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棺材在水中不斷划動。過了好大一陣,棺材中並沒有什麼糉子冒出來。
我拉開蘇琴向水池邊走去,蘇琴在身後叮囑道:“小心點!哥!”
我心下忍不住一陣好笑:“剛纔這麼厲害,這會兒還是擔心起我來了!”
我向她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有日月劍在手中,不會出現什麼大情況!”
當我走到水池邊時,讓牙子跟劉九鬆掉繩子。
這兩人的膽子也奇大,眼見沒什麼事情,也跟着走過來了。
緊接着,鬼手、布魯爾等人也圍到了水池邊。
我用劍敲了幾敲,棺材還是沒有變化。
衆人只以爲沒什麼危險,都吵着要將棺材擡上來。
我稍稍頓了頓神,還是有些疑慮。
牙子向他們一招手,說道:“大夥兒使把力氣,說不定裡面有好東西!”
這些人一聽說有東西,哪裡還顧得上危險。十幾人捧住棺材底板,喊起了號子。
我則去欣賞頭頂的那面鏡子,以及拖到水池上面的那些冰雕柳枝。
蘇琴幾次都是火冒三丈,說我喜歡別的‘女’人而不喜歡她,直搞得我哭笑不得。
沒過多久,棺材便被他們移到岸邊。牙子正要用砍刀砍開棺材,卻被鬼手攔住了。
劉九推開鬼手,說道:“老先生,別礙着我們發財!”
我一聽就來了氣,厲聲喝道:“九哥,千萬不要‘亂’來,要是把糉子放出來了,你如何收拾!”
劉九一愣,還是想打開棺材。
牙子拉來劉九,說道:“九哥,不能‘亂’來!”
布魯爾又招呼衆人將另外兩具棺材搬到了岸邊。
庫庫蘇·阿不力問道:“劉老闆,你看這些棺材如何處理?”
我回頭想聽聽鬼手的意見,鬼手許久沒有說話,不知是被劉九中傷了,還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蘇琴推了推我,悄聲說道:“你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什麼事情都要聽取別人的意見,難道沒有鬼手你就幹不成事情了?”
她一番話說得我臉上火辣辣的痛,不過確實很在理。
這些日子以來,我多半都是在聽取他人的意見,想來都是被人牽着鼻子在走。心裡也覺得有些窩火,卻又不好說出來。
在別人看來,我雖是一位老闆,但是實際上就是一個‘棒’槌。
我心下一番思量之後,對庫庫蘇·阿不力說道:“打開棺材!”
劉九一聽要打開棺材,那自是衝在最前面,唯恐遇到好東西讓別人奪走了。
不過棺材猶如一個整體,我們將棺材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發現是具冰雕的實體棺材。我又用劍柄在上面使勁敲了敲,棺材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蘇琴說道:“裡面是空的!”
“砍開它!”我拔出日月劍對着棺材砍了幾劍。牙子跟劉九也跟着上來幫忙,庫庫蘇·阿不力也指揮他的手下過來幫忙,這些本地人也沒有閒着。
衆人七手八腳的忙活了好大一陣,纔將棺材的一角砍掉了。當剩下最後一塊冰塊的時候,我讓他們趕緊躲開。
我正要上去搬開它,蘇琴拉住我說道:“這纔像我男人,只要你能獨當一面,我就支持你!讓開,瞧我的!”
我以爲她要替我前去,我趕緊把她拉回來說道:“你不能去!”
蘇琴沒有理我。她‘抽’了一條繩子在前端栓了一把卡卓刀,然後使出一招“天外流雲”‘射’向那塊寒冰。
卡卓刀像灌了千斤重力,“嗤”的一聲,卡卓刀的刀身有一半都‘射’入棺材之中。
她‘抽’身一個翻轉,然後使力一拉,“砰”棺材的堵頭頓時被她拉裂開來。
衆人一陣驚呼,傻乎乎的看着蘇琴。我被她的這一動作也幾乎震住了,我一直知道她有一身好功夫,但卻不知有這麼厲害的勁力。
蘇琴厲聲喊道:“注意,裡面有東西出來了!”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裡面滾出來了。我不以爲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忙叫衆人注意。
這東西停穩之後,劉九發出一聲怪笑,繼而說道:“他孃的,原來是顆人頭!”
我走上前去用日月劍挑了幾下,發現人頭的膚‘色’完好,是顆男人頭。看他容貌已有五十來歲,不過雙眼直傾,似有許多的怨氣。
我又挑了幾劍,人頭沒有反應,餘人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牙子快步搶到棺材旁往裡查看,劉九忙着喊道:“牙子兄弟,有沒有好東西?”
其餘人衆也衝過去觀看,牙子探了半天,這才說道:“裡面是空的!”
