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又有一點兒猶豫。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巖生。這一眼我看了很久。
“沈教授。你盯我看了很久。有什麼事？是不是有話想說。”巖生疑惑的問我道。
我淡淡一笑：“你真聰明。沒錯。我是有話想對你說。我想起你想找到父親母親。”
巖生激動道：“是啊。我每天做夢都想啊。”
我道：“我也是尋找親人的人。我能體會到你的感受。所以我想幫你。”
巖生歡呼雀躍起來：“幫我？你要怎麼幫我？”
我不急不慢的說道：“之前你說過古滇王王陵中的彩雲神鼎可以幫助人找回失去的記憶。只要拿到彩雲神鼎。那麼你就能回想起兒時的記憶。再根據兒時的記憶。你就能找到你的父親母親了。”
巖生緊鎖了眉頭嘆道：“說是這麼說。但是彩雲神鼎在古滇王王陵中。而古滇王王陵在神樹之中。我們如果進入神樹之中。那就是盜墓。這不好吧。而且神樹之中到底有多少危險。我們一無所知。這件事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恐怕你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我鼓勵他道：“巖生。從我見到你第一眼時。我就看出你是一個有勇氣的人。你能做成大事。所以我選擇了你。現在你我合作。這件事就有做成的可能。而且我不僅是一個生物學家。還是一個考古學家。這顆神樹裡有這樣的一個古墓。我非常想進去探索一番。做一個研究。”
巖生還是猶豫道：“可是。雖然我們兩個人很厲害。但墓中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進墓付出的代價將會比尋找神樹更大。沈教授你如果爲了我這樣做。恐怕這個恩情我報答不盡。償還不了的恩情。我寧願不要。我巖生不想欠別人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巖生。可能你還不相信我的誠意。這麼說吧。我對古滇王王陵比對神樹的興趣還大。這次拿到彩雲神鼎我可以用來研究。你也可以用來找回失去的記憶。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你不要爲這件事心存愧疚。你和我是合作。並沒有我給予了你什麼。怎麼樣？進墓嗎？”
巖生又猶豫了一下。他目光呆滯看向遠方。
我走到巖根巖林他們跟前說道：“大家聽好了。一會兒我們進入神樹內。對古滇王王陵進行一番探墓。願意跟我進去的。我每一個人再加一萬元勞務費。不願意的自己回去。”
巖根巖林聽到加錢。非常興奮。他們都是窮人。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他們倍加珍惜。而且如果這時回去了。他們指不定還會遇到什麼怪物。如果沒有巖生和我帶隊。他們不敢獨自回去。現在相當於他們和我捆綁在一起了。一個船上的人。我說往哪裡開。他們不得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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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這事情是好。只是我們不想死。蓮林中巖水死了。神樹中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怪物。我們回家吧。”巖山雖然恐懼。但是嘴裡還是說出了這段話。
我臉色一怒說道：“巖山。又是你。每次都是你說要回去。既然你那麼怕死。那好。你就一個人回去吧。這次的勞務費你的錢只有兩千。因爲這一路上你不僅沒出力。還多次成爲團隊的累贅。你。你走吧。”
巖山臉色一青。低頭哀求道：“沈教授。我錯了。我只是提一下意見。我一個人沒法回家啊。求你帶着我。”
我罵道：“你這個賤種。敢說出來。就一個人回去啊。”
“沈教授。你原諒他吧。巖山。你不準在惹沈教授生氣了。”巖根一把拉住他。
我冷靜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巖山怕死也是事出有因。而他也是一個自由人。我不應該像個黑心資本家一樣的強迫他。但他這樣的話的確很打壓團隊士氣。對我接下來探墓是一個障礙。我不得不發火。
“沈教授。我答應跟你進去。”巖生走過來說道：“只是你不要這樣強迫巖山了。”
我嘆了一口氣。心道。巖生雖然看不慣巖山。但他們畢竟是鄉里鄉親。還是會互相維護。我確實也不能對他們太過分。不然他們一同反對我。我也無可奈何。
“我沒有強迫任何人。現在想回去的人可以回去。但一會兒進了墓。誰再說回去就是違反軍令。我們不允許有這樣打壓士氣的聲音存在。我們探險就是要一條心。一團火。這火不能讓喪氣話給撲滅了。我這麼說。你們有意見嗎？”
