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堂告訴我,左右和胖子找到她和鍾義說我們幾個已經下到葬蠱堂裡了,不但不知道位置而且根本聯繫不上,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乾等着。
鍾義看我表情不對,也生出了一絲疑心,“那兩個人說,你們今天晚上應該會在遊輪上出現,所以我們才提前趕過來在這裡等你,沒想到真給我們等到了,我們倆的胸徽還是他們給的。”
“那兩人有問題啊!”我不自主的喊了出來,“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萬古遊輪的事兒,而且當初在大巴上也是她先和我們搭的話,這事兒我現在越想身上就越寒。”
這時候我餘光裡一個人端着兩盤肋排走了過來,扭頭一看,是花城。
“師兄啊,直到剛剛我才搞清楚。就從來到麗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被人監視了。那兩個人說不定就是誰派來專門找我們的。”說完花城把兩盤肋排放在了我和缸子面前,他還是很護我們的。
缸子盯着面前的肋排皺着眉頭,這是缸子爲數不多的一次看到吃的沒有直接變成豺狗。
他一會兒看看肋排,一會兒又看看我,然後又低頭看看肋排,就在我以爲他其實是想吃我的時候,缸子忽然來了一句,“記得龍歡洞裡刀疤帶的那隊人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他不想殺我們,而且那麼巧就堵在我們前面,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缸子一股腦說了出來。
缸子話一說完我就渾身開始冒白毛汗!
“操!”我大罵一聲!
刀疤也是被派來專門抓我們的?!
難怪他們當時就只是想活捉我們而已,幾次我們必死的局面他們都沒有直接下殺手,缸子這麼一說一下子所有的事兒都解釋得通了!
我們剛進麗江的時候就被左右他們盯上了,之後我們還上趕着跟他們回了羊臉子村,恐怕那老爺子嘴裡的故事都是假的,老爺子自己很可能就是和左右一夥兒的。
之後我們進了龍歡洞,湊巧就撞到了刀疤那羣人,他們應該是被派來等着我們的,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是跟着我們之後進來的,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都被人給算計了。
花城坐在了我的身邊,向鍾義他們點頭致意,接着說道:“剛剛我跟蹤了賈向陽和陳老,聽到了一些我弄不太明白的事兒,你們就跟着我一起分析分析。”
花城當時就聽到陳老一直在問賈向陽:還有一個呢?
然後賈向陽就說沒找到,之後兩個人開始討論午夜交易會的事情,一直說什麼要把事情辦好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但是他們嘴裡的話都是模棱兩可的,花城並沒猜得出這個所謂的“事情”指的到底是什麼。
一切說完,花城拋出了三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第一,我和缸子兄妹到了麗江就被賈向陽的人給盯上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賈向陽有意而爲之。
第二,鍾義和嚴飛堂爲什麼會被騙到這裡來,對於這場特殊的交易會來說,我們幾個人的價值究竟是什麼?
第三,賈向陽和陳老口中的“事情”是什麼?
可是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就好像是巧妙地隱藏在各個線索之間的夾縫裡,每一個線索的光源幾乎都只能照到這些答案的些許邊角,卻總差那麼一點才能把核心照亮。
所以我們的利用價值是什麼,有什麼事是必須要我們才能辦到的呢?
花城的想法是“術”,他們在利用我們幾個掌握的六門邪道中的那些奇術,想利用這一點來更順利的犯罪,這也是可能性最大同時也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解釋。
可我總是覺得差一點,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又說不上來。
這時,餐廳外突然有個女人甜甜的叫了我一聲“師兄”,我扭頭看過去,那人穿着一條黑色吊帶連衣裙,身材嬌小纖細,個子也不算高。
我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就是觀天!
她青春活潑落落大方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一隻手臂親密的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師兄,上次一別匆匆,都有些想你了呢。”
說完,觀天甜美的看了衆人一眼,乖巧的說道:“小女子賒命家二世傳觀天,有禮啦。”
在座的除了缸子和我之外沒有人知道當時在小船上發生的事情,花城鍾義嚴飛堂他們這會兒還一臉親切的看着這個觀天,我感覺他們差點就要過來抱抱這個可愛的“家人”了。
但是我不行,我一把甩開了觀天的手猛地站起了身子,“你離我們遠一點!”
缸子見我發飆了就打算直接過來把觀天給弄死,畢竟觀天當初和阿錦有過一次正面的衝突,而且觀天當時也爆發出了殺意,所以剛剛要不是我沒動,缸子恐怕早就動手了。
見情況不妙,鍾義一伸手就拉住了缸子,居然把那個力大無窮的傢伙給穩穩地按在了板凳上,“缸子兄弟對吧,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幾個得先了解了解。弄清了來龍去脈之後我要是覺得這女孩兒該殺,那我絕不再攔你。”
這半勸半按的,缸子也就暫時打消了殺人的念頭,觀天見狀小臉上露出一抹委屈,看起來楚楚動人的居然有點該死的可愛,“我是來給幾位兄弟姐妹彙報情況的,你們倆還對我這麼兇,我都不知道到哪裡說理去了。”
有鍾義大哥坐鎮我也就坐了下來,鍾義見大夥兒冷靜下來了,便問道:“師妹,咱們先說事兒。有仇有怨的之後再說,你現在到底知道那些情報,先說出來吧。”
觀天抽出我們隔壁那桌的椅子坐了下來,裙襬下兩條修長雪白的小腿交錯着疊在一起晃盪,這動作既有女人味又不乏俏皮可愛,花城眼睛都看直了。
“我也是被騙上這艘船的,而且只要我告訴你們是誰騙得我,所有的答案就都出來了。”
引子剛說完,服務生上菜了。
我們焦急的等待着又不好沒禮貌的讓人家趕快,衆人就這麼幹坐着頂着觀天,觀天倒是覺得這場面很有趣,捂着嘴笑的停不下來。
等服務生走開,觀天也沒賣關子,只是笑着說了一句,“這一切,其實都是我們大師兄乾的。”
而大師兄,指的自然就是現在唯一不在場的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