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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只剩下袁飛和柳詩兩人,四周倏忽之間寂靜下來,風聲輕輕遠處泉水潺潺,不時有鳥兒振翅啾啾清鳴,追逐得林間飛蟲嗡嗡逃遁。
柳詩到現在還有些糊里糊塗的,袁飛手中寶物之強,隨便拿出一件來都比她這個築基修士全部身家強橫。尤其是那狂暴無比的巨尾妖猴可不是什麼簡單寶物,乃是有了靈智能言人語的獸皇,更是上古妖獸族裔,稟性最是高傲,這樣的存在即便是她這個築基修士都絕對無法降服,即便是結丹修士想要降服那都是要廢大苦功靠大機緣纔有那麼些許希望而已。
見袁飛朝她看來,臉色蒼白的柳詩勉強站起身來,此時的柳詩眼中神光暗淡,早沒了以前那般嬌俏靈活的眼神,捋了捋散亂的鬢角有些尷尬的道:“沒想到我堂堂築基中期修士竟接連被你這個練氣期修士兩次救了性命。”
袁飛不以爲意的一笑,探手往那玄(牛匕)口袋之上一拍,柳詩的本命法寶水晶長劍便從中遁了出來,此劍離開柳詩過久早就沒了原本的晶瑩剔透之感,劍身已經有些微微發烏,像柳詩的水晶長劍這般沒有產生自身靈智的法寶,若是再過一段時間還不回到柳詩體內以柳詩的真元淬鍊溫養的話,用不了多久便會迸碎炸裂,化爲死物。
這和絕頂高手凝聚出來的沒有自身靈智的氣兵道理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氣兵最終會爆散掉被天地元氣擠壓無形而法寶畢竟本身便是實物,所以會恢復原本的死物面貌。
那水晶長劍一見柳詩立時歡快起來,一改方纔的萎靡之色,周身閃了幾閃朝着柳詩便飛了過去,此劍乃是柳詩的本命法寶,和柳詩心神相連,見到這本命法寶無恙,柳詩也欣喜不已,櫻口一張便將這本命法寶吞進了口中,本名法寶一回到腹中,柳詩和法寶之間彼此滋養溫潤,柳詩臉上的顏色立時好看了許多。
袁飛看了看柳詩的臉色道:“看來咱們一時半刻是去不了瀛都了!”
柳詩無奈的點了點頭自嘲一笑道:“此行真是坎坷,真應了那句古話俚語——好事多磨。我現在傷勢不輕,要找個清淨的地方調養,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恐怕無法恢復修爲。”
袁飛對此倒是全無所謂,反正他陪柳詩去瀛都也不過是幫她偷東西而已,自己全然得不到半點好處,這樣的事情能不做還是不做爲妙,他最關心的乃是自己身上的丹毒之事,大濊神虯這段時間總是蠢蠢欲動,尤其是這淫*獸的齷齪心思不停衝擊袁飛心神,使得他不得不時時壓制此寮,生怕被他尋了空子做出什麼難堪之事。
他嘴皮微啓還未做聲,柳詩似乎明白袁飛的心思,已然搶先開口道:“既然你兩次救我,那我也不能再以你身上的丹毒之事強迫你陪我行走瀛都冒險,我現在便和你說一下那個古事!”
袁飛精神一振,打起精神來細聽柳詩言語。
柳詩養了養精神隨後便說道:“這個古事也只有我們母夷教之人才多少知道一些,說起來你丹毒侵體也算不上一件完全的壞事,在知道這個古事之後只能算是好壞參半。”
“七百年前我派有位叫央闕的結丹前輩,她當時還是築基修士,和你一樣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誤吞獸丹,若是尋常修士誤吞了獸丹必會被獸丹之中的妖獸神識真元反衝,要麼爆體而亡要麼被妖獸佔了肉殼,但央闕前輩的本命法寶比較特異,不光在體外可用在體內也可以應用自如,所以央闕前輩便以法寶罩住那獸丹,使得獸丹發作不得,原本這樣便也沒有什麼,但時日一久央闕前輩便對那本命法寶不捨起來,畢竟這法寶只能用於鎮壓體內獸丹多少有些可惜,更何況本命法寶不停地壓制獸丹使得她無法祭煉此寶,生怕時日久了耗盡了本命法寶的真力倒時那獸丹便不可收拾了。”
“央闕前輩用了無數法子卻都無法將這這獸丹摧出體外,於是央闕前輩便突發奇想想要以秘法一點點煉化此丹,就算不能將丹中真元據爲己有也可將這獸丹消弭於無形,這樣她的本命法寶便可。”
“於是央闕前輩便每日禁神閉竅,吸納獸丹之內的真元,最開始自然難比登天,央闕前輩性子較爲倔強,毫不放鬆,久而久之那獸丹竟開始配合其央闕前輩來,只要央闕前輩運法吸納內丹真元,那內丹便如數奉送,央闕前輩還以爲是獸丹之內的妖獸神魂因時久而消散無蹤了,心中自然大喜,不過央闕前輩也並非魯莽之輩,依舊每日只是吸納一絲真元,徹底煉化後纔再去吸納,從不敢貪功冒進,如此這般足有十年之久,那獸丹固然被煉化了三分之一,但是央闕前輩卻性格大變,脾氣越加古怪起來,當老母閉關三十年出關之後召見央闕前輩,立時便識破了那獸丹之內的妖獸神魂的詭計,原來央闕前輩已經身中丹毒,而且和你一樣,那丹毒之中附了妖獸的神魂,使得央闕前輩的真元神魂和妖獸的真元神魂緊緊地擰合在一起,再也難以分開彼此。”
聽到這裡袁飛不由得微微點頭,看來這央闕的遭遇和他基本上如出一轍,只不過央闕是一點點煉化獸丹被獸丹丹毒緩緩侵蝕進了神魂之中,他則是爲了施展納氣歸元的法門吸納爆土金晶獸的真元主動和大濊神虯的獸丹真元合二爲一,從而上了那大濊神虯的惡當。
柳詩接着言道:“那央闕前輩乃是自幼便跟在我教通天老母身邊的近人,感情極深,老母看到央闕前輩身中丹毒恐怕用不了幾年便會被那妖獸佔了肉殼,便苦思十日爲央闕前輩想出破解之法。”
袁飛聽到這裡精神再振,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