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對於呂凱這樣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的人來說,除了是紀念二十年前自己誕生的標誌外,其餘真的就沒有別的存在的意義了。
但是,這兩個字對於秀雲來說,是每年都要過的一個重要日子,這一天不僅僅是爲了紀念誕生的那天,還爲了紀念隨着時光的變遷,自己又漲了一歲,是對過去一年的交代。當然,除了有意義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可以趁着這天向父母提出一些想要而靠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在秀雲的理念中,能過陰曆和陽曆的兩個生日的話,肯定不會之過其中一個的,但是,這都是他一直所期望的。
秀雲本希望在她生日的時候,會收到來自呂凱的一個生日的驚喜。可是,看到呂凱對這個問題的無動於衷,每天還像往常一樣沒心沒肺的過着,她的心漸漸變得不淡定了許多。
就在秀雲生過生日的前幾天,她看到呂凱依舊是對這個問題不聞不問,她本以爲呂凱這樣做就是想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或者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所以,在失望和希望中,本着對呂凱的信任,她毅然決然的選擇相信呂凱能給他的生日帶來一個巨大的希望。
可是,就在她希望滿滿的時候,一次不小心的試探,讓她滿滿的希望瞬間化爲滿滿的失望。這可真是寄予的希望越大,收穫的失望就越大。
那是一個涼風習習的午後,驕縱的太陽最終在風和雲以及人們對炎熱的強烈反對下。不知道跑道那裡逍遙快活去了,只留下天邊滿滿的卷層雲在天空中把細細的欣賞着地面的‘風景’。
欣賞着地面上如此以賞心悅目的美女以及流連忘返的風景,看到這些美不勝收的景色,引得它心花怒放,在那無時不刻的展現着自己的強壯的身體,忽而云卷,忽而云舒,用變換着無窮的姿態來表達着自己難以抑制欣賞美得心情。
感受到了到這麼一個雨前的天氣變化,呂凱感覺有點微微發抖的走在略帶寒冷的風中。
秀雲一路走一路想了很久,最終故意提及此事的問道:“哥哥,再過兩天就是我生日了,你有沒有給我準備驚喜啊!”。
聽了這話後,呂凱猛的一怔,不明白她說的意思問道:“你生日怎麼了啊!不是很久纔到嗎?”。
心情瞬間跌落到冰點的秀雲,陰沉着臉極爲不滿的說道:“什麼還有很久纔到,就這週週六。”。
“啊~!”呂凱吃驚的喊了一聲,慌忙的問道:“你生日幾號來着。”。
這句話可謂是對秀雲的自尊心造成了最嚴厲的傷害,本以爲呂凱會準備好禮物給她驚喜,可是誰能想道,他根本沒有準備讓他驚喜的禮物。沒準備還尚且能讓她接受,但是,對呂凱連她生日是幾號都不知道的這一結果,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這讓秀雲原本陰沉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憤怒。
心情和憤怒都到了極點的秀雲,猛的停住腳步,怒目的看着呂凱,好像要把呂凱整個人活生生的吞下去一樣。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法壓抑住自己的感情,怒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生日是幾月幾號?”。
看到情況不對的呂凱,故意賣傻的抓着頭看着天邊的變換的雲彩說:“我想想啊!”,想了一會後,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沒給我說過這個問題。”說完用可憐巴巴的眼睛逗着還處在憤怒中的秀雲。
“誰說我沒給你說過啊!是你自己忘了好不好。就算我沒告訴過你,你不會問我啊!”,秀雲對着他無助的吼叫着。想喊醒這個連自己女人的生日都不關注的男人。
