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祈剛說完之後,我就走到卑彌呼石雕所聳立的地方。不過現在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上面暗紅色的血漬將石塊染滿,偶爾還可以看到一兩塊暗紅色的肉塊。
“你確定就在這下面?”我扭過頭用手電照向劉祈,確認道。
他點頭回答道:“應該是,從屢屢信息中可以看出,開啓水池中石雕的機關就在這裡。”
對於他的說法我只有選擇贊同,事情到了現在,只要有一丁點的線索,我們都要去嘗試。
他們兩人還沒有過來,我將野狗喚了過來,讓它將手電咬住,我慢慢開始搬運着眼前的廢墟之地。上面的血漬點點,一會兒手上就開始黏糊起來。
宋平和劉祈過來也搬了幾塊,因爲這尊石雕距離那屍體最近,所以被炸得體無完膚,而且沉積的石塊有將近一米厚,我們三個人估計得半個多小時才能將這些完全消化掉。
本來我和劉祈就身上有傷,剛搬了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宋平讓我先歇一會兒,直到他手上起了血泡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我側着腦袋看過去,還有一點沒有辦完,打算起身過去的時候,宋平將我拉住搖了搖頭。我摸着腦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在開口的時候,卻被他止住道:“你先別過去了,太噁心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道:“一路走過來,什麼噁心的東西沒有見過,害怕這點?”
宋平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說話,我走過去朝那邊看了一眼,本來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這一看還是讓我差點吐了出來。
本來以爲見過的那些屍體什麼的都已經有了抵抗力了,但是在我眼前的東西卻無比的噁心。
因爲爆炸的原因,屍體的腦漿已經迸濺出來,染滿了下面這一層石塊。在紅白相間的腦漿液中,碎肉和骨茬淋淋碎碎的灑落在上面。
在這些東西上面,屍體本身的黃色脂肪被炸的猶豫棉絮一般灑在上面,猛一看好像一個披薩,但是等明白過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種場面雖然給視覺上造成不了多大的衝擊,但是心理上卻非常的反感。我作嘔一聲,用手捂着嘴巴逃也似的轉過身去。
宋平悠悠走了過來,在我背上拍了幾下。因爲吃的東西很少,我連連嘔吐,只流了些胃液出來。
伸手對他擺了一下示意我沒有事情,宋平意會後就走過去幫劉祈搬運石塊。我在原地緩了好長時間最後擦了擦嘴上的黏液,確定那種噁心的場面已經不復存在了,我才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宋平和劉祈的效率確實很高,我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在卑彌呼石雕聳立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個十幾公分高的石墩子。而在石墩的下方,正是我們曾經研究過的那個凹槽。
劉祈俯下身子,將凹槽內的碎石塊和塵土清理了出來,而後對着裡面吹了口氣,這才爬起。我看着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打算開口又不想表現的這麼迷茫。
劉祈見我和宋平都沒有話要說,靜靜的看着凹槽好長時間才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開啓機關的裝置就是這個!”
我沒有說話,現在就是一個凹槽,怎麼能將那尊石人給移動或者打開呢?而且剛開始我們也看過了,在裡面也摸過了什麼也沒有發現。
見我們倆都沒有說話,劉祈分析道:“從屢屢信息中不難看出,這個凹槽的意義非同一般。”
這次我率先開口道:“爲什麼這麼說?”
劉祈道:“我們之前也見過了,這個凹槽的樣子和人類的腦袋沒有任何區別,就是比我們的腦袋大了一圈。而且在這個周圍也有很多線索指向了腦袋上面。”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急忙道:“你是說,水池內的石雕腦袋和那具屍體的腦袋?”
劉祈點頭道:“是的,而且還有一個,而這個腦袋可能就是開啓機關的必要之物。”
我還在琢磨,突然意識到了一個特殊的存在,心中一急,脫口而出:“你是指我們隔壁那個石室中的燈奴?”