劉九一聽裡面什麼都沒有,頓時來個大火,抄起身上的砍刀對着棺材一陣猛砍,四周一片冰抹‘亂’飛。片刻間,棺材的一半都他劈掉了。
“等等!九哥!裡面有東西耶!”牙子將劉九的砍刀奪下,輕輕敲開幾塊寒冰。
我見牙子如此謹慎,知道里面肯定有所發現。
他向我招了招手,說道:“二少爺,這裡面有松樹!”
“啥?裡面有松樹?”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忙着趕到棺材旁邊。
在棺材的棺牆上雕繪着栩栩如生的松樹。在棺材末端的一頭,放置着一顆盆栽,裡面也是一顆冰雕松樹,直看得衆人傻了眼,就連鬼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讓劉九幫忙給搬出來,這顆盆栽高約兩尺,一顆造型奇特的松樹直直立在盆中,看上去猶如一位千年的軍人。
“真奇怪,難道黑‘毛’糉子就是爲了護住這顆人頭?還是保護的這株盆栽?”我心下升起一絲絲疑問,又將餘人分成兩組,讓他們趕緊把另外兩具棺材劈開。
見這棺材裡面沒有什麼可怕的物事,這些人膽子大了很多,三個一羣、五個一組對着兩具棺材一陣猛砍‘亂’劈。
沒過多時,兩具棺材都被撬開一個大‘洞’。一具棺材裡面放了一人的四肢,另一具棺材裡面放着的是人的軀幹。
無論是四肢還是軀幹,看上去都還具有血‘色’,有幾人害怕,只好遠遠站着觀看。
在這兩具棺材的末端都放置了一顆盆栽,一顆是正在盛開的臘梅盆景,另一顆卻是一叢正在隨風搖擺的翠竹。
劉九又興沖沖地將幾顆盆栽搬在一起。
蘇琴突然說道:“這是梅竹鬆,古人放在這棺材裡面幹嘛!”
蘇琴的話提醒了,這‘梅竹鬆’是歲寒三友中的三種植物。都是象徵潔身自傲的貴品。
我們正在商討這其中所含的寓意,有人在棺材邊喊道:“裡面有好東西!”
牙子跟劉九一聽說有寶貝,哪裡還顧得上商討寓意,兩人相互一對眼,拔‘腿’向人羣中衝過去。
這些人見牙子跟劉九要搶東西,一人跳進棺材中將屍體的軀幹給拋出來了。
衆人都在棺材邊爭奪,希望可以分得一份殘羹。
殊不知,他剛扔出軀幹的那一瞬間,地上的那顆人頭就開始向軀幹飛過去。
蘇琴搖了搖頭,說道:“糟糕,這下糟糕了!”
我頓時明白這三具棺材爲什麼會分開擺放了。
原來,這三具棺材中埋葬的其實就是一個人,只是後人將他分開葬在這裡究竟是什麼問題,打現在都沒‘弄’清楚。
布魯爾跟庫庫蘇·阿不力對着自己的手下喊道:“都別爭了,這裡有糉子復活了!”
一羣人聽說有東西復活了,都側身過來觀望。
那人頭還原到軀幹身上,然後扭了扭脖子,向另外一具棺材飄過去。
牙子眼疾手快,揮刀就斬向這具四肢全無的糉子。
糉子一低頭就咬住砍刀,“咔嚓”一聲輕響,牙子向後連退數步,他的砍刀已被糉子啃去一截。
庫庫蘇·阿不力等人也發現此糉子非同小可,布魯爾立即召集他們的手下給他們護法。
糉子在咬斷砍刀之後,又向那隻裝有四肢的棺材飄去。
我見他肯定是在尋在四肢,於是‘抽’動日月劍在他後背猛攻急刺。
這隻糉子雖然沒有四肢,但是身子十分靈活,時而左移,時而右傾,我連刺數劍,竟沒一劍刺中。
唯一令人值得的興奮就是我持了日月劍站在四肢旁,糉子倒也不敢‘逼’近。
這等怪異之事真是令人大感驚奇,鬼手在一旁厲聲喝道:“千萬不能讓他的手腳合攏!”
瞧這架勢,不用鬼手叮囑,我們也知道這其中的要害。
蘇琴跟牙子等人也圍到棺材旁邊,幾人隨時隨地注意着糉子的動向。
庫庫蘇·阿不力向我們揮了揮手,說道:“幾位掩住雙耳,我等要使用密宗密術了!”
那糉子似乎能聽懂我們的對話,他一下轉到我們後方,有了我們在中間擋着,一時半刻倒不太容易對付。
我讓他們在棺材旁邊看好裡面的斷肢,我則‘抽’動日月劍向糉子撲過去。
我剛離開棺材,糉子就對着蘇琴發起猛攻。
蘇琴自不是等閒之輩,她手中的天蠶鞭揮成一團光暈,糉子幾次突擊也沒能衝過去。
突然,糉子倒轉方向急攻劉九。劉九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比起快若閃電的糉子來說,那是差了很遠一段距離。
他‘抽’刀一鬆,糉子張口便咬。幾個回個下來,一柄長約三尺的砍刀已經差不多去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