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很誠實的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好像從來也沒人想買我的命、一直也沒有價,要不你喊個三億也顯得我比小三爺貴重些。我這一百多歲的畢竟也算個‘古董’了,多少應該比他價碼高點兒吧?”。
“看來…你是找死來的!”中年俊男還沒等黑眼鏡把第四根菸點着一掌就拍了過來、“本王先廢了你,再和解小九談買賣…”。
黑眼鏡看着他一掌向自己的胸口拍過來還是接着點菸,但是點着之後沒叼在嘴邊而是直接就塞進了中年俊男的衣袖裡、之後身形向後一翻就把屁股下面的椅子踢了過去,再順勢向外一滾就出了帳篷。
帳篷裡一聲悶響傳出來就起火了,黑眼鏡看着守在外面的那些弟子忙着救火、用最快的速度鑽進林子裡就不見了,他就是過來客串一下沒多少戲份、這會兒也該去找他們家花兒訴訴相思苦,離別意什麼的了。
天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又有些頭疼,勉強忍了一會兒疼的更厲害了。他想打開揹包拿藥、但是左邊手臂疼得厲害根本不受控制,他咬着牙剛站起來就又直接摔了回去。
“天真…你怎麼了,很疼嗎?”有人在他的身體接觸到地面之前很及時的扶住了他,天真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但瞬間腦子就停頓了,扶住他的人看上去非常非常的熟悉、是那種每時每刻都能看到的十分熟悉的感覺…
天真瞬間就抓住了扶他的那個人的衣領,語無倫次的問道、“你是誰?我…死了是嗎?我…魂魄出竅了?你…快回到我身體裡,求你了、我還沒找到小哥我不想死,你快回來、我不會跟你計較的,我現在還不能死…”。
扶他的那個人微微愣了一下就笑了、“天真,是我啊!你沒死,是我易容成你的樣子了…我是阿聲!”。
“阿聲…又是誰?”天真很茫然的問了一句、“我要找的人是那個悶瓶子啊,你…真的不是我嗎?”。
阿聲搖搖頭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個藥瓶又給他遞給過來半瓶水、“先吃藥,其它事慢慢想,都會想起來的!”。
“哦…你真的不是我的魂兒嗎?不是說死了之後才能看到另一個自己嗎?”天真還是很擔心的問、“在我沒找到那個悶瓶子之前你不能離開我,他看見我死了會傷心的…”。
“好!”阿聲揉了幾下他的頭髮又笑了、“再也不離開了…”。
天真這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是一片空白,有很多重要的細節雖然模模糊糊的還有些印象、但究竟發生過什麼他又說不清楚,他知道自己是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可是那個人究竟會在哪裡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又很茫然,有時候覺得他就在身邊、卻又是咫尺天涯的遙不可及。
“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麼黑,不是地獄吧…”天真好奇的四下看了看剛把藥片扔進嘴裡想喝水,左臂上剛被莊師兄劃開的傷口就崩開了。
天真手一抖水瓶就掉了、他捂着左臂身子不自覺的顫了幾下臉上就有冷汗往下滴。
“天真,你…哪裡很疼嗎?”阿聲剛扶住他,天真很快就撥開了阿聲的手向後退了一段距離說道、“別碰我,離我遠點!我沒事…我…自己來…”。
阿聲微愣了一下,天真是真的把他給忘了嗎?雖然這個小朋友在異能力極度耗損的情況下也有間歇性失憶的症狀,但是真的忘了他是絕不可能的。
“你…別盯着我看,我又不是美女…”天真轉過身很反感的罵了一句、“滾!”。
阿聲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幾秒鐘、突然抓住他的左手順着他的手臂把衣袖一直向上捋了過去,剛剛莊師兄給他包紮的傷口又被血染透了。
“別碰我,滾!”天真推了幾下沒推開不由怒道、“你他媽的沒聽見嗎?別碰我,快點滾吶!放開,我不想見到你、我不認識你,滾!”。
阿聲握緊他的手一直看着他,除了莊師兄爲了救急劃了天真一刀之外他的左臂上也全是傷口、雖然深淺不一也能看出來是刀或匕首那樣的利器劃傷的,密集的傷痕至少也有二十幾條。
傷口有新有舊、舊傷已經痊癒只留下一道抹不去的疤痕,新傷還泛着血絲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難怪他銬住天真時身體無意中碰觸的時候、這個小朋友都會出現很特殊的表情,原來是疼痛難忍又不敢說出來。
“放開…我啊…你媽的沒聽見啊?”天真掙脫不開又罵道、“你這混蛋想怎麼樣啊,莊師兄、救我…”。莊師兄正忙着工作在專心打盜洞找出口,哪有時間和心情管他們的閒事兒?
阿聲對天真的反抗更是直接忽略,把他按倒在地上又粗暴的扯開了他的衣領、天真的胸前還算基本正常,雖然有些傷痕也是十幾年積存下來的‘榮耀’、這是混在道上必須要經歷的課程,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還好,你沒真的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阿聲鬆了口氣趕緊又給他止血包紮然後就問、“弄這麼多傷,你想把自己給剮了嗎?”。
天真任性的轉過頭不看他、很顯然是拒絕回答,這段時間的分離已經讓他傷得脆弱不堪。
身體上的痛再疼也可以忍、但是心底的傷痕卻讓他痛不欲生,他一直在用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來緩解那些刻在心裡的悲傷、只有這樣他才能求得暫時片刻的寧靜,才能讓自己勉強在這個世上繼續走下去。
“天真,我答應再也不離開你了…”阿聲摟住天真的老腰就把他給抱住了、“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別拿刀對着自己、如果你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你可以…”。
天真沒等他說完就笑了、“我們很熟嗎,你說的話我都要記得嗎?大哥,你誰呀?你這個自以爲…”。
阿聲微愣了一下,低嘆道、“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會這樣…”。
天真很任性的想掙扎着躲開,但是阿聲把他抱得很緊、天真掙脫不開就在他的脣上狠咬了幾口以示不滿。一股帶着血腥味的液體順着嘴角流進他的口中,是血!
是那種溫熱的而且熟悉至極的血的味道、天真的思維又遲鈍了,他的心慢慢的有些疼、一直病着也沒力氣再鬧了,但是倔強的表情說明他心裡的那個結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解開的。
阿聲遞過來一把匕首給他、“如果能讓你舒服些,別再傷害自己了!殺我…”。
天真握着匕首慢慢擡起頭看着阿聲很嬌媚的笑了一下、之後擡手一刀就紮在了他的左肩上,冷酷狠毒的表情真的要殺人。
“心裡舒服點了嗎,接着來…”阿聲拔出肩頭的匕首又遞到天真手中、“你多少道傷口?我陪你!”。
鮮血很快就溼透了衣袖,天真握着匕首愣了半秒鐘就忍不住罵道、“你這個死瓶子腦子壞掉了嗎?這寶血也是能隨便浪費的嗎,先放你那存着、夏天再放出來給小爺當蚊香用不行嗎?”。
“好…”阿聲看着他又笑了、“你想怎麼用都行…”。
“脫衣服啊,止血啊!你腦子真壞掉了,老年癡呆…”天真扔了匕首就過來扒阿聲的上衣,剛罵了兩句眼淚又下來了、“你反應遲鈍嗎,不知道躲嗎?”。
“再信我一次,最後一次!”阿聲握住天真的雙肩,很認真的問他、“我知道傷你很深,給我個機會補償好不好?天真,你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