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隨從約有二三十人,皆是手中提劍。見少年發話,不敢怠慢,提着手中的劍便向我們衝了過來,身法竟然全都極快。
但是若論身法和劍法,孽凌天無疑比他們都要強悍許多。只聽一陣鏗鏘之音,二十幾人手中的劍竟全都折斷,二十幾人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們。
我知道這是孽凌天小懲大誡,初來乍到,不想惹事。嚇唬他們一下,也好讓他們速速退走。
少年果然面露驚色,哈哈一笑:“沒想到你竟還有如此身手,不如與我同行,爲西門家效力,總好過天天與這些賤民爲伍。”
這話自然是對孽凌天說的,孽凌天神色一冷:“請你對我的朋友尊重一點,要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我心中一暖,看了孽凌天一眼,孽凌天依舊面無表情。
“這是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若你的朋友展現出和你一樣的實力,我自然不會怠慢他們。”少年笑道。
孔子他們說的果然沒錯,弱肉強食,在這個世界展現的更是淋漓盡致,從男子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
“你說吧,要我們怎麼證明?”我問道。
“你們三個一起攻擊我,若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我便給你們爲西門家效力的機會;若堅持不了,你們三個只能選擇死亡。”
好霸道!成者爲奴敗者亡,這少年到底有怎樣的實力,居然敢如此狂妄!
未等我們說話,少年手中已出現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透漏着森森的殺氣。不知道這把劍已經奪走過多少人的性命!
“來了!”
少年大喊一聲,衝了出去,身法之快,竟然無法捕捉。等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我身後,手中長劍就要力劈而下!
我慌忙踩上北斗七星步,後退三米有餘,手中五雷符打出。但這少年身形飄渺,好似萬法不沾一般。閃電快,他比那閃電還要快!
無佛腳下步步生蓮,身法卻也極快,無畏獅子印出手,巨大的獅子如同活物一般,閃着金色的光芒,嘶吼着撲向了少年,少年不慌不忙,手中長劍用力一揮,傳來陣陣破空之音。所帶動的罡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獅子竟被少年一劍劈碎,無佛捂着胸口後退三步,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少年長劍就要刺向無佛,沒有一絲仁慈之意。
少年面若寒霜,似乎勢在必得。無佛此時已是躲避不及,金山急忙將御兵術運轉到極致,奈何少年的劍怎會是凡鐵?金山的御兵術只讓少年的劍慢了三分。
但這三分已經足夠了,無念猛然跳起,避過了這一劍的鋒芒。少年回頭望了金山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看樣子,他竟知道剛纔的御兵術是金山所爲。
少年一擊不成,氣勢卻並未退去。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冷冽了起來,讓人心顫。少年回身刺向金山,但這次並未用出全力,似乎想試試金山的御兵術。
金山方寸未亂,御兵術再次運轉。近距離之下,少年的劍如陷泥潭一般,少年明顯感覺到了阻力,加大了力度。手中的劍竟然也有微微彎曲的痕跡。
並不是說少年的劍不好,是劍都會彎!如果是凡鐵的話,此時早已經寸寸斷裂!
我見勢衝了過去,一生戎馬亂打出,千萬把刀劍兵器向着少年逼去。
“有點意思。”少年冷哼一聲,回身打出一道劍芒,銀白色的劍芒如同無堅不摧一般,破滅一切阻礙,將幾千把刀劍全部絞碎,化爲灰燼。
無佛身後佛影出現,一掌壓下。少年舉劍向天,直衝而上。金山御兵術加持在少年的劍上,希望最大程度的抹去這一劍之威,給少年一些傷害。
可即便有金山御兵術的威力,無佛身後的佛影還是被擊潰。實力的差距太大了,我們根本沒有機會!
孽凌天看不下去,唯恐少年傷到我們。手中劍已出,就要出手。
不料少年並未再繼續動手,手中劍瞬間消失,隱沒於體內,隨後拍手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你們幾個竟有如此實力,竟然險些將我擊傷。今日我饒你們不死,但你們必須爲我所用。”
金山正要說什麼,我摁住了他。事到如今,只要他們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我們還是保命要緊。
而那少年竟然好像忘記了剛纔的不愉快一般,變得一副很親近的樣子,給我們講述了他的家族事蹟。
原來少年叫西門賦,乃是西門家的人。這一脈的始祖乃是大名鼎鼎的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在這蓬萊算是後來者。但是憑藉超凡脫俗的劍法,還是闖出了名堂,這蓬萊,也就有了西門家的立足之地。
西門吹雪創下西門家之後便不辭而別,再無影訊。有人說他坐化了,也有人說他飛昇了。
聽到這裡我不禁疑惑的問了一句:“不是說蓬萊矇蔽了一切天機,根本就無法出去麼?他怎麼會飛昇了?”
西門賦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只是一種傳說,並不是真的可信。我們西門家以劍爲主,並沒有什麼奇門法術,靠的就是純粹的劍法。我是西門家年青一代的最強者,甚至已經超過很多老一輩的高手了。”說到這裡,西門賦的神色變的驕傲起來。
而後西門賦繼續道:“近幾年來,三大家族一直暗戰,而且都在暗中擴展着自己的勢力,想要成爲蓬萊之中的最強家族,將另外兩個家族平掉。”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那你們爲什麼不能以仁爲本,只靠着一味的殺戮呢?自古至今,殺戮者只能得民,而不能得民心。不得民心者,遲早要被推翻的。”
西門賦微微一愣:“我有時候也會有這種想法,可是家族的人從小就教育我實力爲尊,有實力,你就是尊貴的;沒實力,就永遠只能是賤民。”
“沒有一顆仁愛之心的王者又怎麼能長久呢?”我嘆息道。
西門賦並沒有再答話,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從小的教育已經在他腦中根深蒂固,要他一下子更改,似乎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