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傻了,其實這還不是我最傻的時候,以後當我知道其中的貓膩,更是楞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胖子更是氣憤難填,因爲那顆並非是珍珠,而是一件要多少錢都不會覺得貴的神物。
此刻,我覺得一千萬太少了,可東西既然是胖子的,而且老爸還答應我去管理更多的鋪子,典型是在打算讓我繼承他的衣鉢,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加上我們其他的冥器出手之後,這一次我和胖子真是狠狠地撈了一筆,就像是有些富豪說的一樣,錢在我們兩個人眼中已經成爲了數字。
至於這筆錢有多少呢?
不久以後,老爸以爲動用了大筆資金買下我的冥器,他的各大鋪子陷入了經濟危機中,我豪爽地借給了他兩千萬。
但這些錢雖然拿走了我的五分之一,但是他把兩家鋪子都轉讓給了我,這行業就算是父子也要明算賬的嘛。
半個月後,我已經一身頂級名牌坐在了鋪子外面的藤椅上曬太陽,那種平靜的生活讓我感受到了無比的舒服,想着之前下的一個個鬥,感覺能活着回來真好。
期間,我和賀珍也有聯繫,對於韓斌的死,她說自己不想騙我,所以什麼都沒有說。
我大概也能猜出個經過,但人已經死了,再多說什麼也沒有這個必要,只是可惜韓斌對我們張家的一片忠心。
在一個陰雨連綿的下午,有個人過來買一件昨天剛收了星月菩提子手串,雖說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但這種成色的可不對見,我收的時候是五萬,跟他要了十萬,這個人一看就是有錢的頑主,立馬從車上取下現金交易,我狠狠地賺了一筆。
其實我對這種雨天並沒有什麼好感,大概是崑崙死亡谷給我留下的後遺症,本來覺得不發生壞事就不錯,想不到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可是一件好事之後跟着一件我編都編不出的壞事。
那是第二天的早上,我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一看是我老爸的電話,拿起來問他什麼事,他告訴了我一個天大的事情,那就是我們家的祖墳讓人給刨了。
由於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七口棺材全都擺在了外面,而且墓坑裡還進了水,警察已經介入了,但雨水沖刷壞了作案現場,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我作爲長孫肯定要回去的,估計是回去選個新的墓地,準備給七位先人安葬。
在農村,這可是一件大事,而且說什麼話的人都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戳我們家的脊樑骨,已經說到了我太爺爺的頭上,一輩子倒鬥,最終卻落了個被人挖墳頭,估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嘲笑我們張家。
我把鋪子裡邊的事情交代了一下,當天就開着車回了村子,胖子也是在北京無聊,非要跟我走一趟,順便也買了一些特產。
其實我已經氣得有些肝兒疼,但也只能等到胖子買好東西,差不多在中午的時候往家裡趕。
不得不提,我們兩個一人開着一個車,原本有一個就夠了,但胖子非要開着他的奔馳S級回去替我長臉。
我罵道:“小爺的祖墳都讓人刨了,長你姥姥個臉。”
胖子笑
着說道:“沒事,等找出是誰幹的,胖爺跟你把他們家祖宗全盜出來,別忘了胖爺可是摸金校尉。”
我也不再理會他,一路上我的帕薩特被胖子的奔馳S級“調戲”了無數次,在下午將近四點的時候纔到了家,把東西往家裡一放,發現我老爸不在家,老媽正等着我。
也說了沒有幾句話,我們就開着車往山上去,我們家的祖墳在北山頭上,所以車到了山下只能停了,山的高度是海拔一百米,中間就是一條羊腸小路,人只能步行上去。
其實這座山有很多人家的祖墳,可唯獨我家的墳被刨了,此時老爸和三叔、四叔,已經搭建了帳篷,七口棺材並排停在裡邊。
那場面看的我一陣的辛酸,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我和胖子就去看墓坑,七個墓坑裡邊已經積了多半坑的水,我們兩個一看都愣了一下。
胖子就罵道:“我操,這可是專業的盜墓賊乾的。小哥,你們家祖墳裡邊是不是有什麼值錢的冥器啊?”
胖子說是專業盜墓賊乾的,這點我也可以肯定,老爸他們必然也看得出來。
墓坑邊緣有着清楚的洛陽鏟的痕跡,這是種老式的盜墓工具,鏟身不是扁形而是半圓筒形,類似於瓦筒狀。
就算現在還有人用洛陽鏟,也不會用這種木杆,因爲木杆太長,目標太大,現在都改成了用螺紋鋼管那種類型。
我們盜墓則是使用工兵鏟,輕巧又方便。
老爸三兄弟也走了過去,他們的臉色比我還差,就問我們看出什麼了嗎?
