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可怕,當一個人對某件時間出現非常肯定的決斷時,往往後者的結果和想象中的完全相反。
此時的我面對這個近乎喪心病狂的人,心中非常驚恐,但是雙腿卻不停使喚,想要挪動一步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我和他的距離只有不到五米的路,中間瀰漫着一層淡黑色的濃霧。這一刻,我竟吃驚的發現這個人的身上流出鮮紅色的血液。
如果是正常情況我沒有什麼害怕的,現在我不但徹底的暴露在他的眼中,而且還可以看到這個世界的顏色,這就證明我已經完全踏入了三十年前的事件之中。
而陰差陽錯的想要帶他離開深淵,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裡。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定數?我不可能改變歷史,現在所做出來的一切事情都是在遵循歷史的痕跡進行?
不敢肯定這些匪夷所思的猜測,那個人一邊擦拭着嘴角一邊朝我走來。
看着他,我驚魂未定,正打算歇斯底里的叫出來,那人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我見狀心嘆他是不是有什麼病,好端端的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動作。
可是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驚恐,這個人穩住身子之後快速的朝我跑來。頓時間我慌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腦門淌下來,他要是這樣過來給我致命一擊,我只有直接掛掉。
看着五米的距離被他三米跨過,竟然躍過我的身旁,直徑朝深淵內跑去。
呼嘯而過的勁風掃過臉龐,我先是吃驚,而後又改成驚恐。他的去向是那條石洞,而在那支隊伍抵達之前,他一定會死在水中。
我驚呼一聲,急忙轉過身朝他跑去。現在驚慌已經消失,雙腿有了知覺。那人跑的非常快,眨眼間的時間就沒入了黑暗之內。
這裡能見度只有五六米遠的距離,我估摸着和他的距離應該存在數十米遠。而第一次來過這個地方,對這裡的環境還是比他要熟悉的多。
遵循着以前存留的記憶,我直徑朝那條有銅鏡的路跑去。在無限接近銅鏡的時候,我緊張無比,生怕在剎那間看到裡面出現一幅非常猙獰恐怖的鬼臉。
但現在沒有任何的燈光,非常漆黑。就算我想要看到也看不見,剛纔的想法只是心理上的陰影,或許現在並不會出現那種鬼臉也不一定。
跑到銅鏡邊上的時候,裡面黑漆漆什麼也看不到。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看着側面一人寬的小路,急忙就鑽了進去。
當來到石洞內的時候,地上的水比三十年後我們進來的時候要深許多。裡面的那尊鬼臉石人還聳立在水中,不過那個人卻看不到蹤影。
就在猶豫現在該不該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噗通’的聲音。我一聽暗歎壞事了,那個人可能已經掛掉了。
想着趕緊朝那邊跑去,不到五米遠的路上,一道光芒從地上直射過來,一條銀白色的蛇攀爬在那個人的身上,在一細看,這個人臉色發白,已經死在了水中。
這一幕我已經見過了,歷史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促進這個人的死亡。
自嘲的笑了一聲,撿起這個人手中的手電,看着水中浸泡的他,心中頓時感覺非常的絕望。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的死好像是我造成的。
如果不是我出現在了歷史之中,或許他已經會繼續啃食那具屍體,而當那支隊伍找他的時候,可能會將他捆綁在森林之內。而我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宿命。
猛地,我一個趔趄。如果我不會出現在這裡,那三十年後我們看到的這具屍體該這麼解釋?
難道,在我之前,還有一個‘我’經過了這裡,繼而再次回到三十年前,重新導演了這一場戲?
這就和我們在子嬰墓中看到自己的屍體一樣,一切冥冥之中都已經決定好了。雖然我不相信真的有命運這一說,但是事情似乎正在詭異的進行着。
當務之急我不想再這樣胡思亂想下來,既然已經來到了三十年前的歷史之內,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古遺址,還有那些人的死亡真相。
繼續往前走就是冰塊存在的地方,再往前就是那口棺槨的地方。我不敢再向前繼續走去,打算在這裡守株待兔的等着那支隊伍的到來。
石洞內漆黑無比,地上的水讓整條石洞非常潮溼。在原地呆了五六分鐘,計算了一下他們還有半個小時纔會到達這裡,我打算出去等待,這裡的環境確實非常的糟糕。
剛跨出了一步,突然從前面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我心中一驚,這裡有人來了。
想着就趕緊找地方藏起來,手電在四周隨意的掃視了一邊,猛不丁感覺身後好像有一對寒光在注視着我。
頓時間,冷汗就流了下來。在我的身後還有人!我差點哭了,這個地方太過邪門了!
