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打退堂鼓了,猶豫了片刻說:“胖子,要不然還是別開了,爲了這些搭上性命不值得。”
胖子冷笑一聲沒有理我,而是看向賀珍和竇嬋她們問:“要是胖爺不下去,你們會下去嗎?”
她們兩個點了點頭,胖子這纔看向我,說:“看到了吧?胖爺不去她們也會去,而胖爺作爲一個爺們,怎麼能夠讓女人下去冒險呢?再說了,如果她們有危險,你丫的能置身事外?”
我被胖子的話堵的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
確實也正如胖子說的,她們要是有危險,我肯定會施加援手,可是我又勸不動她們。
這次衆人都是爲了和氏璧而來,極有可能就在趙武靈王的棺槨中,就差最後一步了,她們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將揹包裡邊的繩子拿了出來,給胖子拴在了滿是肥肉的腰上,說:“行了,小爺也不廢話了,有情況就拉繩子,我們就把你拉上來。”
胖子說:“這還差不多,那胖爺去也。”
說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直接扎進了水中,大概他覺得像是孫悟空進龍宮尋寶一樣,其實在我們看來就是八戒下去找虐。
繩子不斷地朝着棺槨靠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在到了棺槨的邊緣處,停留了十幾秒,棺槨開始上下的浮動,好像用什麼東西在牽引着它往下沉。
很快,胖子才從水中鑽了出來,開始大口喘氣,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說:“棺槨下面有着一條嬰兒胳膊粗的鐵索直連水底。”
我問:“有辦法弄斷嗎?”
胖子搖頭說:“這鐵索是棺槨內部延伸出來的,胖爺扯了幾下非常的牢固,只能到水底看看情況了。”
我不好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就說:“死胖子你等等,小爺和你一起下去。”
“別下來搗亂了,胖爺一個人能行就行,不能行就上去想別的辦法,這水裡一個人和兩個人的區別不大。”
胖子擺了擺手,然後說:“把手電裝進塑料袋中交給胖爺,接下來你們就等好消息吧!”
“你他孃的小心點,把傢伙事亮出來。”
我再次提醒他,將自己手裡的手電裝進了一個塑料袋中,直接朝着胖子丟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我的準頭好,還是胖子倒黴,直接就砸中了他的腦袋。
胖子揉着腦袋罵了一句,撿起緩緩下沉的手電,便如同一條肥鮎魚一般,直接順着棺槨往下一鑽,只留下水上的一圈漸漸消失的漣漪。
我對賀珍她們說:“最多兩分鐘,如果胖子沒有動靜,不管他有沒有發信號,我們也要把他拉上來。”
衆人點頭,我開始看着自己的手錶讀秒,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過去了。
到了兩分鐘的時候,我看到胖子還沒有發信號,然後就咬了咬牙,再給他十秒鐘。
時間一到,我立馬說道:“拉!”同時,我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在我拉的一瞬間,我想到胖子可能自己已經解開了繩子之類的狗血情節,可是沒想到,繩子另一頭傳來沉甸甸的感覺,這讓我微微有些安心。
隨着岸上的繩子長了起來,漸漸看到胖子的影子越來越靠近水面,我們就加大了力量。
因爲大家都發現了不對勁,胖子沒有一點遊動和掙扎的跡象,就好像昏迷了或者是死了一樣,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最後,我們將胖子拖上了岸,胖子已經如同一團亂泥似的,毫無反應。
賀珍立馬給胖
子做檢查,掰開後者的眼皮看了眼睛,聽着胸口心跳,說道:“一切都正常,只是昏迷了。”
我皺起眉頭說:“一切正常沒可能昏迷啊!”
我就去檢查胖子的身體,剛將胖子的頭端起來,想要給他掐人中,頓時我就愣了,我緩緩地從胖子腦後拿出手,一看竟然全是血。
慌忙將胖子翻過來看,只見他的後腦是一片的血紅,看到這樣的情況有那麼一秒鐘我完全愣住了。
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我就是大吼道:“賀珍,止血,包紮。”
賀珍已經將一把小剪刀拿在手中,將胖子後腦的頭髮全部剪掉,頓時露出了桃核大一個血窟窿,正在不斷地淌着血。
賀珍先是給他消毒,然後上藥,最後才用紗布把他的腦袋包了一圈。
做完這一切,賀珍說:“是利器造成的。”
我皺着眉頭問:“難道下面有機關?”
賀珍說:“盯緊了水面,那不是機關造成的,而是常用的開棺鉗。這種開棺鉗屬於近幾年發明的,由於很有特點,所以不難辨認。”
瞬間,我們都抄起傢伙對準了水面。
對方既然襲擊了胖子,說明是敵非友,不可能是武子他們,那剩下只能是絡腮鬍子那些人,而胖子絕非是那種好欺負的主,由此說明下面的人身手一定了得。
“媽的,下面的人憋氣的時間也太長了,難道是帶了潛水設備?”鄭地罵道。
我說:“現在不管他們帶了什麼,小爺要知道大門沒有開過的痕跡,他們是怎麼進入冥殿的?”