呂凱一看到秀雲的眼淚都已經飈出來了,自知這次簍子桶的大發了。趕緊收起玩的心態,立即想着已經在哭着的秀雲連連道歉說:“別呀!老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不該忘了你生日,惹你生氣。我知道錯了,就別我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嘛!。”說着裝作可憐的樣子,拉住秀雲的手,祈求般的晃來晃去。
已經被憤怒衝昏了的秀雲,根本沒工夫理會這是呂凱的撒嬌。就任憑呂凱怎麼晃着她的手臂,她就好似一座冰山美人一樣,依舊無動於衷,感到被他晃的有點心煩意亂,乾脆甩開呂凱的手。
看到秀雲毫無變化,呂凱立馬換了想法,不再只是簡單的祈求。轉而替她考慮的口吻說道:“老婆,不要生氣嗎?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啊!還有哦!生氣對皮膚和氣色都對不好!好像聽說生氣容易是女人變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着還用手想在秀雲陰沉的臉上捏一下。但是被秀雲給擋開了。
可能是呂凱的這番話起了作用,也有可能秀雲真的只是想提醒一下他。在他說過這些話後,她就抽泣了幾下,到最後哽咽了幾下。但是,對呂凱不滿的她,就是不理睬呂凱。就只是忍住自己滿腹的委屈,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看着地面。
看到秀雲不哭了,知道起了效果,立馬笑呵呵的摟住她,哄道:“這就對了嗎,給點提示,你生日想讓我給你買什麼啊?”。
“我不知道你會給我買什麼,我只想要個驚喜,禮物你看着買。”看到木頭疙瘩終於有點開竅,秀雲不想再繼續爲難他。但是,也不想說破了專屬於生日的那份驚喜,就沒有給他限定買什麼禮物給她。
一聽這種開放式的命題,呂凱沒頭緒的頭瞬間大了一圈。畢竟理科出身的他,除了語文和外語的部分題目尚且屬於開放式的命題外,其餘的都不是開放式的命題問題。所以一聽到這種要他自己選擇的話題,就不覺的有點頭暈。繼而問道:“這個太難了啊!我送的不一定是你喜歡的,到時候你要萬一不喜歡怎麼辦?”。
“那我不管!我就要拆開禮物的那份驚喜。買什麼你自己看着辦!”說這話的時候,秀雲的情緒已經慢慢的恢復到了常態。可是,她就是不信呂凱真的不知道該買什麼好,求證般的問道:“你以前沒過過生日?沒給別人送過生日禮物?”。
聽到這句話,呂凱無奈的抓了抓頭,繼而又搖了搖頭,苦笑一下說道:“沒有,沒過過生日,也沒給別人送過生日禮物。在高中聽到有過生日的,但是,不熟,也沒人邀請我參加別人的生日聚會。”。
聽到這裡有點明白的秀雲,無奈的給他做着最後的解釋說:“好吧!不管你送我什麼禮物我都會開心接受,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看了你的禮物不開心的事。”。
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呂凱就不能在這樣一直沒有頭緒下去,想了一會開心的說道:“哦!我知道該送你什麼禮物了,看你這幾次到外面都買耳釘,那我就送你一副耳釘吧!”,說着還得意的衝着秀雲笑。
“耳釘!”秀雲重複了一下,滿足的說道:“好吧!就送我耳釘吧!接受了。”。不過猛然間的醒悟,讓她頓時覺得呂凱辦事實在是不靠譜。
“你幹嘛告訴我送給我什麼啊!害的我連拆禮物的驚喜都被你破壞了。”說着用更加不滿的眼神看了一眼呂凱,扭頭就走。
一不小心,呂凱自知犯了大錯,簡單的解釋一下原因,這種情況就好比一個人興致沖沖的看一本懸疑小說,按照作者的步步構思,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找到誰是最後的兇手,這樣看完一本小說後纔會有滿足感,最後慢慢的回味整篇故事,就會感到作者的構思乃至整個佈局的用心良苦。而呂凱告訴要送給秀雲什麼生日禮物時,就好比剛剛對這本小說長生濃厚的興趣,這時候走過來一個人,二話不說,直接說出了誰是最後的兇手。雖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會讓看書的那個人頓然間變得索然無味,會完全沒心思看下去這樣被劇透的小說,對着本小說會覺得乏味,甚至是一種痛苦,對劇透的那個人只會是無比的氣氛。