還沒有徹底的回頭看清楚,突然後腦勺一陣劇痛,緊跟着就失去了知覺。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三分鐘,可能是三個月,也有可能是三十年。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後腦勺已經沒有了一絲的痛楚。
眼前一片黑暗,隨手朝身邊摸了一下,空蕩蕩的,手電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揉着眼睛慢慢從地上打算爬起來,可還沒有坐起來,腦袋就撞在一個非常冰冷的硬物上。
心中一下子就慌了起來,用手朝左右兩邊摸去,兩邊也是冰冷的硬物。頓時間我就傻在了原地,我已經被囚禁了起來。
我現在的處境明顯是在一個密封的鐵籠之內。
漫無目的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黑暗,心中驚恐萬分,現在我還依稀記的當時有人將我打暈,現在我的處境,很可能就是那個人做出來的事情。
這裡我不知道該這麼出去,冰冷的鐵板非常堅硬,如果單單用肉體衝撞,可能將我一身骨頭撞的散架也不能逃出去。
就在求助無門的時候,心中唯一的希望也慢慢的絕望了。宋平他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而我就算回到了三十年
前,也不可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切都好像過往雲煙,而我之前的一切行蹤,好像都是一場夢境。
我只能用好像來形容,因爲身上的傷口證明我確實不是做夢。那個瘋狂的人咬過的腿現在用手摸一下,還能清晰的摸到傷疤。
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慢慢的腳步聲,隱約我聽到有人在外面說話。
“你剛纔不是故意的?”
“他孃的,誰要是故意的就永遠不要走出這個見鬼的地方!”
這個聲音無疑對此時的我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想着我急忙用手拍擊着上空的鐵板,並且用身體不斷的來回衝撞,希望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但是這個動作剛一開始,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我聽到一個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但是聲音的傳導有鐵板的格擋,聽得不是很清楚。
或許他們正在辨別聲音的位置。
有了這個想法,我加快了搖動的幅度,可是外面依然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在傳過來。而然就在我還打算進一步加快動作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嘹亮的嘶叫聲。
就在這一瞬間,我猛地停止了動作。
剎那間,我似乎明白了一切的事情。外面說話的那些人並不是別人,那是三十年後我和宋平的對話,而剛纔那嘹亮的嘶叫聲,就是帶我們進入城池內古樓的血貓。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我現在躺着的地方是那口棺槨。
我,竟然是一切事情的關鍵xing紐帶。這個場景不知道還要重複多少遍。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深深地陷入了迷茫與絕望之內。一切的謎題都註定沒有了答案,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事情都是一場無法停止的死循環。
或許在下一刻,我會死掉,而等待若干年,還會有一個我重新關在這口棺槨之內。
這個想法太過恐怖,但是卻是非常真實的事情。
在這裡,我一睡三十年,重新醒來之後,遇到的會是三十年後的我。
好像,子嬰墓中的一切場景重疊到了這個地方。我的身份,連自己都不能確定。
子嬰墓中的種種都和我有關係,而這個地方也和我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說,一切的事件之後都存在那個幕後推動者的存在,那麼,我不敢想象,他的手法將有多麼的龐大。
甚至可以顛覆整個空間的發展,讓一個生活在現實中的人,回到過去的歷史之內。
不敢想象,現在的我會有多麼的絕望,一切都再重複的發生。下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會呈現出怎樣的一副狀態。
或許,會靜靜的躺在棺槨之內,等待下一個我們的到來,或許就這樣靜靜的呆着,直到死亡。
猛的,我一個激靈,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一身冷汗。我現在還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那麼三十年後的金子聰將不會出現。
表面上看我沒有改變任何的歷史,但是三十年前的歷史自從我的加入,就已經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