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跟他們一起去過西藏的特種兵吧?”其中一個有些駝背的矮個黃毛說道。
“是,根據咱們從拉薩傳回來的消息,他們見過那個高個。”身旁那個臉上帶着一道刀疤的男子對着黃毛說道。
“那咱們趕緊跟總部那邊聯繫吧,張如鐵他們那幫人回來了,肯定是找到咱們會長要找的那東西了。”
“好,就這麼辦。”說完,刀疤男撥通了總部的電話。
電話很快轉接給了青雲會當家人蘇青,蘇青此刻正字抿着一口新茶,聽到大陸這邊有消息了,忙對着話筒另一頭的刀疤男喊道:“小五,你確認他們已經全部回上海了?”
被叫做小五的刀疤男子使勁點着頭道:“是的,他們的車,還有他們這次派出去的幾個特種兵全都回來了
。”
“那好,給我通知你們分會的大哥,讓他把消息放出去。”
“好!”小五回答完,轉身帶着黃毛沒入了黑暗中,走向了位於市區的一樁普通公寓。
這座公寓正是青雲會在上海分會的一處臨時辦公點,當家老大是一個叫蘇立民的青雲會第三代核心成員。
蘇立民今年剛滿二十五,看上去一副剛剛大學畢業的樣子。臉部白皙,指甲修長,一看就像是有些娘炮的男人。
不過要真是這樣看這個男人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蘇立民可謂是青雲會第三代中最傑出的的殺手之一。潛伏暗殺,近身格鬥,槍法,下毒可謂是無一不通。唯一讓蘇青有些反感的就是,這蘇立民不喜歡女人,也就是常說的同志。
此刻,蘇立民懷裡正摟着一位濃眉大眼的外圍弟子,嘴裡哼哼着,很是享受着。
黃毛跟小五兩個人得到總部回覆,立馬趕回到了公寓,不想一進屋就見到他們老大老毛病又犯了,這讓兩人有些爲難。
“咳咳,老大,有重要的事情。”黃毛兩人已經乾等了不下五分鐘了,看着老大跟那個男人摟摟抱抱大半天,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實在是忍不住了。
“煩不煩人了,這都多晚了,有什麼事情不能明白白天說嗎?”蘇立民挑着蘭花指,顯得極不耐煩道。
“剛剛,剛剛我們在西郊別墅那邊發現重大消息,上報給了總部那邊,會長有吩咐下來了。”小五硬着頭皮說道。
“什麼,發現動靜了?”
小五便把之前發現張如鐵他們回來的消息,以及總部的回覆一起說了。
蘇立民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用大哥大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諂媚的聲音迷迷糊糊傳來,一聽又是一個粗重的男低音。
蘇立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朝着電話那頭喊道:“好你個臭流氓,這纔跟人家分開幾天,又去找你那些鶯鶯燕燕去了。”
男低音略顯尷尬道:“蘇老大,這麼晚不會就爲了這事兒吧,您有事說事,沒什麼事我可還忙着呢,懶得聽你在那邊胡叨叨。”
“壞男人,虧得人家這麼想你,你都一點不想人家。好了,人家跟你說正事就是了。”說完,蘇立民便將總部那個通知向男低音傳了過去。
男低音聽完之後,又簡單詢問了一番蘇立民這邊的詳細信息,然後滿口爽朗回答道:“好,好,好,事情就按咱們之前談好的辦,等事成之後,你們青雲會佔六成,我拿四成股份。”
兩人絮叨完之後,蘇立民嘴裡雖然依舊唸叨臭男人,但心裡頭卻已經喜滋滋上了:“等這件事情辦好,咱們就算真正的在大陸站穩腳跟了
。”
……
視線回到一個月前,就在張如鐵他們還在去往西藏尋找解開詛咒的辦法之後,青雲會就已經開始在商量解決想辦法吞併王館長的博物館了。
青雲會是外來戶,在滬海這片土地上也是新人。就在蘇立民他們剛剛站穩腳跟,一個天大的機會就來了。
同樣作爲一家不知名的投資行老闆的鄭國元也在四處尋找機會吃下王館長的博物館。
由於王館長已經在滬海經營近二十年,白道黑-道上的關係都已經被他打點得再成熟不過。而作爲同樣是外來戶的鄭國元跟蘇立民兩人,在某次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對吞併王館長那家西郊博物館看法一致,旋即一拍即合。
而從蘇南過來的蘇立民仗着白道上的優勢,有現任滬海文化局的關係,硬是抓到了王館長好幾件把柄。
