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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沒等這南山道修士驚叫出聲,那賽馬臉的馬姓修士一記老拳便轟在了這修士臉上,將他打得整個在地上轉了七八個圈才止住身形,誰知還未站穩,那馬姓修士便合身撲了過來。
不知怎的,這馬姓修士身似金鐵一般沉重,一下便將他壓倒在身下,騎在他的身上揮起老拳便揍,打得這修士滿臉扭曲牙齒亂飛,後來或許馬姓修士還不過癮,扯住這修士的頭髮一把把的往下拽,眨眼之間便將這修士腦袋頂上扯得根*毛沒有。
這修士平常對敵盡皆是法決來往,法寶翻飛,身形舞蕩,遁光來去,一派仙法飄飄的仙家氣象,何曾與人這般好似街頭渣宰般廝打爭鬥過,衣衫也扯爛了,頭髮也拔沒了,牙齒也飛走了,一張臉上油鹽醬鋪一起開張,那真是五顏六色比仙法爭鬥好看多了。
其實原本築基修士的肉殼雖然不比武道高手來得堅硬,但也是等閒不會被凡人肉拳傷害的,但是這馬姓修士神魂被那殷墟操屍環收了後肉殼便化爲煉屍,好似死心的金鐵一般,一對拳頭掄起來簡直比錘子還要來得爽快,就是石頭也能給打得粉碎。這也是這馬姓修士才成煉屍,以往的所有道法盡皆化爲烏有所致,一切行動盡皆聽從袁飛號令但卻只能靠着一對拳頭肉搏,這煉屍一道,本就有金銀銅鐵之分,現在的馬姓修士便是最初級的鐵屍,除了身子壯點也別無什麼手段,若是袁飛將這具煉屍祭煉成爲金屍的話這馬姓修士的一身道法便會重回幾身,加上屍道本身的本領就算碰到結丹修士也是不懼的,不過金屍卻不是那麼好成的。
而金屍之上還有一種更加神秘的都天屍皇,這都天屍皇最開始也是由修士練就的金屍,但是不知怎麼的便會突然開了竅有了靈智,便再不遵從修士之令,或殺了修士吞吃血肉,或直接遁走再無蹤影,總而言之,這種都天屍皇乃是最神秘莫測的煉屍,也是屍道最避諱的一種東西。
不過也有一些修道註定不成的修士一咬牙將自己煉成煉屍,喪失了靈智後全憑本能自行修煉,期望着有朝一日修成都天屍皇重開靈智。這並非癡人說夢,因爲三千年前便有一位修士走得這條路子,最終竟真的走成了,在天下橫行了數百載才突然消失,據說是遁入另一界開闢洞府享福去了。
不過袁飛手中的殷墟操屍環便沒有這重顧慮,因爲被採集來的煉屍的魂魄盡皆鎖在操屍環內的殷墟大城之中,不怕這煉屍突然來了靈智。
這修士直接被打懵了,什麼法決法寶盡皆不知道了,腦袋裡面混沌一片,只知道自己這是捱打了!想要扭身逃竄卻被那馬姓鐵屍壓得死死地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直挺挺的捱打。
另一邊那名築基修士比這捱打的修士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幾乎是這修士肩膀被馮姓修士拍中的同時,便已經來到那玄(牛匕)口袋跟前,眼看着寶物唾手可得,不由得心中竊喜,這玄(牛匕)口袋可是絕頂的寶貝,元嬰修士才能過手的東西,不過這修士和那捱打的修士比起來聰明不少也謹慎得多,並未探手去捉,而是架起一道陽和之風,卷向那玄(牛匕)口袋。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玄(牛匕)口袋竟然服帖得緊,被他的法力一卷就朝着他飛來。
就在這修士雙手托住玄(牛匕)口袋心中大快想要發一道法決將這玄(牛匕)口袋封死之時,那口袋緊扎着的袋口竟然自行張開,從中一下便伸出一個和這口袋難以並論的長毛巨手,五指貫張兜頭而下猛的抓攝。
不過這修士果然心機深沉,竟一直掐着法決蓄着勢子以防萬一,陡然遇到這般變故竟也不怎麼慌亂,立即便撐起了護身法罩想要生抗這巨手攝拿。
可惜這長毛大手乃是巨尾妖猴的爪子,雖然一下並未抓破這修士的護體法罩,卻也將他連着法罩一起,像抓球一般抓起隨後一縮便被攝進了玄(牛匕)口袋之中。
這名修士一被拖進玄(牛匕)口袋,洞室之中的場面立即轉變,那玄泥紫金離火幡沒了主人催使立時便失了神采,原本張揚飄蕩的幡面也垂了下來,以郎昆爲首的魔頭立即便定住不動。
申屠陌見袁飛已經收了那修士,郎昆等盡皆失去了進攻意識,也便招呼手下住手,袁飛不待申屠陌招呼,便將離火幡往玄(牛匕)口袋一丟,申屠陌等盡皆化爲魔氣尾隨而入。袁飛是怕巨尾妖猴一個對付兩名築基修士有些吃力,雖然巨尾妖猴不見得會輸,但畢竟裡面還有巨尾妖猴的二十餘個小猴頭要照顧,萬一有個閃失,袁飛也於心不忍。這纔將申屠陌也遣了進去,
此時洞室之中只剩下以郎昆爲首的一千魔頭和那個被馬姓鐵屍壓在身下咚咚老拳伺候的修士。
袁飛此時纔將一直負在身後的那隻手拿了出來,這卻並非他有意託大,而是爲了掩蓋尾指上的那枚殷墟操屍環此時綻放出來的陰藍異彩,這光彩雖不起眼,但落在有心之士眼中難免會使方纔袁飛的計劃出現變數。
袁飛催動這殷墟操屍環,那不停揮拳的馬姓煉屍立即便住了手,站了起來立於一旁,眼中的光芒一收,變得死氣沉沉起來,和一具屍體無異。
袁飛湊近了一看那修士便搖了搖頭,腦袋都被打爛了,原本他還想要問些關於糺藍神光的問題,現在倒好,這築基修士的腦袋竟被一頓老拳砸成了血豆腐。
不過袁飛也不可惜,尾指上的殷墟操屍環飄飛起來,眨眼間恢復原狀,對着這築基修士一吸,這修士還未來得及離開軀殼的神魂晶體便被吸進了操屍環中。
再次吞噬了一枚神魂,這殷墟操屍環上的青綠鏽斑再次剝落些許,便回到了袁飛尾指之上,依舊化爲一枚毫不出衆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