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能讓呂凱值得吹噓的話題不多,但是,要是真想找的話,肯定還是會能找到一些讓他能說得出口的談資。
一說道要給秀雲說一些讓她看心的事,就先入爲主的認爲,能讓男生開心的事,也是能讓女生開心的事,就沒有站在一個女生的角度上考慮什麼樣的事纔是能讓女生開心起來的事。所以,這一致命的誤解自打他說開心的事起,就自擺了了一個很大的烏龍,不但沒有讓秀雲從鬱悶中走出來,反而讓她胸中的火氣燒的更加旺盛。
能讓男生開心起來的事會是什麼事呢?呂凱和他的那幫損友一起混了這麼久,多多少少對男生更易關心的問題都會有更加深刻的瞭解和認識。因爲,這麼久以來,他們之間聊得最多的就是遊戲,其次是對他們之間某個人的範二行爲無底線的挖苦,緊接着是誰和誰女朋友的牀笫之私,後面纔是聊他們班上的女生,最後是各自訴說着在自己身上真實發生的一些曲折離奇的怪談和豔遇。
當然,這些聊天的內容總是按照每天說的話的吸引力呈現出反比的關係。也就是說,最能勾起他們的好奇心的並不是遊戲裡的角角落落,而是那些曲折離奇的怪談和豔遇。這也不難理解,打個比方簡單的來說,魚翅,衆所周知是上等的美味,可是一旦天天給你吃的話,總有一天你也會想嚐嚐農家菜的味道。同樣的道理,遊戲和別的事情成爲聊天的常態後,也就失去了本該有的吸引力。
想明白了這些,呂凱琢磨道:“要給她說遊戲,她可能隨時會起殺了我的心。要是說他們寢室那誰範二的情節的話,那她肯定是沒有興趣啊!在這個時和她聊牀笫之私,說不定當場就會飛過來能讓他瞬間變成小兒麻痹症的巴掌。難道要我和她說說他們研究出來他們班上那個女生好看,那個女生不好看?估計肯定會死路一條,萬一要是說了,就不用再說什麼估計了,肯定是直接就是死路一條啊。看來只有和她說說自己的奇遇了。”。
琢磨好事情的輕重緩急後,打定主意的呂凱,最終決定給秀雲說說自己在暑假期間坐火車回家遇到的奇遇。其實,說是奇遇,還不如說是豔遇來的實在。
放暑假的時候,因爲一些事的呂凱,不得不在去他父母那先回家一次。還沒放暑假,呂凱就跑到火車站買好了回家的票。
既然說是奇遇,那就是從一開始就有不同於以往的事情發生。一開始在候車的時候,呂凱就遇到個吃肯德基候車的女生,之所以說是吃肯德基,那是因爲他看到那個女生拎着的KFC專配的百事可樂,奇遇就從這個百事可樂開始。
一年到頭火車站的本來就很多,再加上剛放暑假,所以那天當呂凱剛找到他要坐的火車的候車室時,就被擁擠的人羣給嚇到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人等同一輛火車的呂凱,還是深深的感到中國真是個人口衆多的國家。
看着幾排長長的座位愣是一個空位都沒剩餘的呂凱,只得站在旁邊能站人的地方無聊的等着車。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女生低着頭一口一口斯文的吃着買來的肯德基,飄逸的長髮遮住了她的整張臉,是不是的還喝一口手裡的可樂。
一眼瞟過後,呂凱的心裡立馬有了大致的結論,這個女生不會是那種大家閨秀類型,肯定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看她吃飯的樣子,肯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得到這些結論後,呂凱不敢像狼友那樣長時間盯着人家看,也不敢起什麼歹心,更不敢說什麼上去搭訕之類的。總之,在他看來,這就是擁擠噪雜的車站裡的一項福利,只當做風景,看過就好。
他只是偷偷瞄了那個女生幾眼後,可不知怎麼的,那個女生好似發覺一般的擡起頭看着他給她說話。
嚇了一跳的呂凱本以爲她會問‘你幹嘛老看我啊!’,可是短暫的緊張過後,才聽得出那個女生根本不是這樣說的,而是說她一次可樂買的太多了,自己喝不了,不喝等上車涼了就不好喝了。要把買的兩杯可樂中的一杯送給呂凱喝。
聽了那個女生解釋後的呂凱,腦中立馬閃過無數個‘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和‘不要隨便接受陌生人給的東西。’的念頭。可是,他說了幾句後,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個女生。只得默默的接過她懸在空中的好久的可樂。接到手後,他只是不好意思的站着,不喝也不說話。
可能那個女生感受到了他的那種擔心,多多少少有點無奈。看到呂凱實在沒有喝的想法,只得收起期待的眼神,無奈的低下頭,喝着自己手裡的可樂。