我和胖子把事情簡單一說,給他們一分析之後,我就問:“爸,咱們這邊有盜墓賊嗎?”
三叔說:“離開這麼多年了,這個也不清楚,不過就算有盜墓賊也不用挖咱家的墳吧?裡邊什麼都沒有。”
胖子撇了撇嘴說:“三爺,我聽你們家宇風說過,可是從棺材裡邊摸出幾塊銀元和一卷殘破的竹簡,會不會是奔着這個來的?”
老爸說:“不可能,要是那樣肯定要打開棺材的,這口先人的棺材都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我自然也瞭解自己家裡的情況,在爺爺下世那一次七口棺材都開過,除了太爺爺裡邊還有點東西,其他六口裡邊除了先人的骸骨並沒有什麼值錢的。
而且就像是我老爸說的,就算是盜墓也要把棺材打開吧。
在我和胖子去看來,七口棺材只有底部都有兩道繩子勒過的痕跡,顯然是從墓下直接吊上來的。
只是這一切都說不通,不開棺怎麼還能叫盜墓呢?
從現場回家,我們談了一下,最後得到了三條線索。
第一,是盜墓賊做的。
第二,使用的工具是老式的洛陽鏟。
第三,沒有開棺、沒有破壞棺材,顯然目標並非是盜墓。
總結來說,這就是我們家的仇家,故意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們這些張家後人。
但是,我心裡還有一點兒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是仇家,要是對方直接把棺材破壞,那不是更加羞辱我們嗎?
在晚飯的時候,三叔喝着酒忽然就一拍腦袋說
:“我想起來了,聽朋友說在距離我們村十五里外的王村裡邊就兩個盜墓賊,這兩個人都是光棍兒,白天下地幹活,晚上就出來幹缺德的事情。”
這話一說,老爸和四叔也略有耳聞,只以爲那是茶餘飯後的閒談,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三叔一提就聯想到了這兩個人。
當晚,我們開了兩輛車,後面還有十幾個騎摩托的,都是我們的本家,那種感覺有些像是去打架似的。
但,我還是千叮嚀萬囑咐,要真是他們乾的,我們就把他們交給警察,然後拿一筆安葬先人的賠償費也就算了,不過看架勢顯然我的話是多餘的。
十分鐘後,我們到了王村外。
那是晚上九點多,農村人睡得早,即便躺在家裡看電視,也沒有人在街上,所以空蕩蕩的村內水泥路,兩排都是一房高的垂楊柳,總感覺有那麼一絲陰森,不過我們的人這麼多,這種感覺很快又消失了。
我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乾的,也不好進去直接就問,我便說:“各位伯伯叔叔,在外面等着,我和胖子先裝成買古董的進去看看,順便探探他們的口風,要真是他們乾的,到時候出來再說。”
其他人也是同意,畢竟上去一羣人就問人家是不是刨了我家的祖墳,就是傻子也不會說,說了就等於要結結實實挨頓打,然後還要被扭送到鄉里的派出所。
這種類似的事件略見不鮮,誰家的老婆偷人,誰家的糧食牲畜被偷都是這樣。
開着胖子的車進了村子,三叔坐在車上,給我們指了路,很快就到了其中一個盜墓賊的家裡。
這個人叫王二,將近五十歲,家裡兄弟七個,說起來也是一個苦命人,自己幫着其他兄弟娶了媳婦兒,而他最終落得孤身一人。
家裡的燈是亮着的,我敲了敲門,問:“王二在家嗎?”
連續敲了一會兒,才聽到打開家門的聲音,就看見有人影站在房檐下問:“誰啊?”
我乾咳了一聲,說:“收古董的,聽人說你們手上有,過來看看有沒有心怡的。”
“沒有,沒有,走吧!”那個人說了一句,就打開門準備進去。
接着就聽到屋裡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幹什麼的?”
那人回答:“說是收古董的,大晚上收個屁,搜魂索命的還差不多。”
胖子立馬說道:“喂喂,爺是從北京趕過來的,就算沒有古董也讓我們進去喝杯熱茶吧?”
那人的身影停了一下,然後又不知道和裡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便說:“等等啊!”
農村人天性淳樸,不像城市人那麼多的戒備心,也沒有城市那麼多的壞人。
在給我們打開門的時候,那是一個比實際年齡要顯老的男人,他那臉皮又紅又皺,看來好像幹棗皮一樣,佝僂個腰,看的好像已經將近六十似的。
他打量了我們兩個幾眼,又看了看後面的車,明顯眼睛亮了一下,我心想不會是三叔他們下車了吧?
轉頭一看,才發現是這個人在看胖子的車標誌,同時他的臉上立馬就堆滿了笑容,呵呵笑着說道:“兩位小後生,快進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