巖根說道：“沒意見。”
巖生道：“沒有意見。”
巖林道：“沒有意見。”
到了巖山。巖山吱吱唔唔。最後說道：“沒……沒意見。”
他當然說不出意見。因爲我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了。他又沒有反對的理由。
聽到大家都沒意見。我大聲說道：“好。現在我們就進墓。其實墓裡沒有那麼可怕。我比大家都瘦弱。我走在前面。我們手中有電鋸和開山刀。還怕什麼？”
說着大家跟在我的身後。我走到樹皮後的地方。舉起電鋸。吱吱的鋸木頭的聲音。古滇王王陵的入口被我鋸開。
這個入口就像一扇門。鋸開好之後。我一腳踹開了它。看到裡面黑洞洞的。沒有一點兒光。我伸頭看了看。儘管如此。我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裡面有着木頭的香味。這種香味很像是沉香的味道。而巖根說。這香味更像楠木的香味。我道。明明是沉香的問道啊。 巖根說。那是因爲我們平時點的沉香都是混入了楠木。楠木是粘合劑。好的沉香就是沉香的比例高一些。而平時點的如果是一般沉香。那麼聞到的就是楠木的味道了。
我嘆道。原來如此。看來這顆樹的基因和楠木很相似。
我環顧四周。四周很空曠。沒有什麼障礙物。只是在不遠處有一個螺旋樓梯。走在這裡。我們彷彿走在了一個大型空中停車場。
“古滇王一定葬在上面。我們順着螺旋樓梯上去。”我對着遠處螺旋樓梯說道。
這裡就是將神樹掏空做成的。能掏空這麼大的體積。真的是很令人驚歎。巨大的體積不知道需要多少工匠耗費多少心血才能完成。
當我就要走到螺旋樓梯的時候。突然我看到樓梯上閃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了黝黑的光。這黝黑的光就像月夜的湖面。而且在黑暗中冒出這麼一雙眼睛。着實嚇人。彷彿是一個惡鬼的出現。
“啊。媽呀。鬼。”巖山第一個尖叫起來。
我們雖然沒叫。但也是一身冷汗。
“別叫。”我命令道。
但巖山的尖叫剛剛停下。那雙眼睛卻被驚動了。它忽然消失了。隨之我聽到了一陣尖銳的刺耳聲：“嘰嘰……”
“鬼。鬼。他們一定是鬼。”巖林也喊叫起來。
因爲這雙眼睛出現在了正北方向。之前它還在正西方的螺旋樓梯。這轉瞬之間就出現了在正北方。這得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這樣靈異的一幕。怎能不讓一隻冷靜的巖林喊道是鬼。
其實不僅巖林這麼認爲。就連我這樣一直不輕易相信有鬼的人。也覺得這雙眼睛真可能是鬼了。鬼魂我以前也看過。那是在西遼帝陵中。西遼帝陵的那個皇妃的鬼魂可能是幻覺。但也可能是鬼魂。我一時無法分清。或者永遠不能分清。總之就是一種似幻似真的感覺。當時那個鬼魂又變回龍小小。甚至我覺得也有可能是我看花眼了龍小小。
而這裡卻沒有龍小小。沒有一個外人了。這雙眼這樣瞬間移動。就讓我徹底的見識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大家冷靜一點。不管他是什麼。只要他不來攻擊我們。我們就別怕。”我安撫大家道。
巖山恐懼道：“沈教授。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這活。我做不了。我回去了。”
說着巖山轉身就要往回跑。
看到巖山的這個舉動。巖林也動搖了。他說道：“沈教授。我女朋友玉蘭說要跟我結婚。我要回家結婚了。”
巖根也說道：“沈教授。那個錢。我只要一萬就好……”
看到他們這個舉動。我着急不已。他媽的。這纔剛剛開始。他們就一窩蜂的嚇成這樣。如果他們就這樣散了。我光桿司令一個還怎麼探墓。怎麼拿到彩雲神鼎。我必須快速的制止他們。
“都給靜靜。這點怪事。就把你們嚇住了。你們還算是傣家的勇士嗎？而且我們剛纔怎麼說的。進來之後。誰說回去。誰就是孬種。怎麼現在都想做孬種了。”
巖林嘆道：“沈教授。不是我們想做孬種。是我們實在有苦衷啊。”
我怒道：“巖生還沒有說回去。他也是傣家的人。難道他沒有苦衷。”
巖根嘆道：“巖生是個孤兒。無親無故。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不同。我們有個三長兩短。家裡的親人怎麼辦。所以我們……”
我罵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不算什麼。之前我遇到的危險比現在這個可怕百倍。柯洛倮姆鼠王墓中鬼臉蜘蛛。比這個還恐怖。最後還是被我戰勝了。今天我要帶着你們將這雙眼睛打敗。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勇氣。同時讓你們燃起曾經的勇氣。難道你們不想做勇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