的事情,陳陽便是和彭強先下山去了。
他們就住在山下的酒店。
傍晚的時候,彭強喊他出來去吃飯。
陳陽很少待在城市,偶爾一次,在城市裡的傍晚穿梭在大街小巷,這種感覺挺新奇。
“師兄,你看。”
街對面,一個穿着破洞牛仔褲的短髮青年,拉住身旁的男子,對着對面的陳陽擡了擡下巴。
師兄驚訝:“他怎麼在這?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