劉祈肯定道:“是的,這三個線索已經明確了機關開啓的方法,若是正確,我們只要將燈奴的頭部取下來就可以了。”
聽這個方法好像沒有什麼弊端,我非常贊同。側目看向宋平的時候,發現他還是那種不信任的表情。
我對他點了點頭道:“現在什麼也不要說了,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要試試。”說着也沒有管宋平是什麼態度就朝那個石室走去。
石室內的燈光依舊還在,可能是爆炸的餘波並沒有波及到這個地方。我環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那個黑着腦袋的燈奴上面。
第一次進入這裡的時候,就是這個燈奴的位置讓我心中恐懼。現在我們雖然人已經都到了,但是對這種恐懼的陰影始終還在。
我嘴中囔囔的叫了一聲,宋平走了過來問:“是不是這尊燈奴?”
我點頭道:“要不你過去卸下來吧,我感覺有些害怕!”
宋平瞥了我一眼,走到燈奴身邊,踮起腳用力搖了搖燈奴的腦袋。本以爲這個東西是和身體連接在一起的,但是宋平剛動了一下,腦袋就落了下來。
我見狀急忙走了過去,生怕宋平這個冒失鬼沒有拿好將石雕腦袋給摔碎了。我們倆走過去的時候,劉祈已經站到了甬道口。
示意我們將這個石雕腦袋放入凹槽之內,然後屏住呼吸靜靜的聽着甬道內的動靜。
看着劉祈一動不動的站了很長時間,我豎起耳朵朝那邊側過去,什麼東西都沒有聽到。看着他我小聲道:“還沒有聲音麼?”
劉祈點了點頭,就在我打算再次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嘩啦’聲從甬道內傳了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宋平一下就竄到了劉祈身邊準備跑進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劉祈一把就將宋平給抓住。
宋平掙扎道:“你做什麼?我進去看看!”
劉祈沒有吭聲,臉色非常難看將劉祈給扔了過來。我見狀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走了過去對劉祈道:“裡面機關已經開啓了,我們進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現在還不行!”劉祈搖頭道:“聽聲音裡面的水正在流動,剛纔的機關聲可能已經開啓了水池內的閥門,裡面霧氣太過濃重,等過一會兒霧氣稀疏了再進去。”
我一聽也在理,對宋平簡單說了一些裡面的狀況,他聽了做出一副非常後怕的樣子拍着胸口對我擺了擺手。看他這個樣子,已經理解了劉祈剛纔爲什麼要攔他了。
三個人靜靜的站在甬道口等了好長時間,在這期間我不停的抓耳撓腮,看着甬道內既是害怕又是高興。
劉祈用身子擋在甬道前,似乎是想要阻止我們隨意的闖入。宋平在一邊不停的唉聲嘆息,他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煩,是在忍不住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宋平蹦了起來,準備衝我的時候,劉祈突然伸手將他制止,同時嘴裡道:“準備好了,裡面可以進去了。”
一聽這句話我頓時就來了精神,那個揹包已經掛在了野狗的脖子上。劉祈走在最前面,因爲考慮到宋平的特殊體質,我和野狗走在了最後面。
水池內現在已經沒有了積水,裡面的霧氣也越來越變得稀疏。我們在石階最下面止住了腳步,劉祈舉着手電慢慢走了過去。
水池底部是用石材鋪成,而這種石面確實血紅色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着非常詭異的紅光。
原來那尊聳立在水池中間的石雕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直徑有半米的洞口。當我們三個走到洞口的時候,劉祈將手電朝裡面晃動了一下。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值得讓我們感到欣慰的是,在俯下身子的剎那,明顯可以感覺到有一絲絲涼風從裡面吹了上來。
有風可以吹過來,就證明在這個洞口的另外一面有流動的空氣,而這種空氣的質量肯定要比現在的要好很多。
不過現在讓我們犯難的問題再次出現,先不說裡面有沒有什麼危險之類的,就是怎麼下去就成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第一次是因爲有繩索才能滑下去,現在這個洞的深度之類的問題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貿然跳下去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我看向宋平,他正抓着腦袋思考着事情。劉祈也皺着眉不斷用手電朝那邊照去,我看着也確實有些鬱悶,三個人竟然讓這個問題的難住了。
“要不我們再考慮一下?”我沉聲嘀咕着。
劉祈退了一步道:“我們已經到了這裡,可能這就是唯一一個方向!”
我看向宋平,他也退後了一步,不過表情卻非常呆板,不知道究竟思考的是什麼東西。
見他們兩個人都退了出去,我藉助着劉祈手電的餘光探着身子朝那邊看了一眼,突然間,一個非常模糊的黑影直線從洞的最深處快速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