沒了拆開禮物的那一份喜悅與感動,就像沒了希望一樣。呂凱一看到看到秀雲氣沖沖的走開,立馬跑上去拉住秀雲的手,邊跟着她走着,邊想爲爲自己的過錯做一點彌補,就說道:“那~要不給你換別的禮物,先不告訴你,等給你了,你自己拆開看。”。
“唉~!不用換了,耳釘是你第一個想出來給我的禮物,不要換了,就耳釘吧!”。秀雲無奈的說着。
“可是你幹嘛生氣不開心啊!弄得我也跟着不開心了。”呂凱矯情的說道。
“我沒有不開心啊!只是覺得你太過分了,讓我沒了拆禮物的驚喜。”她狠狠的說道。
“哦哦!這就好。不過…”呂凱突然間感到有點奇怪,想了一下想,就想明白了問題所在,不覺得疑惑的問道:“週六你不是要回家嗎?怎麼給你禮物啊!”。
似乎能預感道呂凱會問這個問題,秀雲就嘆了一口氣說:“唉!可惜了,生日那天我要回家工作,你還是等到週日再給我吧!”。
“好吧!那我週六去買,週日給你。”
………
一週的日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對一週時間分佈種奇怪的現象,就是一週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這周怎麼這麼長啊!等過了週三,就開始說,這周怎麼過的這麼快啊!對這種心理上產生的偏差反應,呂凱只能呵呵一笑的說:“bitchissobitchy(賤人就是矯情)”。
刷的一下,在期盼中和恐懼中時間飛到了雙休。
週六的一大早,呂凱終於甩開了睡到中午,一起來就叫外賣和玩遊戲的慣例,趁着別人都在睡覺中,他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畢後,便偷偷的‘溜’出了寢室。
迎着已經不算很熱的太陽,他一人跑到了那個他們學校周邊唯一的一個大型超市。不過這次他的目的地是一樓,不是樓上的超市。
頭一次買東西挑了這麼久的他,也是頭一能認真的聽着售貨員的解釋和自誇。
那天雅興大好的他,對着售貨員禮貌有加的指着櫃檯裡面的耳釘說:“這個拿出來看一下,還有這個,這個,這個要不還也拿出來看一下。”在盯着櫃檯看過良久後,一口氣讓售貨員拿出來好幾副耳釘出來欣賞。
對着這些耳釘欣賞了好久後,還是覺得完美的不夠入他法眼,抱歉的讓售貨員把這些耳釘重新放回去。
看了個這櫃檯內沒有自己滿意的物品,轉身就要去別的櫃檯。售貨員立即叫住他說:“先生,你要是不滿意這邊還有,要不你到這邊看看,說不定會您滿意的。”。
無奈這售貨員就是會說話,呂凱只得走到另一邊繼續尋找。還別說,事情就是這麼巧,在這邊的櫃檯內還真有讓他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喜歡的,和別的對比來對比去,還是覺得這個自己比較滿意。
指着裡面的耳釘告訴售貨員就要這個了,那售貨員走過來拿出呂凱滿意的那個,看了一下價格,從一邊拿出計算機一邊說:“着款我們現在在打折。”。
說着熟練快速的摁下原價,在輸入所打的折扣,最後微笑着看着呂凱說:“你好先生,總共需要八十*塊錢,看您是要作爲禮物送人,請稍等一下,給您包裝好!”。
“這務做的真周到服”呂凱一邊對這服務在心裡給予好評,一邊在心裡指出了剛剛的一個漏洞。
剛剛呂凱看到那個售貨員拿過計算機算的時候,立馬嚇了一聲冷汗,以爲自己錯把一千多塊的看成一百多塊的。嚇出冷汗之餘,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心想:“還好沒看錯,要不然,我近一個月的生活費可就沒了。”。
收了物品之後,呂凱看到時間差不多可以吃個提前的中飯,轉身上了超市,買點吃的,權當中飯了吧!
呂凱回到寢室後,在他們不注意的瞬間。快速的把買來的東西塞到自己的被窩裡。之所以這樣做,因爲他知道,這要是被這幫損友看到的話,估計會出什麼幺蛾子。爲了保證耳釘在沒有交到秀雲手裡前就他一個人碰過,他也就顧不得什麼兄弟情份了。總之,在他看來,兄弟什麼的,誰還管他呢,老婆纔是最重要的。
抱着這個禮物做了一晚上的美夢,就等着把這禮物交到秀雲手上看到她驚喜的臉。不過,驚喜可能是看不到了,畢竟秀雲都已經知道他要送的是什麼禮物了。