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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飛左右觀瞧,又不敢遁上高空去望,最終無奈,只好用最蠢笨的辦法依山而行四處尋找,出乎袁飛意料的是那老井竟極其好尋,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被他尋到了,就在天南山腳下一處極醒目的地方,但是看着這口井袁飛卻不由得心中暗罵穆烈奸猾。
原來這口井並不普通,世間之井不過磨盤大小,但是這口井卻足有數十丈寬窄,雖然算不上是湖泊,但佔地也絕對不小,天南山乃是座活火山,周邊地區有水之處少之又少,能用來飲用的更是稀少至極,南山道上下飲水除了山頂上的一座承接蒼天雨露的天池外盡靠這口老井,所以這座井上被加持了數道禁制,袁飛一看便知這些禁制絕非是他能夠破解的,就算是破解開來恐怕也會立即引動南山道的修士,那時恐怕他想跑都跑不了。
不過袁飛也覺奇怪,怎麼穆烈會將藏寶之地安排在這麼個人盡皆來的處所,難道說那穆烈竟在拿謊言欺瞞與他?
袁飛心中猶疑不定,便圍着這口大井轉了幾圈,不得其解,之後便閉目存神以神識探查井邊土地之下是否有空洞所在。
這一查袁飛不由得愣住了,這井邊地下竟然全是空洞,不知數目,隨後袁飛放出去覬覦的神識便被什麼東西猛的彈了回來。
袁飛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就想要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從地下蹭蹭蹭的遁出了數名青袍修士,成四角形站立,將袁飛困死在原地。
袁飛心中暗叫糟糕,這明顯是穆烈的詭計,這井下那是什麼藏寶之地分明是南山道修士的一處居所。
袁飛不以神識探查還好,畢竟他修煉的乃是《盜經》最是小心謹慎,更何況是在這南山道道址所在,一直都捏着匿字訣,即便是下面有築基修士也未必能夠發現他,但是他神識這一探查立即就等於用棍子捅了馬蜂窩,黑夜之中屁股鋥亮的螢火蟲一般,將地下的南山道修士盡皆勾引了上來。不過這也不能怪袁飛,誰能想到南山道的修士會住在地下?還是在一口老井旁邊的地下。
現在袁飛才明白爲何南山道的修士盡皆一身土氣,面容枯槁,袍服陳舊破爛,原來他們盡皆住在墳冢之中,終日不見陽光難免如此。
就見從土中遁出來的修士有四人之多,盡皆是築基修爲,三男一女,全都眼神不善的打量袁飛。
袁飛便覺八道透體厲芒在他身上戳來刺去,大覺吃不消。
爲首的一名修士身長八尺,枯瘦如柴,一張臉好似出生之後被人拉麪團似地生生拉長了一大截,比馬臉還要長上數分,滑稽無比,偏生此人面色之中隱帶威嚴,使人生不出絲毫笑意。
此人上下打量袁飛,見袁飛只不過是個練氣期六、七層修爲的修士心中便不大在意,冷聲問道“你是何人來?我南山道意欲何爲?”
袁飛知道此時想跑已經來不及了,眼前這四名築基修士袁飛倒也不怕,他手中有玄泥紫金離火幡,幡中一千魔頭和那絕頂高手神魂便可抵擋兩名築基修士,還有那獸皇巨尾妖猴也可抵擋兩名,再加上他在旁邊相助想要殺了這四名築基修士雖然可能不大,但是卻也絕不會處在下風,若是他拼了性命來施展術法殺神派的符法的話,那麼要想要這四名築基修士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袁飛不到生死關頭時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這裡是那裡?南山道的道址所在,南山道的築基修士怕不有七八百之多,雖然經過一場大戰之後死傷無算,但是至少還要有數百名,萬一將這些修士盡皆惹了出來和他瘋癲耍鬧,他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更何況南山道雖然結丹元嬰修士盡皆去了天外天一界,但道址之中還有數名結丹修士留守,出來一個一伸手指就能碾死他。
袁飛只好先以匿字訣隱了自己的修爲,卻不敢一下將修爲全部隱去,畢竟剛纔他還以神識探查過地下,若是一點修爲立馬便會露了馬腳,所以他只露出練氣期六、七層的境界,此時見那男子動問,便只好穩下心神和其周旋,硬着頭皮裝出一副惶恐的摸樣道:“這位仙師,在下久聞南山道大名,是來這裡拜師的,只是穿山入林好不容易行到此處卻尋不到上山拜師的門徑,正好口渴難耐,便想來這井中討口水喝,哪知道這井被禁法護住,在下一時間乾渴極了便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從地下尋個道路弄些水喝,哪知道驚擾了各位仙師,還望仙師原諒則個。”說着袁飛個抱着手團團一鞠,樣子倒是恭謹有禮,還帶着三分畏懼的摸樣,若是這幾人知道當初袁飛被築基修士蕭老喝破盜賊身份之時便是這般摸樣,結果蕭老不到半日便身死道消連一身真元精血都被袁飛吸了去的話恐怕會立即將袁飛大卸八塊。
那爲首的賽馬臉男子眼中精光閃閃上下打量袁飛,雖然看不出那裡有什麼異樣之處,心中卻1隱然動了一絲殺念,冷哼一聲道:“小子,若是平時你來我南山道討些道法我心情若好或許會與了你,但是此時來我南山道我卻放你走脫不得,怪就怪你命不好,來的時辰不對!”說着指尖光芒綻放,就要動手擊殺袁飛。
袁飛瞳孔一縮,雖然對此局早有預料,但依舊沒想到這南山道修士說殺人便殺人!
袁飛心中發狠,捏了法決便要催出玄泥紫金離火幡放出一干魔頭和玄(牛匕)口袋祭出那巨尾妖猴,和這四名修士拼個魚死網破。
就在此時袁飛身後傳來一聲女子風騷入骨的聲音,這聲音糯軟無比好似棉花一般,卻棉花之內好似帶着一支硬鉤一般,這硬鉤直撓到袁飛心底的最癢處。
“你這童男子想要拜入我南山道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