竇嬋說:“大概是順着水流游進來的。對方不是帶了潛水設備,就是水中的高手,大家保持距離,以免對方突然鑽出來發難。”
說完,她先是朝後退了兩步,拉開與水面的距離,我們也跟着照做。
這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一直死死地盯着水面,我不管狗日的是誰,只要他敢露頭,小爺一定打爛他的腦袋,讓他給趙武靈王陪葬。
可是足足等了五分鐘,水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周天詫異道:“難道他們又從水下游走了?”
我們誰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我覺得不可能,即便是帶了潛水設備,對方作爲盜墓賊也一定會探出水面。
畢竟,下面有一條胖子口中說的鐵鏈,怎麼說他們也要上來看看鐵鏈上鍊接的東西是什麼,以對方的身手,肯定不會畏懼我們。
忽然,整個棺槨開始搖動了起來,這次不同於之前的隨波逐流,而是人爲製造的晃動,而且越來越劇烈,彷彿水下有個什麼龐然大物在拉動鐵鏈一般,這棺槨也隨時有可能下沉的跡象。
接着,我終於看到一個黑影從水下浮了上來,就在我準備發難的時候,赫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女人臉,那竟然是楊紅豔。
楊紅豔甩了一下頭髮,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被我們的手電光照的睜不開眼睛,但她還是拼了命地朝岸邊游來,然後一翻身便上了岸。
“我操,不會吧?”
我整個人有一種難以置信地感覺,怎麼可能是楊紅豔呢?她爲什麼要襲擊胖子?這一切都說不通啊!
可是,接着我看到武子、惡狼和王天靈也浮了上來。
還不等我反應怎麼回事的時候,三叔帶着兩個我們村子的男人,絡腮鬍子帶着他的一個人,還有一些我見都沒有見過的人,其中居然有三個白皮膚、藍眼睛的老外混在裡邊。
事情發生太突然了,誰也無法理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見那些人一撥接
着一撥地爬上了岸,幾乎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邊警惕對方一邊喘着粗氣。
而接着水面浮起了幾具臉色慘白、眼睛都快瞪出來的屍體,同時,整個水面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在不出三秒之後,這些人都開始站好了隊伍。
武子他們和三叔三個人都朝着我們靠攏,絡腮鬍子三個人爲一夥,那三個老外一夥,還有四個極度陌生的人站在了一起。
我一盤算,我們現在是三個隊伍合爲一家,絡腮鬍子一夥,老外一夥,那四個陌生的人一夥,這樣正好說明了當時的推測,這次下鬥一共是六撥人,現在都齊了。
此刻,我們一共是十三個人,他們三家加起來也就是十個人,而且我想到死在祖墳舊址的那幾具屍體,可能是絡腮鬍子或者是老外他們做的,所以他們之間至少有兩撥人有很大的矛盾,所以我們就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冥殿裡響起了一連串的喘息聲,卻沒有人說話。
我皺着眉頭問武子:“武子,剛纔下面怎麼了?是誰打傷胖子的?”
武子指着一個老外說:“是他乾的。這三個老外都是格鬥方面的高手,而且一定有很強的水下訓練。”
賀珍扶着楊紅豔問:“你們怎麼都到了水下了?”
楊紅豔嬌喘着回答:“外面有很多的蟞王,我們是順着水一路游過來的,到了這裡就碰上了,然後就打了起來。”
一個老外對着絡腮鬍子說:“哥們,看情況這裡就是冥殿,這口就是主棺。現在他們人很多,如果我們不聯合,就會被他們吃掉的!”
絡腮鬍子的一個手下叫罵道:“滾你媽的老外,你們剛纔殺了我們一個兄弟。”
絡腮鬍子瞪了他的手下一眼,然後對着老外說:“可以。”
然後,他看向那四個人說:“四位兄弟,你們要聯合嗎?”
那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是一起點頭,瞬間他們十個人便形成了暫時的聯盟。
我一看這情況不妙啊,這些傢伙居然能不計前嫌,也算是人物了。
雖說我們都是真正的盜墓賊,可我們在身手上也只有武子、惡狼,加上一個王天靈三個人算得上高手,其他人應付古墓中的東西還行,要真正地打起來,吃虧的就是我們。
一下子的形勢轉變,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看向了武子,武子對我微微搖頭,輕聲道:“不用擔心,這只是表面現象,一旦出現貴重的冥器,他們裡面就會反目成仇。”
我微微點頭,覺得武子說的有道理。
一時間,我們隔着棺槨站立,誰也沒有先動手,大家各自檢查着傷口,我發現武子他們都有被利器劃傷的痕跡,看樣子水下經歷了一場不小的打鬥,只是當時我們沒有看到而已。
所有人都在休息,彼此也都在警惕對方,我聞到了淡淡的火藥味,看樣子早晚還免不了有一場惡鬥。
可能是在開棺之前,也可能是在開棺看到了冥器之後,總之很有可能會再度死人。
我瞪了三叔一眼,說:“三叔,你不在北京家裡好好待着,跑這裡趟這渾水做什麼?”
三叔將胳膊上的傷口用一條衣服上的布包紮好,對着我苦笑道:“大侄子,你三叔也不就是想發這筆財橫財嘛,所以在你回來的路上,我也就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死了這麼多人。”
我說:“三叔,你要服老,這種級別的陵墓已經不是你能來的了。”
三叔擺着手說:“他孃的,以後打死都不來了,這種地方就是個活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