火車該來的還是的來,短暫的告別後,呂凱想像逃難一般,快速的向前面擠去,免得一不小心和她在同一個車廂,倒是再不喝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拎着還冰冷的可樂擠上車後,對着垃圾桶,呂凱用手輕輕的擦拭掉杯子外面液化的水滴。無奈的說:“雖然你是好心給我這杯可樂,但是我想我還是不能喝下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還是對不起。”。對着杯子說完這番認真向原主人道歉的話後,手一鬆,一大杯可樂就自由落體的丟進了垃圾桶。
一般做沒有座位的火車,通常有一個常規的規律可循,那就是火車的兩頭是人最擁擠的地方,越往火車中央走,可用的空間就會越大。
丟掉可樂後,揹着書包的呂凱硬生生的從火車的一端擠到火車的中間,可是等他到了才發現,這種常態的定論根本不適合這種人數超多的班次火車。因爲,無論是在火車的兩端,還是在火車的中間,在這班火車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到這時,他纔在心中罵着那些不顧人民生死只顧買票賺錢的鐵到部,這他孃的真是要擠出人命啊,人擠人不說,最要命的是他要在這般火車上過一晚。在這樣的擁擠的火車內,看來這能發揮在初中和高中練就的絕活了,看來這能站着睡覺了,呂凱無奈的感嘆着。
晚上果然是最難熬的,睏意不強時站着根本睡不着,等睏意讓他喪失意識時,估計已經是到了第二天的四五點多了吧!那個時候要是一不小心睡着的話,肯定又會是上次回家的結果一樣,一不小心就到了山東的地界了,到那時還得買票往回坐。所以,前半夜,他拼命的想讓自己睡覺,等到了後半夜,沒有睡着的他卻又拼命的不讓自己睡着。
不過這次回家好就好在這節車廂裡的人精神頭都是非常的足,坐在一起的已經開始打起了撲克,他想,等你們打一晚上,我就到站了。
他便跟在他旁邊的一個人約三十多歲的男人聊起了天。等聊開了才知道,這裡有好多人都是在他要下的那個站下車,於是他就放心了。
這個時候的一個偶然,他就發現在他不遠處的人羣中站着一個他喜歡類型的女生。不過,在這麼噪雜的車廂內,他一直沒上去搭話。
午夜,開始有人困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紛紛睡起了覺,不就這後,就有人打起了呼嚕。還有的人還在讓自己努力的睡去,這時候也困得不行的呂凱,靠着座位靠着連連打這的哈欠提神。
就在他努力的讓子睡覺的時候,那個和他聊天的男人一把把他拉到座位上說:“你坐這我靠着睡會,等我睡好了你也睡會。”。
還沒等呂凱回答答不答應,之間那個男人已經靠在他身上睡了。已經站了很久都沒有坐會的呂凱,終於坐下了。彎腰把手撐在膝蓋上睡覺,這樣一來,他撐在膝蓋上睡覺,那個男人趴在他背上睡覺。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男人好像誰過來困了,從呂凱身上起來。彎下了腰,問呂凱道:“你要不要趴在我身上睡會?”。
已經眯瞪了不知道多久的呂凱,覺得自己在這種環境下肯定再也睡不着了,就婉拒了那人的提議說道:“不了,我這樣靠着座位靠會就行了。”。
沒想到那人還挺仗義,看到呂凱誰不想趴在他身上睡覺,乾脆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聲說道:“你都站了這麼久了,你坐吧!反正這座位就不是我的。”。說完後起身就去了廁所,等那人再回來後,死活都要呂凱坐着自己站着。
出站後,在車上彼此仗義的‘朋友’,轉眼間又成了陌生人,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標。
出站後,瞟了一眼漆黑的夜空,看了一下時間,才四點多。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公交車,就連等在車站門口的黑出租車都已經很稀少了,只有遠方依稀可見的路燈還在與黑暗坐着最後的鬥爭。
當他拖着已經很是疲憊的身子走出車站的時候,卻驚喜的發現在車上看到的那個女生剛好也在這個站下車,驚喜之餘連忙走上去找話題聊。
之後才瞭解到,這個女生是剛畢業在杭州找到工作的大學生,就住在他們學校周邊,這次到這裡來是爲了辦一些必要的事情,爲此她還請了三天的假。
聽她這麼說完後,呂凱在心中估計了一下,就這一個單趟算,慢的要約等於十二個小時,再加上還要辦事,還要在限定的時間內趕回去。這樣一估算下來,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
