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蝙蝠根本是不怕人的,甚至主動貼上前來,所以沒花多久我們就抓到了很多隻蝙蝠,由我來把它們一一綁在了繩子上。
待到綁上的蝙蝠超過了一百隻,我便打了個活釦套在了宋連營的腰上。作爲運動健將,宋連營也願意擔當探路的先鋒。爲了防止蝙蝠消極怠工而落入深淵,我還留下了繩子的一頭綁在自己身上,以便能隨時把宋連營拽回。
準備妥當後我站在宋連營身後,利用魔術技巧噴了一口火焰,宋連營頭上的蝙蝠很快感覺到了這股熱流,於是爭先恐後地向前方飛去,而宋連營頓時被帶到了半空之中。
這些蝙蝠還真是非常的賣力,飛過深淵後依然不餘遺力地向前衝,頓時把還在空中的宋連營弄得手忙腳亂,怪叫連連。見此我輕輕地拉拽繩子,幫助宋連營順利着陸。可惜宋連營着陸的部位是屁股,一着地頓時摔得七葷八素。
隨後先是宋連營和石頑固定好繩子的兩頭幫我爬過,然後我跟宋連營固定好一頭由石頑蕩過,三人終於順利度過了深淵,踩到了深淵對面的平地上。
放走了這些帶宋連營飛越的功臣蝙蝠,我們繼續向前行走。沒走幾步卻見眼前豁然開朗,往左一拐居然是個寬敞的大廳,長寬都不下二十米,高度也達到了十米。
用高壓手電一一照去,發現洞窟已別無通道,如果沒有其他機關的話,眼前的大廳,恐怕就是藏寶之地了。
想想也只有這麼寬敞地大廳,才能放開我祖上一生積累的無盡財富。可眼前的大廳卻令人大失所望,不光沒有那些光彩奪目的金銀珠寶,就連點跟寶物有聯繫的物件都沒有,整個空蕩蕩的一片。
莫非已經被別人得了先手?在場的三人都眉頭緊皺。可沒有了求凰鐲和張氏血脈,誰又能開啓洞窟的大門呢?難道洞窟建造之時工藝過於落後,用普通的玉鐲和普通的鮮血都可以開啓石門?
總之一個個疑問充滿了我們的腦海,這些疑問無疑都給我們潑了一盆盆冷水,讓我們對寶物的期待降到了最低點。
一路風塵僕僕,途中幾次差點斃命,就連老祖宗也爲張家的寶物搭上了性命。可到頭來,不過是水月鏡花,一場空歡喜罷了。
期望和現實的反差,讓我跟宋連營彷彿被什麼擊中一般,頓時喪失了渾身的力氣。身爲局外人,石頑還是保持理智的。只見他持着手電在大廳裡亂轉,估計是企圖找到機關暗門。
就在我跟宋連營都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石頑忽然觸動了一處暗門,接着一個不到三米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間書房大小的暗室。
可暗室裡面不單依然看不到任何珠光寶氣,還能看到一個身高兩米多穿着盔甲的大漢,正背對我們筆直地站着,右手拄着一把寒光閃耀的長劍!
僅僅一瞬間,我跟宋連營剛纔渾身的負面情緒便被驅逐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樣的震驚和恐怖。
石頑在看到大漢的同時也停止了所有的舉動,就連即將邁入暗室的右腳都退了回來。眼前的大漢雖然僅僅是一個背面,但仍然能帶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他便如一尊上古的魔神般屹立於此,凝固了無盡的歲月。
雖是震撼,我們三人還是各自取出了身上攜帶的傢伙,準備迎接背身大漢的雷霆一擊。同時我們心中對他也有了無盡的疑問,並作出了各種的假設。
出現在九龍山洞窟內,無外乎有這幾個身份。一是洞窟修建時的工匠,二是鎮守此地的石氏將領,三是後來的盜寶者。而無論是哪種身份,都不應該是站在暗室內的。
看衣着打扮,此人無疑是古代人,一身精鋼打造的重盔甲依然散發着陰暗的亮光,頭上鋼盔棱角分明,給人銳不可當的感覺。可是如果是古人的話,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年,爲何還會站在這裡?
雖然明知死人的可能性較大,但我還是躬身抱拳,向那大漢喊道:“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一連幾遍,大漢都沒有任何反應。此時的宋連營沉不住氣了,走進暗門就要去他對面看個究竟。可是門口的空隙太小,宋連營幾乎是擦着大漢的肩膀走進去的。
就在此時,大漢的右手忽然動了動,手中的寶劍嘡啷一聲掉落地上。石頑見勢不妙,一個側撲就把宋連營拽出了暗室,兩個人在地上一陣翻滾。
再看此時的大漢,已經轉身面朝了我們。一對豹目通紅嚇人,面部肌肉黝黑乾癟,兩手彎曲着向空中虛抓。我雖然從未見過能動的死人,但此時心裡倒也雪亮,此人肯定是被宋連營的生氣一激,詐屍了。
從前我一直不肯相信有殭屍的存在,但此刻卻只能接受了。若是平時單獨遇到殭屍,我恐怕早就嚇尿了。但此時有宋連營和石頑作伴,加上這殭屍跟張家有極大淵源,我竟然沒有顯示出太大的震驚。
這時石頑突然向着大漢跪拜下去,端端正正地磕了四個響頭。同時對我說:“少主,眼前便是石氏的先祖石斬公,他一心守護張家藏寶地,絕對不會做不利於咱們的事情。”
我心想既然我家靈堂有士誠公的畫像,石氏有石斬的畫像也屬正常,既然石頑這樣說就不會有錯,即便詐屍也不會難爲我們,可心裡隱隱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們去暗室探訪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宋連營提議道,說完就要再次進入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