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網戀？
隨着老黑的講述，陳陽恍然大明白。
同時心裡還有一點小愧疚。
這個網戀的對象，居然是個男人！
而且，好像是追求楚清歌大師姐的那個男人，洪小天！
陳陽望着一臉興奮的老黑，話到嘴邊，竟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這可如何是好啊。
要怎麼對他解釋？
告訴他，這份姻緣，是爲師幫你求來的？
可剛剛還對他說，我輩修士，應該重修行，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師傅，我和他很能聊得來，我發現我們的愛好很一致。”
聊起這個突然闖入自己生命裡的人，老黑就有些收不住了。
陳陽想說，這不是廢話麼，你們都是公的，愛好當然差不多了。
“元一啊，這個…”
“師傅，你說，她如果知道我是蛇，還會喜歡我嗎？”
“我……”
“一定不會了。”老黑忽然很惆悵：“如果她見到我，一定會拉黑我的。”
“別喪氣。”陳陽摸着他的頭：“你喜歡他對不對？”
“嗯，喜歡，我第一次遇見這麼能聊得來的。”
“就好像……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鎧甲。”
陳陽：“……”
他真的好想歌頌愛情的偉大，居然能夠讓老黑都變得如此文藝。
“如果你喜歡他，那就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吧。”
“早一日化形，就可以早一日和他見面了。”
“我一定會努力的！”老黑小眼睛的眼神萬分堅定。
然而這句話，陳陽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
一旁熟睡的大灰，忽然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繼續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
陳陽睜開眼睛，發現老黑不在了。
出門就聽見外面有撞擊聲不斷響起。
推門出去，老黑正在用身體撞擊一棵大樹。
玄成也起來了。
他正在站樁。
他身體太弱，現在沒辦法進行太過猛烈的行爲。
玄成出來的時候，老黑就已經在撞樹了。
連老黑都這麼用功，他覺得自己這個做師叔的，也不能落後。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感慨一聲，陳陽回去洗漱。
早飯吃的是白米飯，炒青菜……
一羣人圍着一個大桌子，吃的那叫一個慘淡。
上真觀賬戶裡還有接近七百萬，其實沒窮到吃不起飯的地步。
只是這兩天事情太多，沒來得及下山買菜。
再加上吃慣了陵山道觀的菜，他們忽然就有點難以下嚥。
別說他們了，就是月林幾人都沒有胃口。
吃完飯，陳陽繼續給玄成熬藥，鍼灸。
他沒有動用醫術，用不着。
雖然鍼灸的技術差了點，但也不是不行。
玄成咬咬牙忍忍就過去了。
完全不是個事兒。
“我下山買點藥。”
藥房的藥材有限，有幾味藥材沒多少了，根本不夠接下來用的。
陳陽對玄成一點也不省。
吃完藥，鍼灸完，再給他弄一盆龍血龍髓調製的藥浴，讓他泡在裡面。
陳無我看的眼睛都紅了。
“老方，你說，我要是自己把自己給廢掉，是不是也能用龍血泡澡？”
“你有毛病吧？”方青染罵了一句，轉身去外面了。
陳無我道：“我也希望自己有病啊，有病就能有龍血，誰特麼不希望自己有病？老龐，你希不希望自己有病？”
龐鬆泉點頭：“希望。”
陳無我：“那你發個誓。”
“滾。”
……
方青染站在道觀外，看着零星的幾個遊客，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上真觀的遊客數量，少的可憐。
尤其是和陵山道觀放在一起，簡直就不能比較。
聞着傷心，見者流淚啊。
就是微博鋪天蓋地的宣傳，都沒什麼效果。
主要還是因爲冬天到了。
這個天氣，沒什麼人願意出來遊玩。
大冬天的，偶爾雙休，肯定是待在家裡吹空調最舒服了。
誰閒的沒事跑出來亂晃啊。
“道觀有什麼好玩的啊，還不如去看電影呢。”
幾個年輕男女上了山，看模樣也就是大學生。
女子道：“我就喜歡這種建築，看上去好有感覺，拿着，幫我拍個照，要拍的美美的哦。”
女孩子小步跑過去，站在道觀前面揚起笑臉，男生拿着手機咔咔給他們拍照。
陳無我走過來問：“幾位上香嗎？”
突然的聲音，把女孩子嚇了一跳。
女孩摸着胸道：“上香乾什麼啊？”
陳無我道：“上香，是敬神明，你可以許願，說不定可以夢想成真。”
“切，這種話誰信啊。”男人走過來道：“小慧，走了，香有什麼好上的。”
小慧道：“來都來了，要不然進去上一炷吧。”
幾個男的也不好駁了女孩的興趣，便跟他們進去了。
“那牌子上寫的啥？”
他們來到殿外，一個男人指着大殿門口掛着的竹牌問道。
“上香，兩百。”
“兩百？我靠，這麼貴！”
男人立刻數了一下：“我們六個人，那就是一千二啊。”
男人臉有點黑，他們還是大學生，今天好不容易約了女寢的三個女孩出來。
原本是打算四處轉轉，然後去吃頓火鍋，再看場電影，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結果其中一個女孩想要踏青。
聽說這女孩從小身體不好，只要有時間就會出去爬山跑步。
女孩提出這個要求，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踏青就踏青吧，居然碰見黑道觀了。
他們又不是富二代，家境都很一般。
兩百塊一炷香，得花掉他們快一週的生活費。
其實咬咬牙也能上香，但就是覺得不值。
這錢花在其他地方，都能看得見。
上香？
這哪兒跟哪兒啊？
女孩子聽了，也是吐了吐舌頭，說道：“好貴啊，要不然我們走吧。”
男孩子鬆了口氣，還好，女孩很善解人意。
陳無我也沒說什麼，這又不是黑道觀，上不上香都是自願的。
可其中一個男生，好像覺得就這麼走了，有點沒面子。
於是繞着大殿轉了一圈，回來煞有介事的說道：“我去過不少道觀，大部分道觀都是二三十塊錢一炷香。就算是茅山道觀，也沒這麼貴。我和你們說，一般越是這種沒什麼名氣的道觀，香火越貴，他們都是做一錘子買賣的。”
“小朋友。”陳無我黑着臉走過來：“香火的價格明碼標價寫在這裡，我們沒有強買強賣。你如果不想上香，可以不上，但請不要在道觀胡言亂語。這裡是道教場所，請你尊重。”
“我……誰不尊重了，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男生不願丟了面子，梗着脖子道。
陳無我輕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也就是一羣大學生，他懶得計較。
“不好意思道長，兩百塊對我們來說太貴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女孩很歉意的道着歉。
畢竟在她看來，自己一行人都進來了，說要上香，又因爲價錢高而不上。
而且這個男生還說這種話，人家道長心裡肯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