青雲會雖然是外來的黑戶,暫時在滬海也還沒有立下腳跟。但自黑-道起家的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按部就班想着在大陸穩紮穩打。
在他們看來,簡單暴力,花費時間最短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
這不,兩邊這下一拍即合,已經蒐集好了不少王館長的證據,等得就是王館長等人就範。
聽到黃毛等人上報他們已經回來的消息,蘇立民立刻聯繫到了鄭國元,鄭國元現在是滿臉的雞血,立刻就聯繫了文化局現任局長許朝陽。
許朝陽是蘇立民的表姐夫,早些年兩人還都是蘇南省一個縣文物局的同事。要說許朝陽家裡那個正牌老婆,還是當年鄭國元有意介紹的。
再後來鄭國元下海經商,仗着自己從事文物局工作過的省份,慢慢倒騰起了文物買賣的生意,如今便有了橫跨蘇南,滬海,浙西三大省的一家連鎖珠寶公司。
如今鄭國元剛剛入駐滬海沒多久,設在滬海的公司暫時只是一個投資行,說白了就是一家空殼皮包公司。
許朝陽跟鄭國元可謂是同生死共富貴。鄭國元下海做生意掙了錢,少不了給許朝陽在仕途上打點鋪路,而作爲回報,許朝陽一直默許鄭國元在自己所任的轄區裡,生意一直做的風生水起。
哪怕鄭國元的金行經常會時不時缺斤少兩,最後在他店裡購買的客戶投訴到文物局,許朝陽都給他一一擺平了。而許朝陽之所以這些年在仕途上一路高歌猛進,很多時候競爭選舉的時候,鄭國元也是在背後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兩人相輔相成,官場上許朝陽混好了,回頭也反饋給了鄭國元;生意上許朝陽也是一直給這個便宜小連襟大開綠燈,兩人可謂配合的是天衣無縫,一路順風順水。
如今鄭國元剛到滬海,手裡正揣着幾十億現金試不出來
。因爲滬海的商業格局早就已經定死了,但凡是國內國際有的商業模式,行業龍頭,如今都齊聚滬海。
作爲外來戶的鄭國元,想要撕開一道口子,分奪一杯羹,只有從他人手裡摳一道盤子。
天意弄人,造化使然,王館長讓鄭國元跟青雲會的人盯上一點也不奇怪。
幾個月前兩次奔赴香港,王館長的名氣一下子響徹半個華人圈。港城的媒體從來都是極盡八卦之能事,更有愛爆料的大陸投機客將大手筆的王先生身份露底。
一下子,王館長等人成了砧板上的肉,想要不被人發現都難。
如今王館長等人依舊還矇在鼓裡,但西郊別墅外,其實已經風雨飄搖起來。
鄭國元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一方面由於表姐夫給自己開了綠燈,讓自己能夠一路缺斤短兩,黑吃黑進行到底。另一方面則是鄭國元不光心夠黑,而且極其奸詐狡猾。
他一到滬海就察覺出王館長目前最大的敵人是青雲會,他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於是乎,他很快跟青雲會聯繫了上了。
起初許朝陽說他是與虎謀皮,風險太大了。但當聽到青雲會提出吞併博物館,鄭國元這邊能夠分到四成股份的巨大利益誘惑下,許朝陽還是心動了。
如今許朝陽已經五十出頭,留給他的仕途生涯其實已經見頂了。如果不在他最後幾年任上大抓一筆,他也有些爲自己當了半輩子孫子,曲意逢迎的生活感到不值。
狠了狠心,許朝陽終於打定主意,鄭國元讓幫忙這件事,他決定幫忙幫到底了。
說句安慰自己的話,他這叫最後爲自己賺點棺材本。只是他不知道,他這棺材本,未免有些貪得無厭了。
清晨,西郊別墅門口,已經安靜好幾個月的大門突然變得異常熱鬧。
在別墅門口,幾個帶着經偵局徽章的公安一早來到了大門口,轟轟轟敲響了別墅的大門。
篤篤,篤篤篤……
鐵做的大門被敲的砰砰作響,門裡頭的警報跟狼狗的吠聲同時響了起來。
“什麼情況?這是?”值班的正是小吳,從西藏回來,因爲辦事機靈,他被王館長安排到了值班室,現在的職務是值班室的隊長,手下足足管着十幾號人。
下邊站崗的一個保衛看清了來人,忙跑向值班室喊道:“條子,有條子來了。”
“什麼意思?怎麼會有警察,趕緊給楊總管那邊通報一下。”小吳拿着對講機朝四周喊道。
不等對講機做出回答,他很快來到了大門口,對着外邊的警察問道:“警察同志,不知道一大早各位趕來,具體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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