不過現在貌似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像先解決一下這麼度過這幾個小時是首先要考慮的事情。明白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呂凱就問道:“那現在你去哪?”。
那個女生迷茫的說道:“不知道,頭一次來這裡辦事,對這裡還不是很熟悉。”。
聽她這麼一說,呂凱就建議道:“平時我這麼晚回來時,都會去網吧裡玩一會,玩到有車了再走。要不我們去網吧玩一下吧!”。
可能是他面向較爲的和善,也可能是那個女生很輕易的相信別人,更可能是那個女生覺得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也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當然這些只是一種可能性。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呂凱壓根根本沒有起邪心。那個女生聽了呂凱的建議後,看了呂凱一眼,琢磨了一下說道:“好吧!那就去網吧待一會吧!”。
呂凱輕車熟路的呆着那這個女生穿過廣場,一拐彎就拐進了他在等火車時長去消磨時間的一家網吧。
把睡着的網管叫醒後,各自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付了押金,兩個人到二樓並排的開了兩臺機子。兩個人剛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等到了後來,呂凱玩起來遊戲後,就再也沒有和旁邊的那個女生說過話。
期間他看到那個女生趴在桌子上睡覺。後來外面的天空漸漸變得明亮起來,醒來後的女生又玩了會後,看到已經是七點多了,就問呂凱什麼時間走。
呂凱看了一下剩下的押金說:“還有點錢,上完再走。”。
那個女生猶豫了一下說:“我還要辦事,我先走了,你慢慢上吧!”。
呂凱收起玩遊戲的手,看着已經往後推了推椅子的那個女生,想了半天終於冒出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說的話,他說:“你說你在我們學校周邊住的,要是有緣的話,以後肯定會再見的。”。說完,就朝那個女生笑着說再見。
再那個城市呆了幾天後,倍感無趣的呂凱,隻身坐車到了那個他讀高中的城市。到後,先找了家旅館,在跑到網吧,叫來一個在家的高中同學。
兩天後,覺得不能在適應這裡生活的呂凱,便灰溜溜的坐上了去寧波的火車。
說道這裡後,呂凱看到秀雲用很是吃驚的表情問他:“你怎麼連那個女生的QQ都沒要來?”。
一聽到這話,呂凱第一反應就是“要來號碼有什麼用,再說了,以後不一定見得到,就算要來了也沒用。”呂凱解釋着自己當時沒有要來號碼的原因。不過瞬間的清醒讓他明白了秀雲的意思,頓時覺得這真是人生中的一大失誤,霎時間沒了那種自我高大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滿是孤獨面對未來的景象,一想到這就連拍着大腿唉聲又嘆着氣。
被他這種瞬間的轉變氣的牙癢癢的秀雲,就死死的認爲他後面的話就是存心氣她,就是跟她過不去,恨不得真的一巴掌抽醒這個有點範春的呂凱。
可是秀雲哪裡知道,呂凱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個意思,僅僅是爲自己的失策感嘆一下而已,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在剛剛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不會出去逛街的,跟那個女生說的的最後那句話完全就是在欺騙自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會實現的謊言。
呂凱說到現在真是越說越感到替自己不值得,但是說到興致上的他是不可能就此打住的,不說嘴癢癢的他想着已經沒有人可以說了,乾脆就說說自己那次曾經被狗追的經歷把。
聽人的事情早就聽的一肚子火氣的秀雲,感到他終於沒有人可以說了,終於從他聊天中解脫的秀雲,對他的話來了莫大的興致,想聽一下呂凱和動物還能有什麼很深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